简介
喜欢种田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九柒捌捌”的这本《我靠现代客栈经营术称霸古代》?本书以九月萧令仪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连载,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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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泥水里的萧怀瑾,仿佛被这无声的死寂彻底抽去了魂魄。他整个人僵在那里,维持着向前伸手的姿势,像一尊骤然失去灵魂的泥塑。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比地上的落叶还要惨白。几秒钟令人窒息的凝固后,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嚎叫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阿姐——!!!”
萧怀瑾连滚带爬地扑到马车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那张了无生息的脸庞,却又在咫尺之遥猛地停住,仿佛怕自己的触碰会惊扰了逝者的安眠。他的手指痉挛般蜷缩着,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污泥里,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汹涌地砸落在泥泞的地上,留下一个个浑浊的小坑。巨大的悲痛和茫然彻底击垮了这个少年,他蜷缩在马车旁,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红袖和青旗也瞬间崩溃,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在死寂的密林中回荡,凄厉得令人心胆俱裂。
九月僵硬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还带着余温的油布包。掌心沉甸甸的触感,那女子与自己惊人相似的冰冷遗容,少年绝望的哭嚎,还有那句石破天惊的“你不是此间人吧”……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硬,沉甸甸地坠在胸腔深处,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萧令仪……那个刚刚逝去的、与她有着相同面容的少女……她最后的目光,那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不甘,还有那滚烫的、带着生命最后温度的鲜血……如同烙印,狠狠烫在了九月的心上。
她答应了。
在意识模糊、前路未卜的绝境里,面对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面对那双燃烧着最后祈求的眼睛,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其中的荒谬和凶险,就点了头。
一个承诺。一个用生命托付的、沉甸甸的承诺。
巨大的冲击如同惊涛骇浪,将她残存的理智拍得粉碎。
替她活下去?
在这个全然陌生、危机四伏、连空气都带着腐朽气息的……古代世界?
她低头,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掀开了油布包的一角。
里面露出折叠的、泛黄的纸张边缘,隐约可见墨迹。还有一块坚硬冰凉的金属物。
她将它完全抽了出来。
那是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的玉佩,入手沉重,边缘雕刻着古朴的云纹。玉佩正面,深深刻入的古体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地映入九月骤然收缩的瞳孔:
萧。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掌心,仿佛烙铁般灼热。
九月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血腥味灌入肺腑,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怀瑾。”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穿透了少年绝望的呜咽。
萧怀瑾猛地抬起头,脸上泪水和污泥混在一起,狼狈不堪,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九月,充满了惊疑、痛苦,还有一丝溺水者般的脆弱希冀。
九月避开他过于灼痛的目光,视线落回萧令仪那张苍白宁静的遗容上。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是说给萧怀瑾听,又像是说给那个刚刚消散的灵魂:“她说,火化。带她回家。”
萧怀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唇翕动着,最终只是更用力地咬住了下唇,渗出血丝。他死死盯着九月手中那个染血的油布包,那是他阿姊用命护住、又用命托付出去的东西。
“红袖!清旗!”萧怀瑾哑着嗓子,朝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丫鬟和书童喊了一声。
两人走到近前,才看清楚九月那张与自家小姐几乎无二的脸,眼中都流露出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的恍惚。
“听……听这位……”萧怀瑾的视线落在九月身上,带着巨大的茫然和痛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阿姐临终前的话,那匪夷所思的“顶替我”,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混乱的思绪里。
“听她的。”最终,萧怀瑾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红袖和清旗惊疑不定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还是强忍着悲痛,默默行动起来。他们也都清楚小姐的处境,更明白这“顶替”二字背后可能意味着唯一的生路。两人手脚麻利地清理出一片稍微干燥的空地,又合力从散落的车厢行李里翻找出一些干燥的引火物和布帛。
九月默默地退开几步,靠在一棵湿冷的树干上。全身的伤痛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处理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从包里拿出一颗布洛芬缓释胶囊,撕开铝箔,就着水吞咽下去。干涩的胶囊滑过喉咙。
不远处的红袖似乎不经意地朝这边瞥了一眼,恰好看到九月手中那造型奇特的透明小瓶子和里面的液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那瓶子绝非瓷器琉璃,还有那个她吃下的东西也甚是古怪……这位与自家小姐容貌酷似的“仙人”,行事处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九月没理会旁人的目光,将那油布包贴身藏在了冲锋衣内侧的口袋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仿佛还带着萧令仪最后的一丝温热。
这时,红袖和清旗已经用树枝和干燥的布帛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柴堆。萧怀瑾小心翼翼地将萧令仪冰冷单薄的遗体抱了出来,轻轻放置在柴堆上。少年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萧令仪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阿姐……”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清旗颤抖着手,递过来一个火折子。萧怀瑾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只是死死盯着柴堆上那张熟悉的容颜,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九月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看向萧怀瑾确认道:“你们确定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是,这里距离官道还有很远,我们之前也是想找个安静可以生火煎药的地方才来到此地。”
她走上前,从自己冲锋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带着磨砂质感的长方体,一个防风的金属打火机。
“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林间格外刺耳。一簇稳定而灼热的蓝色火苗,猛地从打火机顶端跳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