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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在火海的爱

作者:氧盐盐盐

字数:108606字

2025-10-10 18:30:43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职场婚恋小说,那么这本《遗忘在火海的爱》一定不能错过。作者“氧盐盐盐”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简忆沈孟毅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遗忘在火海的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咸咸的海风带着粗粝的盐粒感刮过脸颊,生疼,这疼痛如此具体,却不及心头那无形钝器反复捶打的万分之一。

二楼敞开的窗户里,阿颜清亮的笑声像一串尖锐的玻璃珠子,被海风裹挟着毫无遮拦地砸落下来,我下意识地抬头,目光便被那扇窗后的景象死死盯住,动弹不得。

沈孟毅正站在明亮的灯光里,微微低着头,手里握着一把吹风机,阿颜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湿漉漉的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手指穿梭在乌黑的发丝间,时而轻柔地拢起一缕,吹风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暖风拂过,发丝便在他指尖温顺地流淌、飞扬。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她的发顶、她的颈侧,那目光里沉淀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珍视,每一个细微的调整,每一次指尖不经意的触碰,都诉说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与爱意。

这动作,熟悉得让简忆瞬间窒息。时光的闸门被轰然撞开…..多少个夜晚浴室里氤氲着热气,简忆也曾这样坐在他面前。他笨拙又耐心地为她吹干长发,动作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稔,水珠偶尔溅到他脸上,他会孩子气地皱皱鼻子,惹得她发笑,他总说她头发太长,吹起来费劲,却从不假手他人。

暖风嗡嗡作响,吹散的水汽里,他低沉的笑声就在耳畔,带着宠溺:“忆忆,你这头发,简直是我的专属瀑布。” 那时,他的怀抱是简忆最安心、最滚烫的港湾。

如今,那曾属于简忆的位置,那曾只为她低垂的、盛满星光的眼眸,那曾只为她而动的、带着无限爱意的手指,都完完全全地、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却不再是为她。阿颜舒服地伏在他怀里,像一只被骄纵的猫,姿态慵懒而满足。

而简忆,曾经的怀中人,如今却只能站在咸涩的风里,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仿佛带着倒刺的钩子,将她死死钉在了原地,海风吹得简忆浑身冰凉,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一个念头,带着绝望的清晰,猛地攫住了她:假如……假如她现在冲上去,撕开这看似完美的表象,告诉他,她简忆才是他刻在三生石上的未婚妻,他那个“简忆”……沈孟毅,这个骨子里刻着责任与担当的男人,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那片刻疯狂的冲动。他会震惊,会痛苦,会陷入两难的绝境。阿颜怎么办?他如今平静的生活怎么办?那个被所有人小心翼翼守护的、建立在失忆废墟上的“幸福”世界,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彻底崩塌。他会因为责任而选择她吗?因为愧疚而回到她身边?不!这念头比眼睁睁看着他拥抱别人更让她恐惧。简忆不要他可怜她,不要他因为道义而施舍她一丝温度。她要的,是那个在茉莉花丛里笨拙求婚,在彩排红毯上紧张到手心出汗,会用整个灵魂爱着她的沈孟毅!可那个沈孟毅被五年前那个火灾彻底带走了,眼前这个对阿颜呵护备至的男人,他的爱意再真,也与她简忆无关了。

简忆回到那间冷清的客房,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已冰冷地指向凌晨两点。万籁俱寂,只有窗外永不止息的海浪,发出空洞而遥远的呜咽。意外的是,门缝下泄出一线昏黄的光。推开门,乔伊也没睡,她蜷在靠窗的单人沙发里,像一尊沉默而疲惫的塑像,听到声响才缓缓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还没睡?”简忆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睡不着,”乔伊搓了把脸,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洞悉一切的沉重,“下午……是沈孟毅自己发现的。”

简忆走到床边坐下,冰凉的床单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我知道。”沈孟毅,那个火场里淬炼出的最敏锐的猎鹰,即便折了记忆的翅膀,洞察的本能也早已融入骨血。李队那些刻意接近的“偶遇”,欲言又止的眼神,在他面前恐怕拙劣得像孩童的把戏。

“他父母的事呢?”简忆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李队……告诉他了吗?”

房间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海浪声固执地涌进来,过了几秒,乔伊才极轻地开口,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艰难挤出来:“说是……车祸。”

简忆缓缓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这个理由,冰冷而残酷,却也带着一丝残酷的“仁慈”,比起告诉他父母在得知他牺牲的噩耗后,一个心碎病倒撒手人寰,一个精神恍惚失足坠楼……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至少显得不那么锥心刺骨,不那么……与她有关。

这个谎言,成了包裹着剧毒的、勉强能下咽的糖衣。

“孟毅说……”乔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打破了沉默,“婚礼结束后,他想带阿颜……和我们一起回B市看看。”

“立业成家了,”简忆几乎是立刻接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应该带妻子回去看看父母的……应该的。” 那“父母”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过舌尖。回去看谁?看那两座冰冷的墓碑吗?看那片埋葬了他所有过往与血缘的伤心之地?沈孟毅,你带着你的新娘回去,是想用她的笑语欢颜,去祭奠简忆心中那座永远无法愈合的坟墓吗?

“孟毅……问你了吗?”简忆的视线飘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声音轻得像叹息。

“问了,”乔伊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了然,“我没说,忆忆,你放心……”

“放心?”简忆猛地转过头,胃部一阵熟悉的、痉挛般的绞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狠狠攥紧、拧转。

简忆下意识地弓起身子,用手死死抵住那痛源,声音因疼痛和某种尖锐的情绪而微微发颤,“可我是这个意思。” 一字一顿,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简忆的意思就是永远埋葬…埋葬那个活在他们记忆里、却死在他新生活之外的简忆,这意思,带着血淋淋的决绝。

从十八岁情窦初开,到二十六岁心如死灰,整整八年。沈孟毅早已不是简单的爱人,他是我生命年轮里最深刻的一道刻痕,是我青春血肉中盘根错节的藤蔓,是我灵魂版图上一半的疆域。如今要生生剥离,无异于将长入骨肉的藤蔓连根拔起,留下的不是伤口,而是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空洞,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不欲生的战栗。

毫不例外简忆今晚又失眠了,这个五年来纠缠不休的恶魔,在抵达此地的第三夜,以更凶猛的姿态卷土重来。简忆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被窗外微弱光线勾勒出的模糊光影轮廓,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时间失去了刻度,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浸泡在无声的煎熬里,离他们的婚礼,只剩下短短几天了。

天才蒙蒙亮,院子里便像被投入了一颗喧闹的炸弹。阿颜清脆又带着指挥家般不容置疑的声音穿透薄薄的窗玻璃,毫无阻碍地钻进她的耳朵,钻进她混沌一片的脑海。

“这里!这里一定要给我做一个大大的鲜花拱门!要红玫瑰,最热烈的那种红!红毯需要铺多长?量仔细了!背景板尺寸确定了没有?阿毅!照片墙呢?!照片墙要是没弄好,你就死定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对婚礼细节的挑剔和即将成为新娘的亢奋,每一个上扬的尾音都像一根细针,扎在简忆紧绷的神经上。

简忆猛地拉起被子,将头深深埋进去,像鸵鸟一样试图隔绝这无处不在的声浪,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阿颜的声音,那些关于玫瑰、红毯、背景板、照片墙的指令,带着一种蛮横的生命力,像无数只细小的虫子,无孔不入地钻进被子的缝隙,钻进她的耳道,最终在她一片死寂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喧嚣,残忍地撕开了简忆记忆深处那场被永远搁置的婚礼——她们的婚礼。没有刺目的红玫瑰,只有铺满长长花路的洁白茉莉,那是他求婚那天,亲手为她簪在鬓边的花朵,清香浸透了那个黄昏。手捧花,是他笨拙又用心地扎了一整晚的成果,一朵朵橙色的、玲珑的小苍兰簇拥在一起,幽香中缠绕着独属于她们的甜蜜。宾客的座椅靠背上,系着温暖的橙色丝带。婚宴的菜单,她们头抵着头,改了四次才最终定下,每一道菜名都承载着对未来的期许。就连小小的喜糖盒子,也是她们跑遍大半个城市挑中的,盒子上印着她们两个依偎在一起的Q版漫画,他指着画上傻笑的自己说:“忆忆,你看,我多帅!”

婚礼彩排那天,他紧紧牵着她的手,走过那条铺满洁白茉莉的花路。他温热的手掌,竟在微微颤抖,不过是彩排,他却紧张得像个第一次登台的孩子,手心都沁出了薄汗,惹得她忍不住笑他。

一切,都那么顺利,那么美好,美好得像一个触手可及的梦。

可命运那只看不见的、残酷的手,偏偏在他为简忆戴上婚戒的前一秒响起,在她穿上那件在衣襟内侧偷偷绣了他名字的洁白婚纱之前按下暂停键。

他不停地道歉,一遍又一遍,眼底盛满了焦灼与不舍:“忆忆,等我,就一周!最多一周!任务一结束,我马上飞回来娶你!等我!”

就那样简忆开始了等待,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等了一年又一年,从满怀希望等到心口发凉,从翘首以盼等到绝望生根。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煎熬与祈祷,最终等来的,却是他即将挽着另一个女人走进婚姻殿堂的消息。这等待,成了一场彻头彻尾、荒诞至极的黑色幽默。

窗外的喧嚣声浪似乎暂时告一段落,简忆浑浑噩噩地起身,用冷水一遍遍拍打自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试图洗去眼底浓重的乌青和灵魂深处的疲惫。

她推开房门,走到小小的阳台上透气,院子里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工人们正忙碌地搭建着婚礼仪式的背景框架,搬运着成捆的鲜花。阿颜像一只忙碌而快乐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指挥,阳光照在阿颜年轻光洁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幸福。

阿颜眼尖地看到了阳台上的她,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跑着过来,声音清脆:“简忆姐!太好了,你起来了!正想找你呢,有个小忙你一定要帮帮我!”

简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胃里那熟悉的绞痛又开始隐隐发作,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什么忙?”简忆的声音干涩。

阿颜亲昵地挽住简忆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往楼下拖,力气大得惊人:“跟我来嘛!就在那边!我的婚礼蛋糕塔设计图,供应商那边说有几个细节可能实现不了,愁死我了!简忆姐你一看就是很有品味的人,快帮我看看,给点建议嘛!还有那些桌花的搭配,我也拿不准主意……”

阿颜的声音像欢快的溪流,却在简忆耳边轰鸣成震耳欲聋的噪音。她被阿颜拉着,像个木偶般穿过忙碌的人群,脚下踩着刚铺好的、鲜艳的红毯一角。视线所及,是堆积如山的红玫瑰,是正在挂起的“沈孟毅 & 阿颜”的灯牌,是工人们手中那印着双喜字样的灯笼……

简忆怎么也想不到,阿颜口中那个需要她“帮一下”的小忙,竟然是为阿颜的婚礼做最后的视觉参谋。

命运这把钝刀,正以一种近乎凌迟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切割着她最后残存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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