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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在线免费阅读

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

作者:秋不肃

字数:126038字

2025-08-02 18:21:51 连载

简介

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赢怀瑾的故事,看点十足。《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这本连载宫斗宅斗小说已经写了126038字,喜欢看宫斗宅斗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穿秦:求死公主的活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刺骨的寒意从青铜棺椁的内壁渗入骨髓,带着浓重的土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金属冷冽与防腐药气的死寂气息。怀瑾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中沉浮,每一次试图挣脱,都像溺水者被无形的巨力拖向更深的海渊。李斯最后那句“破茧而出”的回响,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身体的剧痛似乎暂时远离了,只剩下一种灵魂被抽离的空洞和彻骨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瞬。一种极其细微、却如同惊雷般刺穿麻木的震动感,从紧贴背部的青铜棺壁传来!

“咚…咚…咚…”

沉重,规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像是巨大的石杵在夯实地基,又像是某种庞大的机械在缓缓运转。每一次震动,都让冰冷的青铜棺壁随之轻颤,将那份蛮横的力量直接传导至怀瑾脆弱的骨骼和内脏。

这震动…是地宫深处,那些为始皇陵寝做最后修葺的工匠在劳作?还是…棺椁本身正在被移动?

怀瑾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几乎要停止跳动。她强迫自己从混沌中凝聚起最后一丝清醒。假死药…玉蝉里的粉末…李斯说它能骗过太医令的银针探喉…现在,考验它药效的时刻到了!她必须绝对静止,连睫毛都不能颤动一下!

她调动起全部的意志,将身体维持在最松弛的状态,如同真正的尸体。呼吸…不能有呼吸!心跳…必须压制到最微弱、最难以察觉的地步!她前世模糊的医学知识告诉她,龟息状态下,人的基础代谢会降到极低,体温也会随之下降。她必须依靠这冰冷的青铜棺椁,来加速体温的流失,让自己摸起来如同死去多时!

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持续不断地刺入她的肌肤,带走残存的热量。她感觉自己的四肢正在变得僵硬、冰冷。左臂骨折处的剧痛在高热退去后重新变得清晰,但此刻,这剧痛反而成了维持她清醒的锚点。她死死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用更尖锐的痛楚来对抗身体的颤抖本能。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咚…咚…咚…”

震动还在持续,每一次都像是敲打在灵魂深处。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失去了意义。怀瑾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冰海的石头,不断下沉,意识在冰冷的侵蚀下渐渐模糊。不能睡…不能睡…她在心底疯狂地嘶吼。睡过去,就真的死了!

突然!

“轰隆隆——!”

一阵远比之前更加剧烈、如同山崩地裂般的沉闷巨响从棺椁下方传来!整个青铜棺椁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猛地向一侧倾斜!怀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棺壁撞去!

“唔!”一声闷哼被死死压回喉咙!左臂狠狠撞在冰冷的青铜内壁上,粉碎性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窜遍全身!眼前金星狂舞,几欲晕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完了!她控制不住身体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大的倾斜停止了。棺椁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停在一个诡异的角度。怀瑾蜷缩在冰冷的角落,身体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她拼命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痛楚。

“怎么回事?!”一个尖利而阴冷的声音穿透厚重的棺椁,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入怀瑾的耳中!

赵高!

怀瑾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猛地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似乎停止了!是他!他果然来了!

“回禀中车府令,”一个粗哑惶恐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喘息,显然是工匠头目,“是…是牵引主椁的铁链!西侧第三根铁链的青铜链环…内…内部有沙眼!承重时突然断裂!才…才导致棺椁失衡…”

青铜链环…沙眼?怀瑾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李斯那枚玉蝉内部精细的蜂巢状结构!蜂巢…沙眼…都是内部细微的缺陷!难道…这断裂…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是李斯提前埋下的伏笔?!

“沙眼?”赵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骨的阴寒,“骊山地宫,千秋重器!每一块砖,每一寸铜,都需经百工之手,千锤百炼!竟有沙眼?负责铸造此链的匠作监…还有督造的工师…都该夷三族!”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工匠头目的声音带着哭腔,砰砰的磕头声清晰传来,“此链…此链乃…乃少府章邯大人…亲自督造核验过的…当时…当时绝无问题啊!定…定是有人…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在…在链环内部灌了铅锡…以…以次充好…天长日久…不堪重负才…”

章邯?灌铅锡?怀瑾的思绪飞速转动。李斯的手…竟然伸到了少府章邯负责的铸造环节?还是…赵高在借机铲除章邯?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

“哼!”赵高一声冷哼,打断了工匠头目的哭诉。脚步声靠近棺椁,停在怀瑾头部的位置。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阴冷威压,如同实质般穿透厚重的青铜,笼罩在怀瑾身上。她甚至能想象出赵高那双深井般的眼睛,此刻正隔着棺椁,冰冷地“注视”着她这具“尸体”。

“开棺。”赵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啊!陛下金棺,未奉诏岂能…”一个声音颤抖着试图劝阻,可能是负责地宫礼仪的博士官。

“开——棺!”赵高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刀刮骨,“棺椁失衡震动!惊扰陛下安眠!本官奉旨监察地宫营造,岂容此等纰漏?若棺内龙体因震动而有丝毫损伤,尔等九族难赎!立刻!开棺查验!”

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工匠压抑的喘息。

“诺…诺…”博士官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怀瑾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开棺!他们要开棺了!一旦棺盖掀开,光线涌入,她的伪装在近距离下将无所遁形!体温、微弱的呼吸、甚至因为剧痛而无法完全抑制的生理颤抖…都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在开棺的瞬间,制造一个绝对无法怀疑她“活着”的“事实”!

她的右手,在冰冷的棺底,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片坚硬冰冷的东西——是之前她摔进棺椁时,从阿母“尸体”华服上刮蹭掉的一小片薄薄的、边缘锋利的玉饰碎片!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棱角却异常锐利!

就是它!

怀瑾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的意志和残存的力量都灌注到右手拇指和食指上。她捏着那片锋利的玉片,用尽最后的狠绝,狠狠地、深深地,刺向自己左臂那处最严重的、正在溃烂流脓的开放性创口!

“噗嗤…”

一声极其微弱的、如同熟透果实破裂的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被怀瑾自己放大到震耳欲聋!玉片深深刺入了腐烂的皮肉之中,甚至刮到了碎裂的骨茬!难以形容的剧痛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伤口炸开,瞬间席卷了全身!怀瑾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但她死死咬住下唇,将所有的痛呼和喘息都锁死在喉咙深处,只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叹息般的“呃…”,随即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再无一丝动静。

就在她完成这自残动作、身体瘫软下去的同一瞬间——

“嘎吱…嘎吱…”

沉重的青铜棺盖被撬棍缓缓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一道刺眼的光线,如同利剑般刺破棺内的绝对黑暗,首先照亮了棺椁上方弥漫的、冰冷的防腐药气形成的白雾。

赵高那双深井般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第一时间射向棺内!他的目光首先锁定了怀瑾那张苍白如纸、沾着汗水和血污的小脸。她的眼睛紧闭着,长睫覆盖,嘴唇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紫色,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暗红的、早已干涸的血迹。她的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左臂软软垂在身侧,那处狰狞的创口暴露在光线下——皮肉翻卷溃烂,黄绿色的脓液和暗红色的血水混杂在一起,正从玉片刺入的新鲜豁口中,极其缓慢地、粘稠地…流淌出来。

浓烈的、混杂着血腥、脓腐和防腐药气的恶臭,瞬间从棺椁中弥漫开来!

赵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身后的博士官和几名属吏,闻到这气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有人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

“太医令!”赵高冷声喝道。

早已候在一旁的太医令夏无且,脸色凝重地快步上前。他手中捧着一个打开的漆盒,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枚细如牛毛、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探身进入棺椁上方弥漫的恶臭之中。

夏无且的动作极其谨慎。他没有直接触碰怀瑾的身体,而是先用一根最长的银针,极其缓慢地刺向怀瑾的咽喉深处!银针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怀瑾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咽喉!那是她龟息状态下最脆弱的地方!任何刺激都可能引发吞咽反射或咳嗽!她调动起前世所有关于瑜伽冥想的残存记忆,将意识沉入最深层的虚无,仿佛灵魂已经彻底离开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她感觉不到咽喉的存在,感觉不到那冰冷的针尖。

银针深入,停留片刻。夏无且凝神观察着针尖,又极其小心地将针拔出,举到眼前仔细查看——针尖依旧光洁如初,没有任何变色的迹象。(注:古代验毒常用银针探喉,若遇砒霜等硫化物会变黑。)

夏无且紧绷的神色似乎松动了一丝。他换了一根稍短的银针,这一次,针尖对准了怀瑾左臂那处正在流淌脓血的溃烂创口!针尖刺入翻卷的皮肉,轻轻搅动了一下,沾满了粘稠的脓血。

怀瑾的身体在意识的最深处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神经上!她感觉自己左臂的骨头都在哀嚎!但她的身体,在假死药、龟息法和极致的意志三重作用下,如同真正的朽木,纹丝不动!只有那创口处的脓血,因为银针的搅动,流淌得更快了一些。

夏无且拔出银针,再次仔细查看。针尖沾满了脓血,在火光下呈现出污浊的暗红色,并没有明显的异样变色。(注:古代对生物毒素或感染导致的脓毒,银针变色反应不明确。)

他沉吟片刻,又取出一根最短的、如同毫毛般的银针。这一次,他没有刺向怀瑾,而是极其小心地将针尖,探向了棺椁内壁——那里,残留着一小片怀瑾之前咳出、早已干涸变黑的血沫!

针尖轻轻沾上那片血沫。夏无且屏息凝神,将银针举到火把下,凑近了仔细观察。

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细小的银针上。

怀瑾的心沉入了谷底。她咳出的血沫,混杂着复道上吸入的污物和草木灰药汤,成分极其复杂。银针…能验出什么?赵高和李斯,到底在谁的银针上做了手脚?她感觉自己的“死亡”,此刻就悬在那根银针的针尖之上!

一秒…两秒…

夏无且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反复地转动着银针,对着火光调整角度。终于,他缓缓直起身,对着赵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困惑:

“禀中车府令…银针探喉、验创、察其呕血残迹…皆未见明显毒变之象。”

赵高的瞳孔,在幽暗的火光下,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那张如同覆着寒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置信的裂纹!

“未见毒变?”赵高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游弋,“太医令的意思是这童尸当真是秽毒侵体、伤重不治而死?”

夏无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躬身道:“按…按银针所验确是如此。然…然此童尸身溃烂流脓,恶气弥漫,死状诡异且…且棺椁失衡震动,亦非常理…臣臣不敢妄下断言…或…或许需开膛剖验,方能…”

“够了!”赵高猛地打断他,声音如同冰珠砸落,带着压抑的狂怒,“开膛剖验?惊扰陛下金棺,亵渎天威!你想夷九族吗?!”

夏无且浑身一颤,深深低下头,不敢再言。

赵高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棺内。这一次,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刮刀,反复刮过怀瑾苍白死寂的脸、她青紫的嘴唇、她毫无生气的身体、以及左臂那处不断流淌着脓血的狰狞创口。那创口边缘翻卷的皮肉,在火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败的灰白色。

他的目光在那创口流出的脓血上停留了很久,很久。那粘稠的、暗红中透着黄绿的液体,正极其缓慢地、带着死亡的气息,在冰冷的青铜棺底蜿蜒流淌…

终于,赵高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目光。他脸上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消失了,重新覆上了一层比青铜棺椁更冰冷的漠然。

“秽气深重,死相狰狞,确系秽毒侵体而亡。”赵高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起伏的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惊扰圣躬,污秽地宫,其罪当焚!然…陛下仁德,念其稚龄无知,身世凄惨…准其尸身…不入俑坑,不施炮烙…”

他顿了顿,深井般的目光扫过那具巨大的青铜棺椁,扫过棺椁下方幽深的悬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刻毒到极致的弧度:

“着即…以此棺为椁,封入…西侧‘人牲’殉道!永镇地脉!以儆效尤!”

人牲殉道!

怀瑾的意识在深渊边缘疯狂挣扎!赵高要将她连同这具青铜棺椁一起,封进那条满是殉葬奴隶尸骸的、怨气冲天的殉葬甬道!让她在黑暗、尸臭和绝望中,与那些冤魂一同腐朽!这比任何酷刑都更恶毒!更令人窒息!

“封——棺!”赵高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在巨大的墓室中回荡。

沉重的青铜棺盖被再次抬起,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合拢。那最后一丝光线,如同被斩断的生命线,彻底消失在怀瑾眼前。无边的、粘稠的、带着浓烈防腐药气和自身伤口恶臭的黑暗,再次将她彻底吞没。

“咚…!咚…!咚…!”

巨大的铁链绞盘再次开始转动!怀瑾感觉自己所在的棺椁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缓缓移动!方向…正是墓室西侧那个散发着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幽深甬道入口!

身体随着棺椁的移动而轻微摇晃,左臂创口的脓血在颠簸中流淌得更快。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被当作一具真正的尸体,封进这永恒的黑暗,与枯骨为伴?

不!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怀瑾被剧痛和假死药麻痹的感官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异样感,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悄然涌动起来!

那感觉…来自她的腹腔深处!是那枚被李斯称为“鸠羽”、实则是假死药的玉蝉粉末!它似乎…正在被某种东西…极其缓慢地…溶解?吸收?

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生机的暖意,如同寒冬里破土而出的第一缕嫩芽,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顽强地,开始在她冰冷的、濒临崩溃的躯壳深处…悄然萌发!

青铜棺椁移动的震动声,殉道入口如同巨兽咽喉般散发的腥风…这一切死亡的喧嚣,此刻都成了这缕微弱生机的残酷背景。

破茧的毒匕,在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于死亡的母体中,悄然淬炼着反噬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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