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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屿潮声

作者:创文文

字数:87214字

2025-08-18 18:49:13 连载

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都市日常小说,那么《孤屿潮声》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创文文”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默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孤屿潮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五章:航迹与回响

一、渔船的喘息:海图上的无名岛

渔船驶出三海里时,王勇突然停了船。

引擎“突突”几声,像哮喘病人喘不上气,最后哑了火。赵磊正帮着调整帆绳,听见动静回头:“咋了?没油了?”

王勇蹲在引擎旁,掀开铁皮盖,手指探进去摸了摸,抽出来时沾着黑油:“不是没油,是老了。这船怕有十几年没好好修过,零件磨得差不多了。”他敲了敲引擎外壳,“能撑到这儿算不错了,再开下去,怕是要散架。”

林默扶着船舷往远处看——海平线灰蒙蒙的,刚过正午,天却阴了下来,风卷着云往船这边涌,浪头比刚才高了些,拍在船身“砰砰”响。“能修吗?”他问。

王勇摇头:“没零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得找个地方靠岸,看看有没有能修的东西,或者……再找艘船。”

“往哪儿靠?”张诚扒着船头的罗盘看,罗盘指针歪歪扭扭,指着东南方向,“这附近除了我们刚离开的孤岛,没别的岛了吧?”

“有。”高坤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海图——是他之前带在身上的,边缘磨得发毛,上面用红笔圈着个小点,“往东南走十五海里,有个无名岛,我爸日记里提过,说是以前海盗歇脚的地方,可能有旧零件。”

众人都看向他。这几天高坤话很少,除了必要的航行提示,几乎不说话,此刻突然拿出海图,倒让人有些意外。

“你爸的日记……还记了这些?”林溪小声问。她对高坤还有些怕,往林默身后缩了缩。

高坤点头,指尖划过海图上的红圈:“我爸当年在这一带晃过,无名岛有个山洞,藏过他的东西,说不定有工具箱。”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以前恨他,觉得他是坏人,后来才知道,他藏东西不是为了自己,是怕被更坏的人抢走。”

老周接过海图看了看,海图是手绘的,除了无名岛,还标着几处暗礁,画得很仔细:“信得过吗?别是陷阱。”

“不是陷阱。”高坤摇头,“我没必要骗你们。现在船动不了,只能去那儿试试。”

王勇站起身,调整帆的角度:“行,就去无名岛。没引擎,靠帆撑着,十五海里得走大半天,大家都抓稳了,别掉下去。”

渔船重新动起来,靠风推着,慢得像蜗牛。赵磊把备用的木板钉在船舷边,防止浪头溅进来;苏晴给陈念裹紧了毯子,让她靠在陈兰怀里;张诚蹲在船头,帮着看方向,时不时喊一声“左边有暗礁”——他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不再急着找“货”,反而比谁都在意船的安全。

林默坐在船尾,翻着高坤给的海图。无名岛的位置在“海鸥号”沉船坐标的西北方向,离断崖深海区不远。他想起高坤给的那张沉船坐标纸条,捏在手里,纸边被海风刮得发卷。

“在想黄金的事?”高坤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林默点头:“你真打算去捞?”

“不捞。”高坤看着远处的海,“我爸抢了黄金,害了‘海鸥号’的人,我要是再去捞,就真成了他的翻版。”他顿了顿,“但我想找到‘海鸥号’,给阿伟和老李立个碑。他们不该就那么无名无姓地沉在海里。”

林默心里一动——他之前只想着离开,却没想过阿伟和老李还沉在海底。他们用生命保护的秘密,至少该被记住。

“要是能找到船,我们可以去看看。”林默说。

高坤转头看他,眼里有了点光:“真的?”

“真的。”林默点头,“就算不捞黄金,也该让他们回家。”

风渐渐大了,云压得更低,像是要把海吞下去。陈念趴在船边,看着海里的鱼,突然喊:“有好多泡泡!”

众人低头看——船边的海水里冒起一串泡泡,不是鱼吐的,是从海底涌上来的,带着股铁锈味。

“是暗流。”王勇脸色一变,赶紧调整帆绳,“别靠近!这一带暗流多,被卷进去就麻烦了!”

渔船被暗流推得晃了晃,赵磊赶紧往船尾扔了个锚,锚链“哗啦啦”沉下去,总算稳住了船。

“这地方离无名岛还有多远?”老周问。

王勇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虽然被云挡着,但能看出大概方向):“还有七八海里,得赶紧走,看这天气,怕是要下暴雨。”

果然,没等多久,雨点就砸了下来,豆大的,打在脸上生疼。苏晴赶紧把陈念和林溪护在帆布下,张诚和赵磊用防水布盖在船中央的行李上。

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看到远处的浪头翻着白花花的水。林默紧紧抓着船舷,心里有些发慌——这天气,要是再遇到暗流,船怕是真撑不住。

“前面有岛!”高坤突然喊,指着东南方向。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雨幕里隐约露出个黑影,是岛!比之前的孤岛小些,轮廓模糊,却实实在在是陆地。

“是无名岛!”王勇精神一振,调整帆往岛的方向靠,“快到了!大家抓稳!”

渔船冲进雨幕,往无名岛驶去。雨点打在帆上“啪啪”响,风扯着帆,船身晃得厉害,却没人喊怕——只要能靠岸,就有希望。

靠近无名岛时,雨小了些。岛的岸边是礁石滩,比之前的西滩更险,礁石尖得像刀子,浪头拍在上面,溅起几米高的水。

“找个能靠岸的地方!”老周喊。

王勇掌舵,赵磊拿着斧头探路,总算在岛的南边找到个小海湾,湾里水浅,礁石少。渔船慢慢驶进去,王勇扔下锚,船总算停稳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浑身湿透,却顾不上擦。

“先上岛找山洞。”老周拿起斧头,“雨还没停,得找个地方躲躲,顺便看看有没有工具箱。”

高坤带头跳上岸,礁石滑,他差点摔倒,林默伸手扶了一把。高坤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转身往岛上走:“山洞在北边的山坳里,我爸日记里画过。”

岛上的树比之前的孤岛密,全是矮松,树枝上挂着雨水,一碰就往下淌。陈念被陈兰抱着,小脸上沾着泥,却兴奋地指着树:“有松鼠!”

果然,一只棕色的小松鼠从树上窜下来,叼着颗松果,眨眼就没影了。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山坳到了。坳里果然有个山洞,洞口被藤蔓挡着,高坤拨开藤蔓,里面黑糊糊的,能闻到股霉味,还有……机油味?

“里面有人?”赵磊握紧斧头。

高坤摇头:“我爸几十年没来过了,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工具。”他举着火把(从船上带的)往里走,“进去看看。”

山洞不深,是个天然石室,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上面盖着防水布,机油味就是从那儿来的。高坤掀开防水布——箱子里果然是工具箱,还有几桶机油,甚至有个旧的引擎零件,跟他们渔船上坏的那个型号差不多!

“真有!”张诚激动地喊,“能修船了!”

老周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不是工具,是几叠旧报纸,还有个日记本,黑色封皮,跟高坤的那本很像,上面写着“高四海”。

是高坤父亲的日记。

二、高四海的日记:海盗的救赎

高坤拿起父亲的日记,手指有些抖。他翻了几十年的日记,却从没见过父亲亲手写的东西——之前看到的都是转述,此刻真实的字迹摆在面前,反而有些不敢碰。

林默凑过去看——字迹比高坤的更潦草,带着股狠劲,却在某些地方透着犹豫。

“1987.8.10 抢了‘海鸥号’的黄金,十五箱,藏在暗舱。那帮小子(指阿伟和老李)真犟,宁死不说是哪儿来的黄金,非要说是‘救的’。我信个屁,海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1987.8.15 追‘海鸥号’到孤岛,船沉了。阿伟和老李跑了,黄金也没了。我知道他们藏在岛上,可找了半个月,愣是没找到。这岛邪门得很,晚上总听到有人哭,像……像被我打死的那个老船员。”

“1987.8.20 把剩下的工具藏在无名岛山洞,以后再来找。我好像做错了……那黄金箱子上有红十字,像是医院的标记。阿伟说那是救济金,要送回大陆,给灾区的孩子。我是不是抢了孩子的救命钱?”

林默心里一震——黄金是救济金?不是走私货,也不是普通的财宝,是要送给灾区的?

继续往下翻:

“1987.9.5 不敢回船队,怕被问起黄金的事。在无名岛待着,每天都做噩梦,梦见阿伟拿着枪指着我,说我害了孩子。”

“1988.3.1 偷偷去孤岛看了,阿伟和老李在岛上种野菜,没找黄金,反而在救漂流过来的人。我远远看着,没敢靠近。他们才是好人,我是混蛋。”

“1990.5.10 有了儿子,叫高坤。我没告诉他黄金的事,也没说我是海盗。我想让他做个好人,别像我。”

后面的日记断断续续,记着他在沿海打零工,偷偷看儿子长大,却不敢相认。最后一页是2020年写的:

“老了,走不动了。黄金在‘海鸥号’暗舱,坐标在……(后面是串数字,跟高坤给的沉船坐标一致)。谁看到这日记,要是能找到,把黄金送回大陆,交给民政局,就说是‘海鸥号’船员送的。别让阿伟和老李白死。”

高坤的眼泪掉在日记上,晕开了字迹。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抢黄金,杀人,却没想过他后半辈子都活在愧疚里,用沉默赎着罪。

“我爸……”高坤哽咽着说不出话,“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钱迷了眼,后来知道错了……”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老周拍了拍他的背,“重要的是知道回头。你爸最后想把黄金送回去,就不算彻底的坏人。”

张诚蹲在工具箱旁,拿着那个旧零件看:“这零件能修我们的船!王勇,你看看!”

王勇走过去,拿起零件比对了一下:“能行!就是得好好擦擦,上点油。”他拿出工具,开始拆渔船上的旧引擎零件,“赵磊,帮我递扳手!”

赵磊立刻过去帮忙。苏晴找了些干柴,在山洞里生起篝火,让陈念和林溪烤烤火,别着凉。陈兰帮着整理那些旧报纸,报纸上的日期是1987年的,头版有篇报道:“东南沿海灾区急需救济,多地组织捐款”。

“黄金真的是救济金。”陈兰把报纸递给林默,“阿伟和老李是想把黄金送回灾区,才被高四海追的。”

林默看着报纸上灾区孩子的照片,心里发酸。阿伟和老李,两个普通的船员,为了一批救济金,被困在孤岛,丢了性命,却到死都没放弃。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等修好了船,我们去‘海鸥号’沉船的位置。”林默对众人说,“不管能不能捞上黄金,都要把救济金送回去,完成阿伟和老李的心愿。”

没人反对。高坤抹了把眼泪,点头:“我跟你们去。我爸没做到的,我来做。”

张诚也说:“算我一个!以前我总想着自己那点破债,跟他们比,我太不是东西了。这次我帮着捞,分文不取!”

雨停了,阳光透过山洞照进来,落在篝火上,亮得很暖。陈念靠在苏晴怀里,拿着高四海日记里夹着的一片干树叶,小声说:“苏姐姐,这些人都好好啊。”

苏晴笑了:“是啊,他们都好好的。”

王勇和赵磊修了一下午引擎,直到天黑才弄好。王勇试着发动了一下,引擎“突突”响了起来,虽然还有点喘,但能正常动了。“成了!”他擦了把汗,脸上全是油,却笑得开心。

晚上就在山洞里过夜。老周和高坤守夜,林默和赵磊、张诚睡在篝火边,苏晴、陈兰带着孩子睡在木箱旁。林默睡不着,看着篝火旁高坤的背影——他正翻着父亲的日记,时不时抹一下眼睛。

或许,这就是命运。高四海造的孽,最终要由他的儿子来赎;阿伟和老李没完成的事,要由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来完成。

天亮后,众人收拾东西回船。高坤把父亲的日记和旧报纸都带上了,说要留着,以后告诉别人这段故事。王勇检查了船帆和锚,确认没问题后,开船往“海鸥号”沉船的坐标驶去。

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洒在水上,像铺了层金箔。陈念和林溪坐在船头,数着海鸥,陈兰和苏晴在整理从山洞找到的备用零件,张诚帮着王勇看方向,高坤拿着海图,时不时报个坐标。

林默靠在船舷上,看着远处的海平线。他想起在孤岛上的日子,像场漫长的梦,却让他们每个人都变了——张诚放下了贪心,高坤放下了执念,他自己也放下了对妹妹的愧疚(之前总觉得没保护好她)。

“快到了。”高坤突然说,指着前方,“按坐标,就在前面那片海域。”

众人都凑到船头看——那片海域的水是深蓝色的,比周围深得多,浪头也更稳,像藏着什么秘密。

“准备下锚。”王勇放慢船速,“这里水深,得用长锚链。”

赵磊把锚链一点点放下去,直到锚沉底,船停稳了。

“怎么找‘海鸥号’?”张诚问,“总不能瞎摸吧?”

高坤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是个旧的声呐探测器,从无名岛山洞的工具箱里找到的,“我爸当年留下的,还能用。”他把探测器放进水里,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海底的图像。

图像模糊,但能看出海底有个巨大的阴影,形状像艘船,侧卧在海底,周围有不少碎石。

“是‘海鸥号’!”高坤激动地喊,“就在那儿!大概水深五十米!”

五十米不算太深,但海底可能有暗流,还有之前听说的鲨鱼。

“得找潜水装备。”王勇皱眉,“我们没潜水服,下去太危险。”

“无名岛山洞里有!”张诚突然说,“我昨天整理工具箱时,看到有两套旧潜水服,还有氧气瓶,就是不知道还能用不。”

“回去拿!”林默立刻说,“现在就去无名岛!”

王勇掉转船头,往无名岛驶去。阳光正好,海风温柔,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眼里都有光——他们离阿伟和老李的心愿,越来越近了。

三、潜水服与暗流:海底的十字箱

回到无名岛山洞,张诚果然在工具箱最底下翻出两套潜水服和四个氧气瓶。潜水服是老式的,橡胶有些硬,但没破;氧气瓶里还有气,压力计显示能撑两个小时。

“够两个人下去了。”王勇检查了一下,“谁去?”

“我去。”高坤立刻说,“我爸造的孽,该我去捞。”

“我跟你去。”林默说,“我水性好,以前跟我爸学过潜水。”

“不行!”林溪立刻拉住他,“海底有鲨鱼!太危险了!”

“没事。”林默摸了摸她的头,“有潜水服,还有高坤一起,我们小心点。”

老周点头:“让他们去。林默懂潜水,高坤知道船的结构,两人配合最好。我们在船上等着,用绳子系着他们,有事就拉绳子。”

苏晴拿出急救包,把消毒水、纱布、止血带都放进防水袋:“拿着,以防万一。”

准备好后,两人穿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瓶,在腰上系了根长绳(另一端由赵磊和张诚在船上拉着)。高坤拿着声呐探测器,林默拿着手电筒和撬棍(用来开暗舱),慢慢跳进海里。

海水很凉,刚下去时有些刺骨。林默打了个手势,高坤点头,两人往“海鸥号”沉船的方向游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周围的海水变成了深绿色,只能靠手电筒照明。林默看着水下的景象——有小鱼从身边游过,珊瑚礁像彩色的花,却没看到鲨鱼,心里松了口气。

“前面就是!”高坤打手势,指着前方。

手电筒照过去——一艘巨大的沉船侧卧在海底,船身锈迹斑斑,甲板上的栏杆断了大半,船名“海鸥号”还能看清,只是被海泥糊了一半。

两人游到船边,顺着船身往暗舱的位置游。高四海的日记里说暗舱在船尾,靠近引擎室的地方。

找到暗舱时,门是关着的,锈得很厉害,上面有个十字标记——是阿伟日记里的“十字箱”!

林默拿出撬棍,插进舱门缝隙,用力撬。舱门“嘎吱”响了一声,没开。高坤也过来帮忙,两人一起用力,“哐当”一声,舱门终于被撬开了。

舱里果然有十五个木箱,跟高四海日记里写的一样,每个箱子上都有红十字标记。林默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金条,黄澄澄的,闪着光,上面印着“救济金”的字样。

是真的。

高坤看着金条,眼睛红了——这就是父亲抢的东西,是阿伟和老李用命保护的救济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先搬一箱上去,让船上的人放心。

林默点头,两人合力抱起一个木箱,系在腰上的绳子上,拉了三下(约定好的“安全信号”)。船上的人收到信号,开始慢慢拉绳子。

箱子被拉上去后,两人继续搬。刚搬第二个时,林默突然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海水好像在流动,越来越快。

“暗流!”林默打手势,指着远处。

高坤也发现了——一股水流正往沉船这边涌,带着碎石和海草,速度很快。两人赶紧往舱门里躲,刚躲进去,暗流就冲了过来,把旁边的一块碎石卷得撞到船身,“哐”的一声响。

暗流过后,林默探头看——还好,没什么事。他刚松口气,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三角形的鳍划破水面,正往这边游来!

鲨鱼!

林默赶紧打手势,指给高坤看。高坤脸色一变,立刻关暗舱门,却发现门被刚才的暗流冲得变形了,关不上!

鲨鱼越来越近,能看清它灰色的身体,至少有三米长,正盯着暗舱里的木箱,像是被黄金的反光吸引了。

“快搬!搬完赶紧走!”林默打手势,拿起撬棍,准备应付鲨鱼。

高坤点头,两人加快速度搬箱子,把木箱一个个系在绳子上,拉信号让船上的人拉上去。

鲨鱼游到暗舱门口,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林默举着撬棍,不敢动——鲨鱼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只要不惹它就行。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木箱被系好,林默拉了信号,船上开始拉绳子。两人刚要游出去,鲨鱼突然冲了过来,张开嘴咬向绳子!

“小心!”林默喊出声(在水里声音传不远,但高坤能看到他的口型),举着撬棍往鲨鱼头上砸去。

鲨鱼被砸了一下,疼得“嗷”了一声,退了回去,却没走,还在旁边盘旋。

“先上去!”高坤打手势,拉着林默往水面游。

两人拼命游,鲨鱼在后面追。林默回头看,鲨鱼离得越来越近,他突然想起身上的防水袋里有止血带——鲨鱼对血腥味敏感!

他掏出止血带,故意在手上划了个小口子(用撬棍尖),把血抹在止血带上,往旁边扔去。

止血带飘出去,鲨鱼果然被吸引,追着止血带游远了。

“快走!”林默拉着高坤,加速往水面游。

快到水面时,看到船上的人在挥手。两人浮出水面,赵磊和张诚赶紧把他们拉上船。

“怎么样?找到没?”老周问。

“找到了!十五箱都在!”高坤摘下潜水头盔,喘着气说,“遇到鲨鱼了,幸好林默想办法引开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林溪扑过来,抱住林默:“哥,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林默笑着拍了拍她,“都找到了,我们可以送回去了。”

十五箱黄金被陆续拉上船,堆在甲板上,黄澄澄的一片,却没人觉得贪财,只觉得沉重——这是用两条人命换来的。

高坤看着黄金,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海鸥号”沉船的方向磕了三个头:“阿伟叔叔,老李叔叔,对不起。我爸对不起你们,我替他给你们赔罪了。这些黄金,我们一定送到灾区,完成你们的心愿。”

林默也跟着鞠躬——谢谢你们,守住了善良。

张诚看着黄金,突然说:“这些黄金……够救好多孩子吧?”

“肯定够。”陈兰点头,“报纸上说当年灾区缺衣少食,这些黄金能买多少粮食,盖多少学校啊。”

陈念拿起一块金条(林默拿给她看的,没让她碰),小声说:“阿伟叔叔和老李叔叔看到我们送回去,肯定会笑的。”

所有人都笑了,眼眶却有些湿。

收拾好黄金,王勇开船,往最近的港口驶去。高坤说附近有个渔港,能联系上民政局的人。

船驶离时,林默回头看——“海鸥号”沉船在海底,像个沉默的英雄。阳光洒在海面上,亮得像阿伟和老李的笑脸。

他们终于完成了心愿。

四、渔港的晨光:迟到的救赎

驶进渔港时,天刚蒙蒙亮。

渔港里停着不少渔船,渔民们正忙着卸鱼,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海风的咸味,热闹又踏实。王勇把船停在码头边,一个老渔民走过来,笑着问:“你们这船看着挺旧啊,从哪儿来的?”

“从南边来。”老周递过去根烟,“想联系下民政局的人,我们有批东西要交。”

老渔民愣了一下:“民政局?啥东西啊?”

高坤拿出高四海的日记和旧报纸:“是批救济金,几十年前的,现在想送回去。”

老渔民眼睛瞪圆了,赶紧领着他们去渔港办公室,联系了当地的民政局。

没过多久,民政局的人来了,是个四十多岁的干部,姓刘。他看着船上的黄金,又看了高四海的日记和阿伟的日记,半天说不出话:“这……这是真的?1987年那批失踪的救济金?”

林默点头:“是‘海鸥号’船员送的,他们被海盗追,船沉了,没能送回来。我们找到沉船,把黄金捞上来了。”

刘干部激动地握住林默的手:“太谢谢你们了!当年那批救济金失踪后,灾区好多孩子没粮吃,我们找了几十年,都以为没了!你们是功臣啊!”

他立刻联系了上级,又找了文物局的人来鉴定黄金(确认是当年的救济金)。很快,渔港来了不少人,有记者,有政府的人,都围着黄金和他们问情况。

高坤把阿伟和老李的故事讲了一遍,讲他们怎么保护黄金,怎么被困孤岛,怎么救人。记者们听得眼睛发红,说要写篇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这两个无名英雄。

“阿伟和老李的家人呢?”林默问刘干部,“能找到吗?”

刘干部点头:“我们查档案,1987年‘海鸥号’失踪后,船员家属都登记过,应该能找到。找到后,我们会把他们的事迹告诉家人,让他们知道亲人是英雄。”

高坤也说:“我想找到阿伟的妹妹,就是陈兰,她也在船上。她是阿伟的外甥女,该让她知道舅舅的事。”

陈兰走过来,握着高坤的手:“谢谢你。”

高坤摇头:“该我说谢谢。是你们让我知道真相,让我爸的罪有了救赎。”

张诚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我以前总想着自己那几百万的债,现在觉得,跟这些比,算个屁。”他对林默说,“等这事了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灾区,看看那些孩子,也算做点好事。”

林默点头:“好。”

事情办完后,民政局的人安排他们住到渔港的招待所,说要好好感谢他们。林溪和陈念在招待所的院子里玩,陈念拿着之前捡的贝壳,给林溪看她排的“星星阵”,林溪笑着帮她摆得更整齐。

苏晴和老周在收拾东西,老周说:“等这事了了,我回我老家,守着我那几亩地,再也不出来跑船了。”

苏晴笑了:“我回医院上班,陈兰和陈念可以跟我住,我帮着找陈兰的家人。”

王勇和赵磊在招待所门口抽烟,王勇说:“我打算把那艘渔船修修,送给渔港的老渔民,他们用得着。”

赵磊点头:“我跟你一起修。修完我去学开船,以后跟着老渔民打渔,踏实。”

林默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这场孤岛之旅,让他们相遇,让他们改变,也让他们找到了各自的方向。

晚上,渔港的人请他们吃饭,桌子上摆满了海鲜,刘干部举杯:“我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让失踪几十年的救济金回家,谢谢你们让阿伟和老李的故事被记住!”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高坤喝了口酒,看着窗外的海,突然说:“明天我想去‘海鸥号’沉船的地方,给阿伟和老李献束花。”

“我陪你去。”林默说。

“我们都去。”老周说。

第二天,众人租了艘船,往“海鸥号”沉船的方向驶去。高坤捧着一束白菊,林默拿着阿伟和老李的照片,其他人也都拿着花。

到了地方,高坤把花扔进海里,对着海面鞠躬:“阿伟叔叔,老李叔叔,对不起。黄金送回去了,你们的心愿完成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林默把照片放在船头,对着海面说:“谢谢你们。我们会记住你们的。”

海风吹过,带着咸腥味,像是在回应。

离开渔港时,民政局的人给他们买了回家的机票,还送了锦旗,上面写着“义薄云天,善传千里”。

林溪拉着林默的手,小声说:“哥,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能。”林默点头,“我们约好去灾区看孩子,到时候再一起。”

张诚笑着说:“我先去还债,还完就去找你们!”

高坤也说:“我去找到阿伟和老李的家人,告诉他们真相,然后也去灾区帮忙。”

在机场告别时,陈念抱着陈兰的脖子,对林溪说:“林溪姐姐,我给你寄贝壳!”

林溪点头:“我给你寄画!”

林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没有不舍,只有踏实。他们都要回家了,带着故事,带着希望。

飞机起飞时,林默看着窗外的海,想起了孤岛上的瀑布,潮水洞的回声,西滩的歪脖树,还有阿伟和老李的笑脸。

那些日子像场梦,却真实地改变了每个人。

或许,这就是人生——总有意外,总有困境,但只要心里有光,有善良,就能找到方向,就能听到属于自己的回响。

海面上,阳光正好,海鸥飞过,叫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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