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双男主小说,那么《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算球子”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沈言秦枭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狱霸非要我给他暖被窝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台的风带着监狱特有的铁锈和尘土气息,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夜色浓重,只有远处高墙上的探照灯偶尔扫过,投下短暂而冰冷的光束。
阿力警惕地守在通往天台的唯一入口,确保这片小小的天地暂时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天台中央,秦枭随意地坐在一个废弃的混凝土墩上,赤裸着精悍的上半身,左肩上方靠近锁骨的位置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沈言蹲在他面前,动作专注而轻柔地打开旁边的医药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清冽气味。
“枭哥,查清楚了。”强子压低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眼神里带着后怕和愤怒,“那几根钢梁的固定螺栓,被人用工具提前拧松了!”他拳头捏得咯咯响。
沈言正在给秦枭伤口边缘消毒的棉签微微一顿。他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只有四个字:
“冲我来的。”
他心中早已隐隐有了答案——林隼。
只有林隼,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让他在这座监狱里“意外”消失。一股寒意夹杂着沉重的压力悄然弥漫。
秦枭感受着沈言指尖的微凉和棉签在伤口边缘的触感,没有立刻发作,反而将话题转向另一个关键人物:
“老鬼。”他声音低沉,“那个疯子。疤子那次在厂房,沈言落单,是他疯疯癫癫撞到老子身上,念叨什么‘小花被摧残’。这次在工厂,又是他!哼着那鬼童谣直冲老子过来,眼神……”秦枭眯起眼睛,回忆着那瞬间的清明和指向性的警告,“……绝对不是巧合!那老东西,有问题!”
沈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仔细地给伤口涂抹上促进愈合的药膏。
他回想起老鬼每次出现时的怪异举止,那看似疯癫浑浊的眼神深处,似乎总藏着什么。在图书室被诬陷藏du那次,老鬼似乎也在书架后出现过……
“他像是在……试图传递什么,或者……在保护什么?”沈言说出自己的猜测,语气带着不确定。
秦枭:“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药膏涂好,沈言拿起干净的纱布,开始仔细地包扎。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积蓄勇气,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秦枭深邃的眼睛,问出了那个在他心头盘旋了数日的名字:
“秦枭,‘阿锐’是谁?”
秦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强子,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强子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枭哥!天地良心!我强子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多嘴!沈哥怎么知道锐哥的事儿的,我真不知道啊!我嘴严着呢!”他急得额头冒汗,生怕被误会。
秦枭盯着强子看了几秒,强子跟了他多年,忠心耿耿,嘴也确实严实。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沈言,眼神复杂难辨。
沈言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解释的意味:“跟强子无关,是你发烧的时候……烧得厉害,喊了这个名字……语气……很恳求,很绝望。”他想起秦枭在病床上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那点微妙的酸涩感再次泛起。
强子见状,非常识趣的远远退到了天台门口,和阿力一起背对着他们,确保自己听不到任何谈话内容,将空间完全留给了两人。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秦枭沉默了许久,久到沈言以为他不会回答。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墨蓝色的夜空,那平日里总是充满狂傲和戾气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深沉的痛苦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阿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沈言从未听过的沉重,“秦锐。我亲弟弟。”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他是个记者,一个……卧底记者。”
沈言包扎的手停了下来,屏住了呼吸,预感到一个巨大的秘密即将揭开。
“他为了揭露林隼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尤其是那桩沾满了血的‘游隼地产暴力拆迁案’,潜伏进了林隼的集团外围。”秦枭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低吼,“他查到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关于洗钱,关于更肮脏的交易。然后……就被林隼那条老狗发现了。”
沈言的心猛地一沉。暴力拆迁案……又是它!
“灭口。”秦枭的拳头狠狠砸在身侧的混凝土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纱布下的伤口似乎又渗出了血色,他却浑然不觉,“林隼的手下做的,干净利落。老子动用了所有力量去查,线索……却都指向了这座监狱!”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冰冷的恨意扫视着下方监狱的轮廓:“我查到,拆迁案里那些知道点内情的、不肯闭嘴的,要么‘意外’死了,要么‘失踪’了,剩下的……几乎都被用各种罪名,像丢垃圾一样丢进了东区!这里,就是林隼用来‘处理’麻烦的黑洞!毁尸灭迹,湮灭证据的绝佳场所!”
秦枭的目光转向沈言,里面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深沉如海的痛苦:“阿锐的尸体,很可能就在这下面!或者……杀害他的凶手,处理他‘后事’的帮凶,还有他拼死想传递出来的证据……都他妈在这里面!老子必须进来!老子要亲手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把林隼那老狗埋在这里的秘密,一件件全给他挖出来!血债,必须血偿!”
沈言心中大撼。
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暴戾和痛苦气息的男人,看着他肩头为救自己而留下的狰狞伤口,听着他为了至亲甘愿放弃自由、跳入炼狱的决绝。
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亲情羁绊,那份不惧深渊也要追查真相的孤勇……沈言心中对秦枭的认知再次被颠覆。
那些粗鲁、霸道、蛮横的表象之下,藏着一个为至亲复仇不惜一切的灵魂。
一股强烈的钦佩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人。
原来,将他们两人禁锢在这座钢铁坟墓里的,竟是同一个恶魔!同一个血海深仇!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驱使着沈言。他看着秦枭眼中深沉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火焰,那份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冤屈和愤怒也找到了共鸣的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卸下防备的平静:
“我也是。”
秦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脸上。
“我代理‘游隼地产暴力拆迁案’,触碰到了林隼的核心利益。”沈言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案子,但眼底深处燃烧着同样的火焰,“我的大学同窗、律所同事徐泽,被林隼收买,伪造我受贿的证据,将我推了进来。”
这是沈言第一次主动、清晰地向他袒露自己入狱的真相。秦枭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小律师终于开始真正信任他了。这份信任,弥足珍贵。
夜风在天台盘旋。两个同样背负着血仇、被同一个敌人推进深渊的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再多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彼此眼中达成。
沈言抬眼,目光如淬冰的刀锋撞上秦枭眼底翻涌的暗火。他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声音沉冷,字字砸在空气里:
“秦枭,我们联手吧。”
“沈言,”秦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要想好了。跟老子联手,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他的眼神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充满了危险和强大的自信。
“回头路?林隼把我扔进来的时候,路就断了。我沈言向来只朝前看。”他向前一步,气势分毫不让,“你弟弟的命,你我的冤情,还有不计其数惨死在他手下的冤魂……秦枭,我要的从来不是回头路——”
他盯着秦枭染血的肩,一字一顿:
“是林隼的绝路。”
秦枭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是嗜血的兴奋与绝对的掌控:
“好!这场死局——”他俯身,灼热的气息烙在沈言耳畔,宣告如同战鼓:
“老子陪你杀穿!”
夜风似乎更冷了些,吹得沈言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细小的疙瘩。秦枭刚刚因激动砸石墩子的拳头伤口裂开了,沈言再次尽职尽责的给他重新包扎。
沈言的心跳依旧鼓噪,为那共同的目标,也为秦枭话语里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亲情。
“阿锐……”沈言下意识地低喃这个名字,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翻腾起另一幅画面——7岁时高烧住院,住在冰冷宽敞、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空,没有父母的身影,只有护士塞给他的一颗廉价水果糖。
他攥着那颗糖,告诉自己:“沈言,你要乖,要足够优秀,优秀到不会打扰他们的星辰大海,这样……或许才配得到一点爱。”
国际知名生物学家的父母,他们的爱如同他们追逐的深海样本和极地冰川,遥远、珍贵,却吝于施舍给唯一的儿子。
限量版的显微镜是生日礼物,家长会永远是西装革履的助理代劳,空荡别墅里只有钟点工的脚步声……那些被缺席的生日、独自度过的寒暑假,早已将“情感依靠”从他的人生词典里彻底剔除,只留下冰冷的“完美”与“自立”。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弟弟甘愿沉入地狱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好奇。
他从未体会过,也从未真正理解过,这种浓烈到可以燃烧生命、不顾一切的亲情羁绊,究竟是什么感觉。
“秦枭,”沈言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轻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你和你弟弟……感情很好吧?”
他问出这句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纱布的边缘,仿佛在触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秦枭正沉浸在复仇的烈焰中,被沈言这突然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看向沈言。
夜色中,沈言的脸庞被远处探照灯的光勾勒得有些模糊,那双清冷的眼睛里,此刻似乎藏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
“好?”秦枭嗤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我弟,我亲手养大的,都快算我半个儿子了……”
他顿了顿,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音也变得悠远:
“我初三那会儿……爹妈走得突然,家里天塌了。他才10岁,跟个小豆芽菜似的,站在灵堂里,眼睛肿得像核桃,拽着我的衣角,连哭都不敢大声哭。”秦枭的声音带着一种粗粝的温柔,“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老子不能垮。我得养他,供他念书,让他过上好日子,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老子脑子还行,本来成绩也不差,但没办法,只能辍学。什么都干过,扛大包、洗盘子、给人看场子……为了多挣点钱,拼了命地打黑拳,就图那点卖命钱。”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后来被虎爷看中,也是因为老子打架够狠。呵……再后来,有了地盘,有了钱,老子把他送进最好的学校,给他买最好的东西,谁敢动他一根汗毛,老子就废了谁!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个子蹿得比我都快,聪明,正直,眼睛里永远有光……他妈的,老子就觉得,值了!再苦再累,都他妈值了!”
秦枭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骄傲和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痛楚:
“他喜欢当记者,老子嘴上骂他瞎折腾,嫌那活儿危险,背地里却让人护着他,给他开路……有一天他跟我说要查林隼那老狗,老子眼皮子直跳,劝他别碰,太脏!可他……他妈的倔得像头驴!他说,哥,那些被推平了家的人,那些没了命的人,总得有人替他们说话!他那眼神,跟他妈小时候一样,亮得晃眼……老子……老子就没拦得住……”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尽的悔恨。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那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去,但肩头肌肉的紧绷和纱布下隐隐透出的血色,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沈言静静地听着。
包扎早已完成,他的手指还无意识地停留在秦枭健壮的小臂上。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眸里,此刻却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秦枭,在父母骤然离世的废墟上,用单薄的肩膀硬生生扛起了一个家,将所有的风雨挡在身后,只为护住身后那个茫然无措的幼弟。
他看到了那个在泥泞中挣扎打拼、满身伤痕却眼神坚定的兄长,在黑暗世界里挣出一片天地,只为给弟弟铺就一条光明坦途。
沈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阵陌生的涟漪。是震撼,是酸楚,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理解。
他理解了秦枭眼中那份刻骨的恨意,那份近乎偏执的疯狂。
一个亲手将弟弟从十岁的孩童拉扯成阳光正直、前程似锦的青年才俊的兄长!
一个为弟弟倾注了全部心血、甚至不惜以自身为盾、为他挡开世间一切污秽的守护者!
他精心培育、小心呵护的珍宝,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光明与希望……却在最该绽放光芒的年纪,被林隼那条毒蛇残忍地拖入黑暗,碾碎在淤泥里,甚至可能连尸骨都无处可寻!
这不仅仅是失去一个亲人。这是被硬生生剜走了半颗心,摧毁了半生的寄托与骄傲!
这血海深仇,足以让任何理智化为灰烬,让任何温和的人变成复仇的修罗!秦枭没有疯掉,没有直接杀出去玉石俱焚,而是选择将计就计、步步为营地跳进这座炼狱来追查真相……这本身,已经是他在那滔天恨意之下,仅存的、可怕的克制与理智!
沈言看着秦枭轮廓分明的侧脸,看着他眉宇间深深刻印的痛苦和那抹挥之不去的孤狼般的戾气。
他心中对秦枭最后一丝源于表象的排斥和抗拒,如同冰雪消融。
沈言缓缓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秦枭皮肤滚烫的温度和那沉重的心跳。他站起身,目光投向脚下这座巨大的、吞噬了无数人命运的铁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与秦枭同频共振的冰冷杀意: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