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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章节阅读

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

作者:流光笔迹

字数:114537字

2025-09-08 19:08:40 连载

简介

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流光笔迹”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姜梨萧寒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里的风像被谁在河心拧了一把,带着水腥,沿着巷子贴墙走。

南闸夜事散去已半个时辰,茶棚灯灭,河草堆里的人影各自退尽。巷尾大槐的叶背还亮着一点,像没睡的眼。

桑二挑着那根被刀划出细长裂口的竹竿回来,照例先在门外磕两下,敲出“短、长、短”。门后传来极轻的“短、短、长”。门开一个缝,他猫腰挤进来,嘴里刚要笑,笑意在看见院里那一幕时凝住。

凉生把人按在地上,膝压在对方肩胛,手腕扣住对方的脉门。那人像一条被收紧的弓,弓背在地上轻轻颤,喉间有声,却被一指死死按住,不出。

阿福蹲在一旁,眼睛比灯还亮,“娘子,他是刚才那道黑影——被凉生在槐根下‘掐’住了。”

“不是‘掐’。”桑二咧嘴,压低声,“是‘借力’。”

姜梨把门闩落好,回身时把袖口拢了一拢。她先看那人的手:虎口处茧硬,指节处两截旧伤,纹路像北地练刀的法。她又看鞋:软底,缝线细,线头收得干净。她把目光落到那人的眼上——一双眼在压抑中仍旧亮。

凉生微一松压,“说话。”

那人吐出第一口气时,像鱼跃出水又被摁回去。他咳了一下,声音从胸骨里挤出来:“阿……寒。”

院里一静。

阿福先是“咦”了一声,随即看向姜梨。桑二把竹竿“笃”在地上,手心发汗。

凉生的肩胛极轻地动了一下。那不是错愕的动,而是一根旧弦被拽了一下。他没有看那人的脸,只是把掌心向下,轻轻一压:稳。

那人笑了,笑意里有血腥味,“阿寒,你变慢了。”

“你变快了。”凉生淡声。

“快不过你的——校场上,谁敢在长鼓后还不跪?”那人气息一促,“你刚才,差一点。”

凉生指尖在地上点了一下:短、短、长。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你是谁。”

“北营第七队,石南。”那人咽了口血,“你的队。”

姜梨与桑二对视。北营,七队,石南。两个词像两枚冷钉,钉进他们的薄本与昨夜的影之间。

“他的嘴先封上。”桑二低声道,“娘子?”

姜梨点头,走近两步。她手指探到那人颌下两寸处,轻轻一按,又向后推到颈后发际下的凹处,拇指与中指一并,按住:“哑门。”她手下力极轻,却稳。那人喉间的声像被纱网盖住,出不得。

“不伤根,只暂闭。”她道。

凉生松开一寸,把那人的双臂反绑,用的是补缸的麻绳,绳头结成短、短、长,结口向里。他把人拖进屋里最里间的储物间——原是放空缸与破筛的地方,被他们改成一个“囚室”。门内横栓,墙脚有一只旧水缸倒扣,缸身裂痕纵横,却正好遮了墙角的暗缝。

囚室对峙开始时,风在门外绕了一个圈又一个圈。

桑二与阿福守在门外。姜梨进门时把手按在门框上,指尖一转,灰线结移到更靠里的一寸。她坐在石南对面,灯放低,把光留在他的脸上。

“你今晚,为什么出手?”她问。

石南沉默。喉间被封,话说不全,只能“嗯嗯”两声。

凉生抬手,点开他喉前“廉泉”旁一点,声音开了一线缝。

“不为你们。”石南道,“为‘市牙’。”

“你杀他?”

“不杀。惊他。让他看见‘叶’。”他抬眼,“好叫他去‘牙上之牙’那里告急。我们要看一看上头的‘舌’伸到哪儿。”

“你是‘叶’?”桑二在门外问。

石南笑了一下,“你们今夜引了三火,风却一处。谁先动?谁后看?”他看向凉生,“你没动。”

凉生不接。他伸手把石南腕上的绳翻了一个面,看那茧里有没有藏刃。石南不避,任他看。

“你的手没废。”石南低声说,“阿寒,你在城南补缸,是自弃,还是自护?”

凉生的指在木案边缘一顿,像是一滴水滴入静水。“你来,做什么?”

“接人。”石南道。

“接谁。”

石南看了姜梨一眼,眼神里既有试探也有敬畏。他的唇开合,吐出两个字:“殿下。”

屋内再次一静。

阿福一脚绊在门槛,差点栽进来,被桑二一把拽住。他们都没出声,等屋内的第二声。

姜梨的眼睫低了一线。她把那只旧盏移了一寸,盏沿破口对着石南。“你见过何物,敢称‘殿下’?”

“半玉。”石南道,“还有……旧时的令。”

“谁的令?”

“北营旧令。”石南看着凉生,“三通后长,膝不触地,惟一人在列。”

凉生目光极淡,似未起波。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稳。

“你认错了。”姜梨平声,“我们是补缸修漏。”

“娘子,”石南咧嘴,嘴角有血,“我看字也看手。你的手稳,像旧时军中教令官的手。你读过‘檄’。”

姜梨不辩。她只往灯里添了一点油,光线稳了一分。“你今夜不杀‘市牙’,想借他之舌上达‘牙上之牙’。那你口里的‘上’,究竟是‘叶’,还是别家?”

“两边都有。”石南道,“宫市前,谁不伸。”

话到此处,屋里忽然响起一声极细微的“笃”。不是门,是墙脚。桑二和阿福同时侧耳。姜梨起身,手指掩过去,轻轻按住那处砖缝。砖缝后有一只昆虫爬过,翅擦在砖上发出细声。她收手,回坐。

“你来接‘殿下’回哪里?”她问。

“北。”石南吐出一个方向,“北有旧人,旧人有旧制。半玉若合,宫门可通。”

“宫门只可入,不可出。”姜梨淡淡,“你让他入,是护他,还是杀他?”

石南沉默了一息,“护。”又一息,“杀在后头的,是别人。”

凉生忽然抬手,按住石南的肩。那是一种旧时在同袍肩上压住颤的按,稳,沉。他的指尖在石南肩上轻轻点了三下:短、短、长。

石南的眼亮了一下,亮光里有一瞬的热,“阿寒,你还记。”

“你为何出‘叶’?”凉生问,“七队的人,不入‘叶’。”

“队散了。”石南眼里的亮暗了一线,“那一年的‘鼓’,过了长。你我之外,跪者皆死。你走,走得对。我们留下,被挑走,教你‘眼在前,刃在后’的人……换了。”“叶”给饭吃。”

桑二在门外咬了咬牙,“这些狗日的规矩。”

阿福轻声:“桑哥。”

“你今夜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姜梨把话拢回,“而是先在南闸搅一摊。”

“我怕。”石南笑,笑得像风刮在旧伤上,“怕你不是你。怕你们是‘叶’下去钓我的钩。我先摸几只鱼出来看看。”

“摸到了。”姜梨道,“一只‘市牙’,两只‘眼’。”

“还有一只‘旧’。”石南看凉生,“旧得只要鼓一响,膝就动。”

屋里沉了好一阵。灯芯发出一声极小的“啵”,跳了一星火。

姜梨起身,走到门边,“桑二,水。”

桑二端进来一碗水。姜梨把水放到石南面前。石南不喝。姜梨把碗推回自己面前,喝了一口,又推过去。“喝。”

石南这才端起,一仰而尽,喉结滚了一下。碗底露出一道极细的划痕,划痕里卡着一根短短的发丝。

“你进来时,在哪儿擦过碗?”姜梨淡淡问。

石南笑,“门槛。”

“以后别擦。”她道,“别给想杀你的人路。”

囚室对峙到此,姜梨收了灯,换成更小的一盏,光只照到石南下巴。他的影压在墙上,像一只折断了一翼的鸟。

“阿寒。”石南低声,“我以为你会一刀。”

凉生没有答。他的手从石南腕上的绳沿着茧的边缘拂过,那些旧日与血、风、沙磨出来的茧,他都摸过。他忽地转开脸,看向墙角那只倒扣的旧水缸。

“我也以为。”他很慢地说。

姜梨看了他一眼。凉生的眼里有一种长久克抑之后突然冒头的东西——不是怒,是一种被训练过的“应答”,会在某些词、某些声、某些招手里自动生长。她把指轻轻按在他的腕骨上:短、短、长。

“杀一个,不难。”她低声,“难的是,从今以后,每一个你过去的‘同’与‘袍’,你都要杀吗?”

凉生垂眼。石南也垂了眼,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笑,“殿下若在,你这话,就是令。”

姜梨没接“殿下”。她把那只旧盏拿起来,盏沿破口向左,放回原处。“石南,我们不入宫门,不是怕,而是时未至。你回头去北,说你没见着‘殿下’。若有人逼,你就说——‘盏向左,非右’。”

石南抬眼,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里有一点湿,“军里用‘钩向左’表‘未定形’,你把盏向左,是要我替你留一线。”

“是。”

“阿寒,”石南看他,“你让不让我说你的名?”

凉生的指在案上轻轻一划,划了一个不成形的“寒”字。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不。

石南吸了一口气,点头。

接下来的事,像把一枝绷得极紧的弓一点点松开。

凉生起身,走到石南身后,手指落在他的颈后:“哑门”。再落在他喉前:“廉泉”。两处轻点,石南的嗓子一紧,发不出声。凉生又以指点了他肩井与天突,封了三日之言。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指尖的茧蹭过石南皮肤,像两块石头又贴了一下。

“三日,不要说。”凉生低声。

石南眼圈红了一层,喉头哽住,发不出声,只能用力点头。

姜梨把一只小小的皮囊放到他手里,皮囊里有两枚碎银,一枚半裂的铜钱,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麻绳,还有一小包药粉。“解穴药,三日后吃半。被人追时,抖在水里,水会起一层白,遮你一会。”

石南接了,眼里的湿意更重。他抬手,像要做军礼,又生生压住。掌心向下,轻轻一压:谢。

“从北门外走。”姜梨道,“别走城门。走矾土窑后那条废沟,沟里有枯苇,枯苇堆里藏一截破船板。沿着船板走到河汊,再顺着小渠去外堤。半夜换衣,天亮前入山。”

这些路,她一一在薄本上记过,折了页角,今日拆出来用。

桑二把门开到能让一人侧身过去的宽度。阿福拎着那根裂口竹竿站在门外,眼睛红红的,却笑着冲石南挤挤眼,像对一个要远走的人说路上小心。

石南走到门槛前,忽然回头。他的目光从姜梨脸上掠过,落到凉生身上,像一枚旧钉回到旧孔。

他用尽力气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形:殿、下。

凉生的手狠狠一抖。

姜梨没有看他。她盯着门外的风,风把槐叶吹得反光。她心里把那两个字拆开,拆成“殿”与“下”,拆成一层楼的梁与下一层楼的梁,告诉自己:今夜先不盖屋。

石南走了。走进风里,走进城里交错的影子里。他从矾土窑后的小沟里趟过水,水上起了一层薄白。天未亮,他消失在外堤的芦苇间,像一只鸟,折了一翼,仍然知道飞的方向。

囚室里,凉生坐了很久。他把手放在膝上,手指一根根伸开,又一根根握住。掌心向下,轻轻一压:稳。压了许多回,仍旧不稳。

“你若要杀他,”姜梨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也不拦。”

“你拦了。”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拦。”凉生的声音像夜里的河,慢慢裹着石头,“可是……谢谢你拦。”

他的眼里有泪,不滚下来,像一池水涨到了堤的平处。他抬手,按住自己的眼角,按住那一点会掉出来的湿。

“我过去的每一个‘同’与‘袍’,”他低声,“若都在‘叶’里,我每走一步,都是刀。”

“那我们便把刀磨钝一点。”姜梨笑了一下,笑得疲惫,“钝刀,切得慢,也疼,但命多留一会儿。”

阿福把一碗热粥端进来,香气淡淡。桑二坐在门槛上,仰头看大槐,槐叶在天色发白时合起来,叶背那层亮慢慢退下去。

“娘子,‘殿下’……”阿福试探。

姜梨抬眼,食指在唇边一点:“嘘。”

她又伸手按了按凉生的腕骨:短、短、长。

天亮后,南市茶棚里传出两件新鲜事:一是河草堆里有人丢了半片真银叶;二是矾土窑后的小沟里有脚印,却在河汊处忽然断了。有人说那人会水,有人说那人被河神收了。

市牙照旧笑,笑里淡出一线冷。他回到牙行,把袖口内侧那条绣边整了整,钩向右。他问手下:“昨夜的黑影是谁?”手下摇头。他笑,“不急。宫市前,影多,影会自己撞到灯上。”

禁军的“眼”把草堆翻了又翻,翻出几根被短刃削断的苇秆。年轻的那个低声道:“像是北营的手。”年长的摇头,“别认得太快。”他们沿河巡到城南巷口,看见一只补缸的摊,摊前挂着一只破盏,盏沿破口向左。

年轻的“眼”微微一怔,什么也没说,继续走。

夜再来时,风又从河心拧了一把,带着新的味。姜梨坐在灯下,把薄本翻到新的页,写下:“刀下留人:一、识人先于识势;二、留口使之远行;三、留钩以断后追;四、留盏向左,示未定形。”

她写完,停了很久,回头看凉生。凉生仍坐在门槛上,背影落在槐影里。他抬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稳。

她笑了,笑里这一次有一点真正的轻。

门外,风铃轻轻地响:短、长、短。像是在夜色里为一个远走的人祝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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