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精品故事小说,那么这本《被认做义子后,真少爷不稀罕认祖归宗了》一定不能错过。作者“黑红岚柏”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温若珩沈砚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完结,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被认做义子后,真少爷不稀罕认祖归宗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章
国公府来认亲时,我已经两鬓斑白。
来迎我回府的,只有一辆老破小马车,一个粗使丫鬟,处处都透露出对我的嫌弃。
父亲一见到我,便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取代假少爷。
“你弟弟如今已经娶了尚书千金,他给府里带来的助力不是你能比的,对外你只能是义子。”
“至于你那不三不四的济慈院,马上给我关了,那些穷孩子来历不明,谁知道会不会借机讹上我国公府。”
假少爷一身绫罗绸缎,得体地站在父亲身边。
“兄长,你也别怪父亲,外人都在议论,你收养那些孩童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实在有碍名声。”
“我和内人的长女熙悦已经和裴太傅定了亲,这个关头是半点丑事也不能出的。”
可我开济慈院,接济了不少孩子。
他口中的裴太傅亦是在我院中长大,他知恩图报认我为父,门生遍布朝堂,如今又成了储君的老师,前途不可限量。
这人脉…他们国公府看不上,算他们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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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说话,父亲皱了皱眉,茶盏重重砸在桌子上。
“养在外头的就是没规矩,为父和你弟弟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表个态啊?”
“早知便不该听你祖母的将你接回来,听管家说,你不好好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竟整日待在那济慈院借着救济孩童的名义行腌臜之事,真是有辱斯文。”
从我进屋到现在,父亲的眼神始终淡淡的,现下倒是多了几分怒意,却唯独没有对我这个儿子的关切。
可我不是十几岁时那个渴望家人疼爱的少年了,心中倒也称不上失望。
“若珩如今是周尚书的乘龙快婿,周尚书之妹周贵妃又颇得盛宠,绝不能让旁人知晓他的身世,所以对外,我们温家的嫡公子只能是若珩。”
“为父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可若珩当年也不过是个孩童,他又有什么错?”
我平静地看着父亲,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三十几年的情分,又岂是血脉亲缘可以斩断的。
温若珩的生母是我生母当年的贴身丫鬟,母亲为了固宠,亲自为她开了脸,送到了父亲床榻上。
可后来,她和丫鬟双双有了身孕,母亲生怕丫鬟会先她一步生下温家长子,本想一碗汤药落了那胎儿,却被父亲拦下了。
虽未得逞,可这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
她们二人在同一日先后临盆,那丫鬟不知怎的,竟偷换了两个婴孩,还连夜带着我逃出了温府。
那是一个雪夜,她把我扔在小巷里,让我自生自灭,却不想我命硬,被人所收养。
“兄长,我知道这是委屈你了,可父亲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温若珩走到我身旁,为难地看着我。
我的亲妹妹,张口就怪我不识大体,恨不得直接把我赶出去。
“温砚,别给脸不要脸,温家愿意接纳你已经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一个义子之位也够你一辈子锦衣玉食了,还不够吗?”
“兄长斯文俊秀,你这个村夫拿什么和他比?!”
我回过神来,眼神扫过他们兄妹,最终落在父亲身上。
“父亲说得是,左右我用惯了‘沈砚’这个名字,也不必再姓回‘温’了。”
名不正言不顺的认祖归宗,着实没什么必要。
我沈砚,半辈子不靠温家也活出了自己的精彩,融不进去的家又怎能称得上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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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以为我接受了这个现实,脸色好了几分。
“如此甚好,只是…济慈院你便不要再去了,我会派人过去打理。”
“还有,听闻你收了两个济慈院的孩子当养子,趁早断了联系,以免她们知道你成了国公府的儿子趁机缠上你。”
“那种父不详的贱民,怎么配当我的孙子?我们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
说着,他满是赞赏地看向站在温若珩身旁的少女。
“外祖父的骄傲只有我们熙悦一个,旁的阿猫阿狗连我国公府的大门都不配进。”
“咱们熙悦得圣上赐婚,许的又是朝廷新贵裴太傅,日后定是诰命加身,光耀门楣。”
温熙悦小脸一红,有些羞怯地往温若珩身后躲了躲。
我心中冷笑,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口中父不详的“贱民”,一个是当朝太傅,他引以为傲的外孙婿,一个是公主女傅,陛下器重的御前女官,不知会作何感想?
“沈砚,看到了吧,人上人该是兄长和熙悦这样的,你不在府中的这三十余年,是兄长承欢爹娘膝下为你尽孝,在我们心中,他就是实至名归的温家大公子。”
“即便他生母居心叵测,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和兄长没关系。”
我无语到极点,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么说来,我这个被温若珩生母扔在大街上差点活活冻死的受害人,还得反过来感裴若珩弟弟为我尽孝?”
“该喊冤的,难道不该是我?”
温若姝张了张嘴,话却噎在嘴里说不出来。
温若珩的母亲兵行险招,却也为自己儿子博得了锦绣人生。
金尊玉贵养在温家,识文断字,君子六艺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又娶了高门贵女,儿女双全。
到头来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要让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去体谅他,真是倒反天罡。
现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温若珩笑着打起圆场,作势教训了温若姝几句。
“兄长莫要误会,阿妹自小与我亲近,这才为我多说了几句,你全当没听见就是。”
“知道兄长今日回府,我特地备了些见面礼,兄长看看喜不喜欢。”
“三日后便是祖母的寿辰,兄长也得有几套能穿出去见人的衣裳。”
他招了招手,婢女们立马端上来几托盘的衣裳和配饰。
只是,那衣裳虽好,却是昂贵的浮秀锦,陛下崇尚节俭,年前已明令禁止京中公子用浮秀锦制衣。
我若是真穿了这一身,怕是当天就会被众人唾弃,甚至让陛下不悦。
见我的眼神始终落在华丽的衣裳上,温若珩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不屑。
“想来兄长定是十分喜欢了。”
我勾了勾唇,当面收下了他的礼。
“这样大的礼,真是多裴弟弟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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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珩父女相视一笑,看我的眼神越发轻蔑。
是了,这样的东西,我这个在乡野长大的村夫自然看得眼皮子都直了,又怎么会怀疑他的用心呢。
温若姝撇了撇嘴,“村夫就是村夫,这点东西就看直了眼,上不得台面……”
她与父亲是习惯了温若珩的“一片赤忱”。
只以为温若珩大方,一见面就给我送了这么大的礼。
耳畔传来几声轻咳,温若姝眼前一亮,先一步迎了上去扶住了眼前的老妇人。
“母亲,您不舒服歇着便是,沈砚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何必强撑着来迎?”
我紧紧盯着那张和我面容有三分相似的脸庞。
确实,我们俩站在一起,是个人都能看出我们是母子。
她从进门开始,目光就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可唯独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母亲您看,这是兄长送给沈砚的礼物,我就说嘛,兄长向来懂事,不会因为沈砚回来和您生了芥蒂,这下您放心了吧。”
温母的眼神淡淡扫过浮秀锦和那几套上好的玉佩金冠上皱了皱眉,却没说破,而是走到了我面前。
“砚儿,虽然若珩并非我所出,可我视他如亲子,在娘亲心中,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乖儿子,这些既然是若珩的一片心意,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他的好意。”
温若珩原本有些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我看在眼里,虽然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沉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说父亲和阿妹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母亲定然猜到了温若珩的心思。
但她仍然选择维护温若珩,便是打定了让我丢脸的主意,好让温若珩的地位更加稳固。
祖母大寿当天,来了不少达官贵人。
当然,有不少都是看在温若珩的面子上来的。
温、周两家是姻亲,温熙悦又许给了朝廷新贵,这个面子没人敢不给。
另一半原因,就是为了看看我这个温家义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以至于我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他就是温家刚收的义子?真不知道温家是怎么想的,旁人收义子都是因为家中后继无人,这大公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们又收个老村夫当义子,图什么呀?”
“听说还是在外头做不正当营生的,真是有辱门楣。”
我慢慢走近,看清我的面容后众人皆是一惊。
“这…不是说是义子吗?怎么长得和温夫人这般相像,倒比温大公子更像是亲生儿子……”
母亲瞥了我一眼,轻笑着解释:
“这孩子,是我母家的远方亲戚,他爹娘央着我收留他,我也不好回绝,谁家没几个穷亲戚呢。”
被她一说,宾客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纷纷称赞温家人大度。
温若珩注意到了我身上的衣裳,眼底藏着笑意。
“天呐兄长,你怎么还是将这身浮秀锦穿出来了,陛下可是明令禁止用浮秀锦制衣,今日祖母寿宴,太子殿下也会随裴太傅一同来祝寿,可不能这般招摇。”
母亲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跟着指责起我来。
“砚儿,我不是说了,这衣裳你喜欢可以私下在府中穿,怎么穿到你祖母寿宴上来了,快,去换了。”
我一动不动,笑容始终淡淡的。
“不必了母亲,这一身…我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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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愣,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由得皱了皱眉,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嫌恶。
没养在身边的就是眼皮子浅……
温若珩拉过我的手,先一步开了口:
“兄长你有所不知,陛下最不喜奢华,这浮秀锦虽是华美好看,却十分昂贵,若太子殿下见了,定会以为我们温家奢靡无度。”
“若兄长没有其他合适的衣裳,我让人再挑几套送到兄长院子里,可好?”
他举止有度,说话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更让现场的宾客们都连连点头。
这边动静太大,很快便惊动了父亲和祖母。
父亲一来,二话不说就要让下人把我拖回房里。
“来人,带公子回房,今日贵客众多,就不必出来了。”
我冷冷看着他们,突然笑出了声。
“父亲都不问发生了什么,便知道是儿子的错?”
“今日的席面,若是我不参加,恐怕您口中的贵客们也未必会给您这个面子,来给祖母祝寿了。”
我这话说得猖狂,连父亲都愣了一瞬。
“逆子,你在说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能妄言的地方,还不退下!”
我毫无畏惧,直视父亲的双眼,让他更加气恼。
祖母叹了口气,挡在我面前。
“砚儿,祖母知道你委屈,心中有怨,这衣裳祖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主动要穿的,可诸位大人说得对,确实不适合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穿。”
“听祖母的,把衣裳换了,我老婆子还等着你给我祝寿呢。”
我拍了拍祖母的手,脸上带着委屈。
“祖母,想来是母亲和诸位夫人误会了,我身上的并非是浮秀锦,而是寻常的素白锦,没几个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和弟弟一口咬定这是浮秀锦。”
“想来…是这花色和弟弟送我的那件浮秀锦太过相似……”
我装作不经意地说出温若珩赠衣之事,母亲想阻止都慢了一步。
一个大人走近了些,摩挲着我的衣袖,点了点头。
“沈公子身上的确实是素白锦。”
浮秀锦华贵难得,可素白锦却是京中公子们常用的料子,价格也很平价,不细瞧确实很难分辨。
方才若不是温若珩突然喊了那一嗓子,大家也不会错将素白锦认做浮秀锦。
祖母的眼神陡然变冷,碍于场合才忍住了没有深究,主动扯开了话题。
可在场的夫人们都是人精,哪会还猜不出其中缘由,只是都识趣地不再谈论这件事。
众人正要落座,门房从外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老爷,外头…外头有位公子,说是沈公子的养子,要为老夫人祝寿。”
父亲的笑容瞬间没了,瞪了我一眼。
“什么人都能进我国公府吗?那种贱民直接赶出去便是了,还来通报什么?”
温若珩捂嘴轻笑,“兄长,你也真是的,若是想祝寿,你提前和父亲说一声,我们也好给侄儿留个坐席,哪有这样唐突上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呢……”
父亲面色更加难堪,“还愣着做什么?不相干的人赶走便是。”
门房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道:
“可…可那位公子自称当今太傅,小人瞧着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