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踏月挽红妆》中的云螭李稚鱼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东方仙侠类型的小说被弈洛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踏月挽红妆》小说以229405字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
踏月挽红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云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尸横遍野,梦见炊烟袅袅,梦见洛水伊人,梦见血色的江水慢慢将自己浸没。
“找到我姐,救她,照顾好她……”
一道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螭隐隐约约看见一张朦胧的脸庞,却什么也看不清。
如坠冰窖。
一种无形的束缚,无法自由的呼吸,就像脸上铺着一层一层沾满水的厚毛巾包裹住,无法透气。
从感到绝望到难以言说的疲倦。
感觉到意识在一点点地远去,被看不见的死亡抽离。
就连窒息带来的痛苦以及身上的寒冷,麻木都模糊了。
直到……凄凉和破碎的最后几秒,声音被拉扯变形,从梦中覆溺中惊醒。
呼!
云螭弹射起身,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掏针,没有!
迷迭香,没有!
有什么,一手的血,黏黏糊糊糊,有点恶心。
睁开眼睛的云螭,异常冷静,目光向四周扫去,一个陌生的房间,满是血腥味的凶案现场。
三点钟方向,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趴在地上,红色烟罗长裙,精致的鸳鸯苏锦靴,包裹着一双玲珑小脚。
目测已经断了气。
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应该特别喜庆,抬头便可见大红的喜稠挽成的同心结高挂在门栏之间,红的鲜艳。
还有一张张铺满红布的桌椅。
紧闭的门窗清晰可见一个大大的喜字倒影。
喜庆的气氛随处可见。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家定是有人在今日新婚燕尔!
目光往下,云螭看见自己穿着一身大红喜袍。
毫无疑问,他是新郎。
云螭低头死死的盯着那只满是鲜血的手。
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略显粗糙,手掌中还带着新茧的手绝不是自己那只常年保养,能指断生死的手。
云螭顿了顿,目光再次向四周扫过,一个大胆而接近成熟的猜想在心里一点点形成。
可能,也许,匪夷所思的穿越了?
好在作为神调局最伟大的退役调查员,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算少。
现在他只想骂一句,江临川这个王八蛋!
恍惚间。
云螭突然只觉一股钻心剧痛从腹部袭来,随即遍布全身,犹如万蚁噬心之难受。
一瞬间,几乎要将他刚刚清醒的意识再次摧毁。
有些难以承受,云螭想要痛叫出声来释放。
但下意识的,他却咬紧牙关,和曾经多少次历经痛楚时一样,忍了。
丝丝寒气从腹部传来,云螭这才发觉右下腹的位置还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柄上两个“LY”字母清晰可见。
猛然间,云螭脑海里再次想起江临川的话:“找到我姐,救她,照顾好她……”
难道稚鱼也来到了这里?
还有救她是什么意思?
她遇到危险了?
她在哪?
…….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袭来,云螭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唯有保护好了自己,才配有保护别人的资格。
庆幸的是,这一刀,尚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只不过,这具身躯实在太糟糕了。
全身经脉堵塞,上下丹田淤积,脏腑失衡,肌肉绵软无力。
唯一庆幸的是,还年轻,还有机会,还有得救。
眼下活命得关键是要处理伤口。
只是……
云螭的目光再次从新婚燕尔变成的凶杀现场扫过,微微垂下了眼眸,缓缓闭上。
似有无尽的虚弱向他袭来,但一贯坚韧的意志却是强撑着并没有再次失去意识。
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这家的人?
娘家的人?
还是什么人?
“砰!”
破门的声音。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这……”
“死了?”
有人在说话。
云螭却无力睁眼看是谁在说话。
很快,两根手指探在了云螭的鼻下。
“没死!”
“还有气!”
“快……去请大夫!”
有人急匆匆地往外跑。
有人将他抬回了床上。
就在这时,一声哭嚎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云螭啊,我的儿啊!”
片刻,一股不大不小的撞击力扑了过来,云螭身上一重,全身冒起了冷汗。
“云螭,我可怜的大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女子尖锐的哭丧声在耳边响起。
这女人动作太大,撞到他伤口了。
“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剧烈的疼痛依然在持续袭击云螭的神经,但他始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中。
甚至连呼吸都被他努力压制到濒死状态。
面对一无所知的世界,装死或许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虽然,昏迷没有知觉也许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可以暂时逃避那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但是,云螭却选择了忍受。
他迫切需要知道这是哪?
“都给我闭嘴!”
突然间的一声怒吼,女人顿时止住了哭声,闭上了嘴巴。
云螭只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
此刻,他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亲自”处理伤口。
一个医生如果连自己都医治不了,有什么狗屁资格医治别人。
所谓的医者不能自医不过是被世人过度解读的一句墓志铭而言。
你相信一个顶尖的杏林圣手会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一个不知道根底的“庸医”?
屋内,一个气势极为威严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摇曳的红烛中,深深皱着眉头。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抹复杂的情绪。
很显然,此刻他的心神并不安宁。
在他的目光尽头,是那个趴在地上早已死透了的“新娘”。
男子深吸口气,眼中似有无数情绪交织,好似在算计什么,良久,他才最终沉声道:“她,至少……现在不能死。”
男子面色沉重至极,阴沉如水,转身离远几步,来到门边,仰头望向天穹,眼中无尽的担忧。
时间缓缓流逝,屋内再次陷入了紧张而沉重的气氛之中。
良久,男子最后的一句话几乎让云螭绷不住,“诈尸”,破防。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接着奏乐,接着舞。”
男子话音刚落,新婚燕尔应有的丝竹管弦之乐便响了起来。
歌舞欢腾之中夹杂着密集的酒坛破碎的声音,弥漫的酒香遮掩住了浓郁的血腥味。
云螭实在想不通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竟然能在新婚燕尔和凶杀现场两种极端的场景间来回自由切换。
当然,这不是他现在应该第一考虑的事。
因为,此刻,有人正要拔出他腹部的匕首。
这是拔刀吗?
这是补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