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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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身子不好,宫中各皇子明争暗斗,阿爹统掌户部、阿兄统领宫中禁军、陆家还背靠崔家这棵大树。”
“阿芒,陆家遭人忌惮,倘若陆家支持宸王表兄,宸王势力势必遭各皇子忌惮,陆家也会成为各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陆凛川这些话陆青禾都是明白的,陆家这把刀无论被哪一方势力招揽,势必遭其他皇子忌惮。
“阿兄的意思难道是上元灯节阿芒落水之事与宫中有关?”陆青禾细思极恐,倘若上一世落水之事便是某位皇子有意为之,为的便是算计陆家。
陆凛川微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阿兄可知是哪位皇子所为?”
“阿兄暗中命人探查过,阿芒意外落水之事应是肃王殿下所为。”
没多久陆青禾便要年满十七,许多事陆凛川便不打算再瞒着她。
“肃王?”
陆青禾怔愣住,今日在英国府碰上萧怀沨,回府路上她便在猜想,落水之事许是出自萧怀沨之手,没想到竟是肃王萧以寒。
陆凛川点头,“阿兄说过,上元节那日在武门巡逻,听甬道中有脚步声,那些人从宫中出去,故意到城里引发躁动,便是为了引人耳目,趁乱推阿芒落水。”
“既是宫中之人,范围便缩小许多,二皇子宸王殿下完全没必要这般做,即便不靠姻亲关系,有阿娘与先皇后的关系,陆家定也是支持宸王表兄。”
“大皇子常年镇守在北庭边境,带兵打仗惯了,母家也不显赫,应是没有夺嫡的心思。七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七皇子尚且年幼,上面几位哥哥更是如狼似虎,若是有夺嫡的心思,几位皇子不会允许他活到现在。”
“这样下来,已成年且母家显赫的皇子便只剩四皇子肃王殿下和五皇子睿王殿下。”
“五皇子早年跟着承恩侯段家世子入了北庭边境,尚未归京,不可能是五皇子所为,便只剩下四皇子。”
“阿兄,不对。”陆青禾打断了陆凛川。
“嗯?”陆凛川一时错愕,“什么不对?”
“萧怀……”陆青禾顿了一下,又道,“五皇子睿王殿下早已归京。”
“什么意思?”陆凛川怔愣住,没料到会从陆青禾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于是陆青禾便把今日在英国府发生的事情尽数告与陆凛川。
“阿芒的意思是今日在英国府碰上了睿王殿下?”
陆凛川有几分震惊,按道理来说,萧怀沨此时应尚未归京,应在北庭边境才对,倘若萧怀沨此时在京中,宫中却未透露消息,又是为何?
萧怀沨回京是大事,且能随意出入英国府,永嘉帝想必也是知晓的,陆凛川作为殿前司指挥使,就在陛下跟前当差,却也没听到任何风声。
想必皇家对此事瞒的很紧。
“阿兄在想什么?”陆青禾见陆凛川许久未曾回话,不由问道。
“没事。”
“阿兄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上元节落水之事是睿王殿下所为?”
“阿芒觉得,睿王殿下虽一直未在京中,可睿王殿下毕竟是沈皇后嫡子,或许睿王殿下远去北庭只是个让陛下放下戒心的幌子,实则是为了更好的在京中培养势力,以备来日夺嫡。”
陆青禾不清楚这一世,此时的陆凛川对萧怀沨的了解有多少,她说这些话,便是冒着被陆凛川察觉的风险,陆青禾也要给陆凛川提个醒,让他不要对萧怀沨掉以轻心。
如陆青禾所料,陆凛川此时正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阿芒,你……”
陆凛川突然笑起来,“咱们家阿芒真是长大了,学会通察人心了。”
“不过或许是阿芒多虑了,睿王殿下此人,阿兄接触不多,幼时在赵翰林家见过几回。”
“赵翰林时常夸赞睿王殿下,能得老翰林夸赞,想必脾气秉性都是不错的,这种损害女子清誉之事不是睿王殿下的为人。”
若是上辈子陆家未出事,陆青禾沉溺于萧怀沨的甜言蜜语中,也断然不会怀疑萧怀沨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重来一世,萧怀沨此人在陆青禾眼里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大恶人,陆青禾对他毫无信任可言。
可这些上一世陆青禾又不能告诉陆凛川,这一世,她与萧怀沨除今日第一面外,并未有过多接触,陆青禾即便恨萧怀沨入骨,却也不能开口诋毁他。
“阿芒这是怎么了?不仅学会通察人心,还学会多愁善感了?”陆凛川玩笑道。
“阿兄!”
陆青禾有些不好意思,“阿兄的意思阿芒大抵是明白的,落水之事,并非偶然,定是宫中之人想从阿芒的婚事上做文章,通过儿女姻亲趁机拉拢阿爹与阿兄。”
“可这毕竟是阿芒的婚事,阿芒不想做什么皇妃王妃,阿芒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夫君敬重、相夫教子便是阿芒此生所愿。”
闻言,陆凛川突然笑起来,“姑娘家家的不害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哪能过多置喙?”
陆青禾被陆凛川说得脸有些红,其实这些话都是说给陆凛川听的,上一世她又何尝未经历过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日子,可到头来一切都只谓浮云、镜花水月罢了,她痴心一片,却错付他人,到头来只是被人利用。
重活一世,陆青禾算是看清了,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便是真心。
别人的真心哪那么容易得到?
真心瞬息万变,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见陆青禾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娇羞脸红的模样,陆凛川摸着她的头调侃道:“阿兄明白了,下月初七等阿芒十七岁生辰一过,阿兄定在上京之中给阿芒挑一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陆凛川自幼在京中长大,京中哪家公子适龄、品行如何,陆凛川许是了解的,择婿之事让陆凛川多多注意着,陆青禾心里也有个底,不然按上一世崔氏给她相看的速度,她与萧怀沨的赐婚圣旨定是要下到尚书府的。
“对了,”陆凛川叮嘱道:“阿兄还有一事,今日在英国府遇到睿王殿下之事切莫宣扬出去。”
“阿芒明白。”陆青禾点头。
话落,陆青禾又忍不住试探问道:“阿兄,你对睿王殿下了解有多少?”
陆凛川看了一眼陆青禾,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
陆凛川摇头,“知之甚少。”
“除幼时在赵翰林家上私塾,听老翰林夸赞过睿王殿下之外,便只在京中传言中听说过睿王殿下。”
“倒是偶有听陛下提起过睿王殿下,不过都是些责备睿王殿下偷跑去北庭边境、几年不归京的话。”
这些话陆凛川也懂话中之意,说是责备,实则挂念罢了。
“怎么?”陆凛川笑道:“怎得突然跟阿兄打听起睿王殿下,阿兄虽未见过睿王殿下,却也是见过宫中皇后娘娘的,听说睿王殿下长得像沈皇后,极为俊美,阿芒莫不是今日见了那睿王一面,便同那外头的姑娘一般,对睿王殿下芳心暗许、非他不嫁了。”
“阿兄休要调侃阿芒!”陆青禾嗔怪道。
经历过上一辈子的事,陆青禾现在对萧怀沨完全就是不想与之沾染分毫,这种将二人放在一起的调侃,陆青禾只觉得恶心至极。
“好了好了,”陆凛川忙改口,“阿芒别生气,阿兄不说便是。”
“不过,”陆凛川突然又补充道:“无意便好,若是有意,阿兄想提醒阿芒,阿兄在陛下跟前当差,听闻沈皇后许是有意将家中侄女许给睿王殿下做王妃,咱家堂堂户部尚书府,也断是不会允阿芒入睿王府为侧妃的。”
“阿兄,”陆青禾有些受不了,大抵是她今日在陆凛川面前有意无意提起萧怀沨,便让陆凛川以为她对萧怀沨有意。
“不要再说了,阿芒说过了,不想当什么王妃,对睿王更是无意,再说阿芒可是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陆凛川笑着安抚道:“知道阿芒无意,阿兄不说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