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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行述虎妹牛哥,柳三行述章节在线阅读

柳三行述

作者:有人乎

字数:235159字

2025-10-09 18:51:38 连载

简介

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年代小说,柳三行述,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虎妹牛哥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有人乎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235159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柳三行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早晨睁眼时,我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梦里的于晓就坐在我面前,大圆脸上挂着泪珠,眼镜片糊着水雾,一边抽噎一边念叨那串没了的塑料手链。

记得我跟于晓是在洗手间遇到的。

那天,她哼着小曲,在给闫柒办公室的花瓶换水,一大把花被她从瓶子里取出来,放在洗手池里。闫柒喜欢指使办公室新来的女孩子做这些事情。在巧使唤人这方面,闫柒非常在行。

于晓刚来办公室没几天,还沉浸在初来乍到的新鲜中。

闫柒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花瓶是个廉价的玻璃圆柱,里面插着一大束康乃馨,花瓣边缘已经发蔫。

于晓刚把花抽出来往水池里放,手腕一扬,就听“哗啦”一声,花散了一地,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脆响。

她第一反应不是花瓶,是手腕上空了。那些各色鲜亮的珠子眼睁睁看着打着旋儿的,混着那些碎落的花瓣,顺着水池口的漩涡钻了下去。“啊!”于晓她情不自禁叫出声,手忙脚乱去抠下水口,指甲缝里蹭进不少花瓣的黏液,可那些珠子早就没了踪影,只有那根串珠子的线,漂在池子里徘桓打晃儿,花瓶玻璃渣也碎了一地。

我赶紧探头,问:“怎么了?孩子?!”

于晓那个大圆脸此时由白变红。

保洁阿姨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收拾。

我领着泪流满面的于晓就近来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我递给她一块毛巾,说:“孩子,稳定一下,不过就是碎了一个花瓶,几朵花儿,中午到楼下花店给闫柒主任补上,她不会抱怨你的!”

于晓抬起她那个大圆脸,眼镜在她脸上成了两团雾。她摘下眼镜,裂开大红嘴,可能是感觉到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她家吧,她没敢任性的大哭,而是张大嘴之后,又委屈的闭上,裂开一条缝,五官抽动着,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呜呜,柳老师,呜呜,我心里不好受!呜呜,我的手链就那样滑进水道里了!呜呜呜……”

我这才意识到,于晓是因为什么哭了。

我赶紧问:“哎呦,金手链?”

于晓哭着摇摇头:“不是!塑料的小珠珠串的,呜呜呜……”

我赶紧安慰:“好了,好了,中午去天意地下小商品批发转转,地下三层那里专门是卖Diy手工小配件的,有特别好看的珠子!不哭了哈!”

于晓听了我的话,更停不下来了:“呜呜呜,呜呜呜,再也没有了……再也看不到了……呜呜呜……”

我感觉这个手链可能是对于晓是特别有意义的纪念,却没想到,于晓断断续续给我讲了是一个关于她的备胎的故事——

那串塑料珠子,是她和陈默正是在天意小商品市场串的。那时候天意刚开张,地下三层的DIY柜台摆满了小山似的珠子,陈默蹲在那儿挑了半天,说:“这个嫩黄的像你小时候总吃的橘子糖,这个粉的像你书包上的挂件。”他串得慢,手指被线勒出红印,于晓抢过来帮他打结,两人的手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陈默的那串多了颗深蓝色的珠子,他说:“这样就不会弄混了。”

那时他们刚上大学,陈默的爸妈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家里住的小区有电梯,而于晓家在老胡同深处,楼道里堆着杂物,墙皮掉得像头皮屑。于晓妈第一次晕倒那天,陈默正好拎着刚买的草莓来敲门,救护车无法上楼接于晓妈妈下楼,陈默他二话不说背起于晓妈就往楼下冲。

于晓跟在后面,看着他白T恤后背洇出的汗渍,一级一级踩过吱呀作响的楼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可那感觉转瞬即逝。后来陈默爸爸亲自操刀手术,于晓妈醒过来时,拉着陈默的手说:“让阿姨怎么谢你。”陈默挠挠头,眼睛却瞟向站在角落的于晓。

于晓不是不知道陈默的心思。从小学同桌时他总把最大的橡皮分给她,到高中她被男生堵在校门口,他不知从哪儿抄起扫帚冲过来,再到大学她每次失恋,第一个找的都是陈默。

她习惯了他在宿舍楼下等她,习惯了他记得她不吃香菜,习惯了她妈降压药快吃完时,他总会“顺路”送过来。

她也不是没拒绝过。大二那年她交了个篮球队的男友,跟陈默说:“你别总来找我了。”陈默愣了愣,笑了笑说:“行,有事再叫我。”可她跟篮球队男友分手那天,在操场边哭到半夜,掏出手机第一个拨通的还是陈默的电话。他骑着车过来,递上一包热乎的糖炒栗子,没问为什么,只说:“天凉,回去吧。”

那串塑料手链,她戴了又摘,摘了又戴。直到去年考进在职研究生班,遇到了班长。班长成熟稳重,会开车,会在她说话时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不像陈默,总爱低着头,说话时声音轻轻的。她跟班长确定关系那天,给陈默发了条微信:“我找到想结婚的人了。”陈默回了个“恭喜”,从此就像人间蒸发了。

于晓起初没觉得什么。她快乐着,班长带她去高级餐厅,给她买名牌包,比陈默那些“顺路”送来的热栗子体面多了。可时间一长,她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陈默。

加班到深夜时,会想起那个四十度的夏夜,陈默拎着大西瓜和冰棍,站在写字楼门口擦汗,说:“给你同事也带了点。”同事们围着他打趣,说:“于晓你这男朋友也太贴心了,给我们也介绍一个呗?”那时她只笑着摆手,没看见陈默悄悄红了的耳根。

真正让她心里发堵的,是去班长老家那次。一路导航用的都是重庆口音的女声,班长说这声音有意思,她也跟着笑,直到在班长老家院子里,听见七大姑八大姨的议论。“这大煎饼脸,哪有重庆那姑娘俊。”“可她是北京的啊。”她突然想起,班长手机里存着个重庆号码,备注是“小师妹”。那天晚上,她躺在陌生的炕上,摸着腕上的塑料手链,第一次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婚礼办得很潦草。她妈身体不好,班长家在外地,陈默又联系不上,她穿着租来的婚纱,看着空荡荡的亲友席,突然觉得手腕上的珠子硌得慌。可那之后,她反而天天戴着那串手链,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现在,手链没了。就像陈默,就像那些被她挥霍掉的温柔,再也找不回来了。

于晓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档,一个字也打不进去。闫柒走过来,瞥了眼她红肿的眼睛,没问花瓶的事,只丢下一句:“下午把上周的报表给我。”于晓点点头,看着闫柒扭着腰走远的背影,突然习惯性的抓起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她没有拨通,没勇气拨通。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她空荡荡的手腕上,像是少了一块拼图。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因为贵重才该珍惜,是因为一旦失去,就再也拼不回来了。就像那串塑料珠子,就像那个总在原地等她的人。

“我……”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自言自语,“我、想、你、了……。”

半天我才醒过盹儿来,我仍在琢磨,对于晓我到底该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想想于晓也人到中年了吧?

把别人的真心当垫脚石,陈默那几年的守候,在她眼里仿佛成了理所当然的退路,需要时招之即来,不需要时便晾在一边,连句干脆的拒绝都吝啬给。她享受着那份被捧在手心的安稳,却又贪婪地追逐着别处的新鲜,把最珍贵的感情视作随时可弃的备胎。

于晓那天的泪崩,我感觉她是真的内心发现了,顿悟到了她随意丢掉了最值得保存的东西吧?

她以为抓住了“更好的”,却在对方的家乡听着“大煎饼脸不如重庆姑娘俊”的议论,在看似光鲜的关系里,自己反倒成了被掂量、被比较的那一个。

这算什么?是命运的玩笑,还是种迟来的反噬?轻视了别人的真心,终究也被另一份感情轻慢以待。想来,竟分不清该为她的悔意叹口气,还是该说,这或许就是对那份漫不经心最实在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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