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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曾鹤宾从赵寡妇家冲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火!好大的火!偏偏在他刚发现大伯阴谋的时候!

这真是巧合吗?还是说…大伯已经察觉他识破了真相,所以要杀人灭口?

曾鹤宾不敢细想,拔腿就往村东头跑。一路上,村民们的惊呼声、救火的喧闹声混成一片,整个村子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让让!快让让!”曾鹤宾挤过人群,老远就看见赵寡妇家已被烈火吞噬。

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生疼。几个壮汉正提着水桶拼命泼水,可火势丝毫不见减弱。

“赵寡妇呢?她家小丫头呢?”曾鹤宾抓住一个救火的乡邻急问。

“早救出来了!幸好发现得早…”乡邻抹了把黑乎乎的脸,“就是怪了,这火起得邪门,像是从灶房突然烧起来的!”

灶房?曾鹤宾心里一沉。灶台乃一家饮食之源,在杨公风水中代表“食禄”和“安康”。灶房无故起火,是大凶之兆!

他猛地想起大伯那狰狞的面孔——“集齐五家运势”!

赵寡妇家…就是第四家!

曾鹤宾急忙在人群中寻找赵寡妇的身影。终于,在槐树下找到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母女俩。

赵寡妇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小女儿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婶!没事吧?”曾鹤宾快步上前。

赵寡妇一见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曾先生!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火起得蹊跷…”

曾鹤宾蹲下身,柔声问小丫头:“告诉叔叔,起火前你在灶房看见什么了?”

小丫头抽抽搭搭地说:“看见…看见个黑影…在灶台前晃了一下,然后火就烧起来了!”

黑影!又是他!那个左撇子木匠!

曾鹤宾气得牙痒痒。这厮放火都放到孤儿寡母头上了!还有没有点人性!

他强压怒火,仔细打量小丫头的气色。这一看不要紧,他心头猛地一揪——小丫头印堂发黑,眉间一道赤红煞气直冲命宫!

这是“火煞侵体”之相!若不及时化解,轻则大病一场,重则…

曾鹤宾不敢往下想,急忙从袖袋摸出随身携带的五行符,贴在小丫头额头上:“快!带她去李大夫那儿瞧瞧!这符能暂压煞气!”

赵寡妇千恩万谢地抱着女儿走了。

曾鹤宾望着母女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他亲大伯!为了一己私欲,连稚子都不放过!

不行!他得阻止这场阴谋!可接下来该从何下手?

曾鹤宾正发愁,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沈老三!

这沈老三是村里有名的倔老头,住在村西低洼处,平时最不信风水鬼神。此刻他却愁眉苦脸,搓着手道:“曾先生,您得空不?我家…好像有点不对劲。”

曾鹤宾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老三居然主动找他看风水?

“沈叔,您家又怎么了?”曾鹤宾按捺住烦躁。这节骨眼上,他可没闲心管鸡毛蒜皮的小事。

沈老三欲言又止,最后跺脚道:“哎!说不清!您去看了就知道!”

曾鹤宾本要拒绝,可转念一想:村西低洼处…沈家…该不会就是大伯要下手的第五家吧?

他一个激灵,忙道:“走!现在就去!”

去沈家的路上,天色渐渐阴沉。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拢,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曾鹤宾抬头看天,心里莫名发慌。这云气…不对劲啊!按理说刚过谷雨,不该有这种暴雨将至的征兆。

沈老三家住在山脚洼地,三间土坯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院墙塌了半截,院里还堆着些杂物。

曾鹤宾刚迈进院子,罗盘指针就疯狂转动起来!

“沈叔,您最近是不是总睡不安稳?半夜常听见水声?”曾鹤宾盯着罗盘,脸色凝重。

沈老三瞪大眼:“神了!您怎么知道?我老婆子还说我是幻听…”

曾鹤宾没答话,快步绕到屋后。这一看,他倒吸一口凉气!

屋后一条排水渠,因年久失修已经堵了大半。这还不算,渠边新挖了几条小沟,看似无意,实则暗合“引水聚煞”的格局!

更可怕的是,渠底隐约可见一些白色颗粒,在阴沉天色下泛着诡异的光。

曾鹤宾蹲下身,捻起几粒闻了闻——是盐!而且是浸过符水的煞盐!

“沈叔!这渠是谁挖的?”曾鹤宾急问。

沈老三挠头:“就前些天,来个游方道士,说帮我改风水能发财…我就让他试了试。”

游方道士?曾鹤宾心里冷笑。恐怕又是大伯派来的煞手!

“快把这些沟填了!渠也疏通!”曾鹤宾指着那些小沟,“要下雨了!这格局会聚水成煞,要淹房子的!”

沈老三却一脸不信:“曾先生,您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就这几条小沟,还能把房子淹了?”

曾鹤宾急得跺脚:“沈叔!您看这天色!再看这地势!屋后高前低,本就容易积水,现在还有人故意布下’聚阴引煞局’!一旦下雨,煞气借水势,轻则家宅不宁,重则…重则有灭顶之灾啊!”

他指着远山近水:“杨公风水有云:’山管人丁水管财’。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这宅子位于’洼地盆’,最忌水煞。现在被人布了局,等于在盆底凿了洞,就等雨水灌进来!”

沈老三将信将疑,但看曾鹤宾说得严重,只好嘟囔着去找铁锹。

曾鹤宾不敢怠慢,也帮忙填沟。可那些小沟挖得极深,一时半会儿根本填不平。

天色越来越暗,狂风骤起,吹得人睁不开眼。

“要下雨了!”曾鹤宾抬头看天,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沈叔!得快!”

沈老三也慌了,手下铁锹挥舞如飞。可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转眼就成倾盆大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几步外看不清人影。

“完了!”曾鹤宾心里一沉。还是晚了!

雨水顺着新挖的小沟汇聚,很快就在屋后形成一片水洼。更可怕的是,堵死的排水渠开始倒灌,浑浊的泥水眼看就要漫进院子!

沈老三这才真慌了,哭丧着脸道:“曾先生!现在怎么办?”

曾鹤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思对策。水煞已成,硬抗是抗不住的,只能疏导!

“挖开渠口!让水往外流!”他大喊着冲进雨幕。

两人冒着大雨疏通水渠,可渠口被乱石堵得死死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挖不开。

院里的水越涨越高,渐渐漫过脚踝。沈老三的老婆孩子吓得在屋里直哭。

“曾先生!水进灶房了!”沈老三的婆娘从窗口探出头,声音带着哭腔。

曾鹤宾心急如焚。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一个时辰,沈家就要被淹了!

他正着急,突然瞥见水里漂着个东西——是个木俑!巴掌大小,雕工粗糙,但上面刻的图案却让他头皮发麻!

蜈蚣!百足蜈蚣!在风水术中,蜈蚣乃“五毒煞”之一,主水患虫灾!

曾鹤宾慌忙捞起木俑。翻到背面,更惊悚的来了——木俑背上刻着生辰八字!是沈老三小儿子的!

“沈叔!您家小宝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还发烧不退?”曾鹤宾厉声问。

沈老三愣在雨中:“您、您又知道了?”

曾鹤宾气得浑身发抖。太毒了!居然用小儿生辰下煞!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不敢耽搁,咬破指尖在木俑上画了道破煞符,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啪!”木俑应声而碎。

说来也怪,木俑一碎,雨势竟渐渐小了。院里的积水也不再上涨,反而开始慢慢消退。

沈老三看得目瞪口呆,扑通一声跪在泥水里:“曾先生!您真是活神仙啊!”

曾鹤宾却笑不出来。他弯腰从碎木俑中捡起一片东西——是半张符纸,材质、墨迹都与大伯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铁证如山!第五家果然是沈家!

可为什么是沈家?沈老三一介农户,有什么值得大伯图谋的?

曾鹤宾正沉思,沈老三突然指着远处惊呼:“曾先生!您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曾鹤宾瞳孔骤缩——

村子上空,五道黑气如蛟龙般腾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而网的中心,赫然指向曾家老宅方向!

张家、李家、王家、赵家、沈家…五家运势已被抽取大半!

曾鹤宾浑身冰凉。他终于明白大伯的阴谋了——集五家运势,布“五鬼运财局”!此局一成,可夺天地气运,但代价是…五家灭门!

“不好!”曾鹤宾猛地想起什么,“赵寡妇家刚失火,现在应该是运势最弱的时候!大伯很可能要趁虚而入!”

他顾不得浑身湿透,拔腿就往回跑。沈老三在身后喊什么,他完全听不见了。

雨又渐渐大了起来。曾鹤宾在泥泞中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大伯!一定要阻止他!

快到赵寡妇家时,他远远看见一个黑影闪进废墟中。

是那个左撇子木匠!他果然来了!

曾鹤宾悄悄跟上,躲在断墙后窥视。只见木匠在烧焦的房梁下摸索片刻,竟掏出个黑漆漆的陶罐!

陶罐上贴满符咒,罐口用红布封着。木匠小心翼翼地将陶罐抱在怀里,转身就要溜。

想跑?曾鹤宾一个箭步冲出去:“站住!”

木匠吓了一跳,陶罐差点脱手。见是曾鹤宾,他狞笑一声:“小子,阴魂不散啊!”

“把罐子放下!”曾鹤宾厉声道,“我知道你是受谁指使!”

木匠却不答话,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朝地上一摔——

“砰!”白烟弥漫,刺鼻的硫磺味呛得人直咳嗽。

等烟雾散尽,木匠早已不见踪影。曾鹤宾气得跺脚,却无意中踢到个东西。

是木匠慌乱中落下的——一本破旧的笔记。

曾鹤宾捡起笔记,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的内容让他如遭雷击:

“壬寅年三月初七,曾万山命布’五鬼运财局’。需取五家至亲骨血为引,其中沈家小儿…”

后面几页被撕掉了,但最后一页的几行小字更让他毛骨悚然:

“局成之日,需以施术者至亲为祭…方可功成…”

至亲为祭?曾鹤宾浑身一颤。大伯的至亲…除了他还有谁?

难道这一切的最终目标…是他?!

(第十一章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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