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男女主角是霍临渊程墨白的完结小说推荐小说《只此归途》是由作者“七七那”创作编写,喜欢看小说推荐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0056字。
只此归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章
父亲给我和妹妹选了两个成亲对象。
一个是留洋归来的医学教授,温润如玉。
在妹妹的生日宴上,他亲手为她戴上珍珠项链,所有人都说他们般配极了。
另一个是梨园的名角儿,据说幼时伤了嗓子,唱不了戏,人也痴痴傻傻的,见人就躲。
家里人都嫌他晦气,说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我不嫌弃他,婚后,我陪他看戏本子,给他熬润喉的汤药。
他总是一言不发,只是望着我,像是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
直到那天戏班走水,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我和妹妹被困在倒塌的戏台之下,燃烧的横梁压住了我们的双腿。
他冲进火场时,我拼命向他伸出手:“救救我…”
可他的目光只落在妹妹身上,毫不犹豫地抱起她转身离去。
燃烧的房梁砸在我身上,我看见无数士兵冲进火场,齐刷刷高喊:“少帅!”
原来,他根本不是哑巴,也不是戏子。
他是手握重兵的霍家军阀少帅,装疯卖傻这些年,只是为了等妹妹退婚。
他的声音在烈火中格外清晰:“对不起,我只能救一个,知晚不能出事。”
“你毁了我的幸福,赔了一条命,也算扯平了。”
再睁眼,我回到了父亲为我们选择成亲对象这天。
1
我睁开眼时,父亲正端着茶盏,笑得满脸褶子。
“知意,知晚,今日霍家来提亲,你们可得好好选。”
我盯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还没有前世为霍临渊熬药留下的烫伤。
指尖微微发抖,那些被火舌舔舐的痛楚仿佛还在皮肤下燃烧。
妹妹乖巧地坐在母亲身边,一身粉色洋装衬得她娇俏可人。
程墨白就站在她身后,手指有意无意地搭在她肩上。
“霍家公子到——”
门帘一掀,霍临渊走了进来。
前世他装哑巴,穿着粗布衣裳,连头都不敢抬,那时我以为找到了同类,像个傻子一样守护着他。
可今天,他一袭月白长衫,腰间坠着块羊脂玉佩,哪还有半点戏子的模样?
父亲连忙起身:“霍公子,您这是……”
霍临渊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父亲面前:“沈老爷,今日我来,是想求娶府上二小姐。”
妹妹惊讶地捂住嘴,程墨白的脸瞬间黑了。
母亲拽了拽我的袖子:“知意,你年纪大些,让着妹妹,嫁给霍公子吧。”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我就该永远做妹妹的垫脚石。
我冷笑,前世就是这样,他们逼我嫁给那个“痴傻戏子”,说妹妹金贵,该配更好的。
那些屈辱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我抬头直视他:“霍公子,您不是唱戏的吗?怎么突然…”
父亲厉声喝止:“知意!怎么跟霍公子说话的?”
霍临渊终于看向我,眼神冷得像冰:“沈大小姐说得对,霍某确实唱过戏。”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不过现在,我是霍家少帅。”
满堂哗然。
程墨白猛地站起来:“不可能!霍家少帅明明……”
“死了?”霍临渊轻笑。
“那是我大哥,我装疯卖傻这些年,就是为了查清他的死因。”
他看向妹妹,眼神温柔下来:“也多亏知晚,我才能活到现在。”
我死死攥着衣角,原来如此。
前世他装傻接近我,是因为妹妹已经和程墨白定亲。
他需要个幌子,而我正好是那个倒霉的幌子。
父亲瞬间变了脸,搓着手瞪我一眼:“知意啊,你看霍公子既然中意知晚……”
“我选程墨白。”我直接打断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
程墨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沈知意你疯了?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笑得灿烂。
“程教授不是常说,最欣赏有学识的女子吗?我好歹也读过女子学堂。”
霍临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少帅自重。”我甩开他的手。
“您要求娶的是我妹妹,现在这样,不合适吧?”
妹妹突然哭了起来:“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
“知晚别哭。”霍临渊立刻松开我,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你姐姐脾气差,我们都知道。”
程墨白也赶紧凑过去安慰她,还不忘瞪我一眼:“沈知意,你就不能懂点事?”
母亲拉着父亲窃窃私语,时不时对我指指点点。
我站在大厅中央,突然觉得可笑。
前世我为霍临渊付出一切,最后换来一句“下辈子别嫁给我了”。
现在重来一次,他们还是这样。
我平静地说:“父亲,既然妹妹要嫁少帅,程教授又看不上我,那我谁也不选。”
父亲拍案而起:“胡闹!你都十八了,再不嫁人…”
我转身往外走:“那就让我老在家里吧,反正这个家,从来也不需要我。”
霍临渊突然喊住我:“沈知意。”
我回头。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会后悔的。”
我笑了,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少帅放心,我最后悔的事,上辈子已经做完了。”
那些为他心动的瞬间,那些傻傻的付出,都是我最深的悔恨。
走出大厅时,我听见妹妹娇滴滴地问:“临渊哥哥,姐姐是不是讨厌我啊?”
霍临渊的声音温柔得刺耳:“别理她,她向来这样不识好歹。”
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这辈子终于不用再犯贱了。
2
我坐在窗边,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
妆匣里的船票被捏得发皱,岭南的暖阳仿佛就在指尖。
“姐姐还在生气呀?”妹妹推门进来,霍临渊的军大衣松垮地披在她肩上。
“明天我的订婚宴,你可一定要来。”
我把船票塞进袖口:“没空。”
“由不得你呢。”她突然压低声音。
“父亲说了,你要是不去,就把你娘的牌位扔进柴房。”
我猛地站起身,她却轻笑着退开:“临渊哥哥说了,你最爱摆架子,就得这样治你。”
夜深时,我抱着娘的牌位坐在榻上。
前世大火烧身时,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带着娘远走高飞。
门外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你居然真要娶晚晚?”是程墨白的声音。
“当初是谁说只是利用晚晚摆脱和沈知意的婚约?”
霍临渊冷笑:“与你何干?”
程墨白几乎在吼:“晚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宁愿当活王八也要娶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回国一周,晚晚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只可能是我上次…”
我捂住嘴,原来如此,这才是真相。
第二天雪更大了,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走进饭店。
妹妹穿着雪白的西洋婚纱,整个人挂在霍临渊胳膊上。
“姐姐怎么穿成这样?”她故意提高声音,“我送你的新裙子呢?”
霍临渊皱眉:“去换一件。”
我直视他:“少帅给的聘礼,不是都留给妹妹养胎用了?”
程墨白突然冲过来拽我:“你胡说什么!”
我被他扯得踉跄,后腰狠狠撞在香槟塔上,玻璃碎裂声中,妹妹突然尖叫着摔倒。
“晚晚!”霍临渊立即抱住她。
妹妹泪眼汪汪地指着我:“姐姐推我…”
霍临渊的眼神瞬间结冰:“沈知意,你就这么恶毒?”
程墨白一巴掌扇过来:“贱人!”
血从嘴角渗出,我看着霍临渊:“你亲眼看见我推她了?”
他正轻轻揉着妹妹的脚踝,头都不抬:“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心口那片被火烧过的伤疤又开始疼。
原来死过一次,还是学不乖,还是会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迫自己不让它落下。
我擦掉嘴角的血:“既然少帅这么说,那我认了。”
我转身要走,霍临渊却突然下令:“拦住她。”
士兵们堵住所有出口。
“订婚宴不能被你毁了。”他扔来一套戏服。
“你不是最会唱《锁麟囊》吗?去台上唱。”
那是前世我为他唱的第一出戏,当时他发着高烧,攥着我的手说:
“知意,等你唱完了,我就好了。”
后来他确实好了,好到能亲手把我推进火场。
“我不会唱。”
他把妹妹扶到主座:“不会就学,唱到知晚满意为止。”
雪从破窗吹进来,戏服薄得像纸,我站在空台上,看着台下其乐融融的宾客。
霍临渊在给妹妹布菜,程墨白在讲留学趣事,父母笑得满脸红光。
没有人看戏,但他们就是要我唱。
我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喉咙疼的说不出话,唱第一句时,嗓子哑得厉害。
霍临渊皱眉:“难听。”
妹妹撒娇:“让姐姐重唱嘛。”
台下觥筹交错,霍临渊在给妹妹布菜,父母笑着敬酒,程墨白死死盯着妹妹的肚子。
唱到“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时,饭店大门突然被踹开。
一群持枪土匪冲进来,直接揪住妹妹的头发!
为首的黑面汉子大笑:“霍少帅,您未婚妻借我们用用?”
全场大乱。
妹妹尖叫着被拖走,婚纱撕破一大片。
霍临渊立即拔枪,却被程墨白按住:“不能开枪!伤到知晚怎么办!”
土匪头子突然指着我:“要不换这个?听说也是沈家小姐?”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父亲第一个开口:“好好好!换知意!”
母亲哭着点头:“知意懂事,让让妹妹…”
程墨白竟露出笑容:“这主意好。”
霍临渊沉默片刻,突然一把将我推过去:“换人。”
我踉跄着跌进土匪堆里,听见他压低声音:“配合点,我会救你。”
多耳熟的话,前世大火刚烧起来时,他也这么说。
土匪粗鲁地捆住我的手,妹妹慌慌张张整理婚纱跑回霍临渊身边。
被押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霍临渊正在检查妹妹有没有受伤,程墨白凑在旁边问胎象,父母围着他们嘘寒问暖。
没有人看我。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比死亡更可怕。
雪地里,土匪突然扯开我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梅花胎记。
他惊呼:“老大!真是她!”
黑面汉子猛地跪下来:“小姐!属下来迟了!”
我怔在原地。
他哽咽着掏出一块玉佩:“您母亲留了话,说您出生时被姨娘调包,这才是信物…”
玉佩上刻着“意”字,和我锁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霍临渊的喊声:“沈知意!配合他们演完这场戏!”
我看着那群温暖灯光下的人,轻轻笑了。
“走吧。”我拉好衣领。
“这场戏,换我来演。”
3
雪原上,黑三的人刚把我绑上枯树,霍临渊的车队就追到了。
车灯照进了夜色。
“沈知意!”他持枪下车,军靴碾过积雪。
“你竟敢勾结土匪?”
我故意让衣领滑落,露出带血的鞭痕:“少帅不是要用我换知晚吗?怎么又追来了?”
他眼神阴鸷:“晚晚受了惊吓,你必须回去跪着给她赔罪。”
程墨白也跳下车,眼镜片后闪着毒光:“要是惊了胎气,我让你生不如死!”
多可笑,一个奸夫比丈夫更紧张。
“少帅,”我轻声道,“如果我说,当年从火场背出你的是我…”
“贱人!”他突然开枪,子弹擦过我耳际。
“知晚背上的烧伤我看得清清楚楚!”
黑三按计划掏出匕首抵住我喉咙:“再上前我就动手!”
霍临渊竟笑了:“请便。”
程墨白更兴奋:“先划烂她的脸!看她还怎么骗人!”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大火烧身也没这么痛了。
“动手。”我对黑三哑声说。
匕首刺入时很凉,血袋在胸前破裂,温热液体浸透棉袄。
我配合着惨叫,头垂下来。
霍临渊愣了一瞬,随即冷笑:“装得倒像。”
程墨白竟真过来探我鼻息:“死透了!活该!”
黑三等人假装逃窜,雪地里只剩下我的尸体。
霍临渊站了会儿,突然踹我膝盖:“起来!”
见我没反应,他粗暴扯开我衣领,当摸到满手“鲜血”时,他指尖猛地一颤。
“…知意?”
程墨白在车上按喇叭:“快走!知晚胎象不稳!”
霍临渊突然把我抱起来:“去医院!”
程墨白尖叫:“你疯了?为个死人耽误知晚?”
“闭嘴!”霍临渊声音发哽。
“她不能这么……”
电话突然响起,妹妹的哭嚎震天响:“临渊哥!我流血了!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霍临渊抱我的手猛地收紧又松开。
最终他把我摔回雪地:“…回头收尸。”
转身刹那,我用最后力气抓住他裤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