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泰来否去”编写的《我是千万富翁,从乞丐给的一元起》,小说主人公是陈默乞丐,喜欢看现言脑洞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我是千万富翁,从乞丐给的一元起小说已经写了109202字。
我是千万富翁,从乞丐给的一元起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傍晚六点四十七分,华灯初上。
最后一点残阳的暖意彻底被城市冰冷的霓虹吞噬,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匆匆车流,像一条条流淌的光河。陈默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袖口有些磨损的薄夹克,汇入地铁口汹涌的人潮。空气里混合着汽车尾气的微呛、路边小吃摊炸物的油腻香气,还有无数打工人身上散发的、被一天工作榨干后的疲惫气息,沉甸甸地压下来。
他随着人流机械地移动,脚步有些虚浮。胃里空荡荡的,从中午那个匆忙吞咽的廉价便当开始,就一直在发出微弱的抗议。连续加班赶那份该死的季度分析报告,午饭都没顾上吃几口,此刻那股熟悉的、带着点酸涩的饥饿感正清晰地灼烧着胃壁。
路过街角那个小小的街心花园时,陈默的脚步习惯性地慢了一拍。几只熟悉的流浪猫影子般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围到他脚边,发出细弱的喵呜声,仰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它们认得这个每天都会短暂停留的年轻人。
“今天晚了点,饿坏了吧?”陈默的声音带着工作后的沙哑,蹲下身,拉开那个同样有些磨损的旧帆布包侧袋。里面常备着一小袋廉价但干净的猫粮。他小心地倒出一些在相对干净的水泥地上。猫咪们立刻围拢过来,小脑袋挤在一起,发出满足的咀嚼声。看着它们埋头苦干的样子,陈默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胃里的饥饿感似乎也被这短暂的宁静冲淡了几分。他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一只三花猫的下巴,换来它喉咙里舒服的咕噜声。
刚站起身,准备继续往地铁站走,一阵吃力的“嘎吱”声和粗重的喘息从旁边传来。一位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的老奶奶,正推着一辆堆满废纸板和空瓶子的破旧三轮车,试图爬上人行道那个不算高的小坎。车轮卡在边缘,老奶奶憋红了脸,身体前倾,用尽全身力气,车子也只是微微晃动。
陈默几乎没有犹豫,两步跨了过去。“奶奶,我帮您。”他声音不大,带着自然的温和。
老奶奶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先是惊讶,随即堆满了感激:“哎哟,谢谢你啊小伙子!人老了,不中用了…”
“没事儿,您扶稳把手。”陈默绕到车后,双手抵住沉甸甸的车斗,腰腿同时发力。破三轮车发出“哐当”一声闷响,被他稳稳地推上了人行道。
“好人呐,真是好人!”老奶奶连连道谢,推着车慢慢走远,佝偻的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陈默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重新汇入人流。地铁站入口像一个巨大的、永不餍足的怪兽,吞吐着疲惫的人们。他熟练地刷卡、进站,将自己塞进拥挤得几乎没有缝隙的车厢。车厢里混杂着各种气味,空气闷热浑浊,人们脸上大多带着麻木或烦躁。陈默紧抓着扶手,身体随着列车运行微微摇晃,闭上眼睛,试图屏蔽周围的嘈杂。额角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抽痛,是精力透支的信号。他只想快点到家,只想快点吃到那碗面。
地铁到站,又是一番拥挤的“搏斗”。走出地面,穿行过两条熟悉的、被各种小店招牌映得五颜六色的后巷,那家熟悉的“老张面馆”终于出现在眼前。玻璃门被水汽氤氲得模糊不清,里面透出温暖昏黄的光,门口上方那块饱经风霜的招牌,红底白字,“老张面馆”四个字依旧倔强地亮着。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骨汤香气、葱蒜味道、油烟和水蒸气的熟悉暖流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住他,驱散了身上最后一点寒意和疲惫。店里人不多,几张简单的折叠桌旁零星坐着几个埋头吃面的食客。角落的电视机里放着热闹但无人关注的本地新闻。
“小陈来啦!”系着围裙、头发花白的张老板正在灶台前忙碌,抬头看见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还是老样子?”
“嗯,麻烦张叔了,清汤面。”陈默也笑着回应,声音轻松了不少。他走到最里面靠墙那个熟悉的角落位置坐下。塑料椅面冰凉,却莫名让人安心。这里是他的专属“犒赏台”。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端了上来。硕大的粗瓷碗里,清澈见底的汤微微泛着油花,几片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白菜叶漂浮着,一小撮翠绿的葱花点缀其上。面条是普通的机器压面,码得整整齐齐。没有多余的浇头,只有最纯粹的面、汤和一点青菜。这就是陈默每天工作结束后,对自己最大的奢侈——一碗六块钱的清汤面。
他拿起筷子,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面香和淡淡碱味的蒸汽涌入鼻腔,仿佛有魔力般,瞬间抚慰了紧绷的神经和空荡的肠胃。他夹起一筷子面,小心地吹了吹,送入口中。面条爽滑筋道,带着面食特有的微甜。再喝一口热汤,清冽、微咸,带着骨头熬煮后最朴素的鲜味,顺着食道滑下,暖意迅速在冰冷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这一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窗外的车流声、店里的电视声、其他食客的交谈声,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世界缩小到只剩下眼前这一碗朴素却滚烫的面,和他专注咀嚼的节奏。胃袋被温热的食物填充,那恼人的灼烧感终于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而微小的满足感。额头隐隐的抽痛也在这氤氲的热气里悄然消散。这是他用一天辛苦劳作换来的、最直接的、最真实的慰藉。
他吃得专注而缓慢,细细品味着每一口汤、每一根面。直到碗里只剩下最后一点汤底,他才满足地放下筷子,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被这一碗面重新注入了力量。他拿出手机,屏幕边角有一道细微的裂痕,点开支付软件,余额显示着三位数。他利落地扫码,支付了六块钱。听着那清脆的电子音提示“支付成功”,他站起身,对还在灶台边忙碌的张老板扬了扬手:“张叔,走了啊!”
“好嘞!路上慢点!”张老板头也不抬地应道。
推开面馆的玻璃门,深秋夜晚的寒气立刻涌了上来,带着刺骨的湿意,让刚暖和过来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陈默把夹克拉链拉到顶,双手插进兜里,缩了缩脖子,准备抄近路穿过旁边那条灯光昏暗、堆着些杂物的窄巷回家。
巷子不长,但路灯坏了一盏,光线更加幽暗。刚走到巷子中段,一个蜷缩在墙角的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乞丐。
看身形是个老人,穿着一身看不清底色、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单衣,上面沾满污渍。他低着头,枯草般花白脏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一堆被遗弃的破布,在穿堂而过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幅度大得惊人。他面前没有乞讨的碗,只有一双枯瘦如柴、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无力地摊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陈默的脚步顿住了。胃里那碗面带来的暖意似乎被这刺骨的寒风吹散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捏紧了口袋里那个同样破旧、干瘪的钱夹。里面还躺着最后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那是他明天早上的公交费和午餐钱。
他犹豫了。理智在提醒他,自己的生活也不宽裕,房租水电像悬在头顶的剑,下个月的工资还遥遥无期。这二十块钱,对他同样重要。
可那老人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仿佛被寒风撕裂的呻吟:“冷…饿…行行好…给口…热的…”那声音气若游丝,带着濒死般的绝望,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陈默犹豫的防线。
就在那一刻,一阵更猛烈的穿堂风呼啸着灌进小巷,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狠狠地抽打在老人单薄的身体上。老人猛地一哆嗦,头微微抬起了一瞬。昏暗中,陈默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不是浑浊麻木的乞丐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陷在皱纹和污垢之中,却异常地清澈,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清明。虽然此刻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虚弱,但那份奇异的清明感,像黑暗中擦亮的一点火星,瞬间灼痛了陈默的心。
什么房租,什么午餐,什么精打细算,在这双眼睛和那刺骨的寒风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您等等!”陈默脱口而出,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显得异常清晰。他甚至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巷子。
巷口不远处,紧挨着老张面馆的,就是一家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包子铺。玻璃蒸柜里,刚出笼的肉包子白白胖胖,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面香和肉香。排队的人不多。
陈默冲到柜台前,气息还没喘匀:“老板,肉包!热乎的!快!”
“要几个?”老板麻利地问。
陈默毫不犹豫地从破钱夹里抽出那张仅存的、带着他体温的二十元纸币,啪地拍在柜台上:“二十块钱的!全要肉包!” 他的动作干脆得近乎急切,仿佛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后悔。
老板愣了一下,看看他急切又认真的脸,没多问,手脚麻利地打开蒸笼盖。灼热的白气“呼”地涌出,模糊了视线。老板用厚夹子飞快地夹起一个个滚烫的肉包,装进一个白色的大号食品袋里,装了满满一袋。
“喏,刚出笼的,小心烫!”老板把鼓囊囊的袋子递给他,又把他拍在柜台上的二十块钱推还给他几张零钱。
陈默一把抓起袋子和零钱,顾不上烫手,转身又冲进了那条寒风凛冽的巷子。包子沉甸甸的,隔着薄薄的塑料袋,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掌心,那浓郁的食物香气霸道地钻进他的鼻腔,和他胃里尚未完全消化的清汤面味道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巷子里,那老人依旧蜷缩着,只是抖动的频率似乎因为寒冷加剧而变得更快了些,喉咙里的呻吟也微弱得几不可闻。
“老人家!包子!热的!”陈默几步跨到老人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他顾不上地上的尘土,单膝点地,小心翼翼地将那袋滚烫的包子放在老人摊开的手边。怕对方手冻僵了拿不住,他又迅速解开袋口,让那诱人的白气和浓郁的肉香毫无遮拦地散发出来。
老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和香气惊动了。他迟缓地、极其费力地抬起头,那双清明的眼睛再次看向陈默,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随即,那茫然被一种近乎本能的、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望所覆盖。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枯瘦、布满冻疮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却异常精准地伸进了敞开的袋口,一把抓住一个滚烫的包子。他甚至顾不上烫,也顾不上脏,猛地将包子塞向嘴边,大口地、几乎是凶狠地撕咬起来。
“慢点吃,小心烫!还有!都是您的!”陈默连忙说,看着老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又酸又涩。老人吃得极其专注、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这个滚烫的肉包。油润的肉汁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肮脏的衣襟上,他也浑然不觉。一个包子几乎眨眼间就消失在老人的口中。他迫不及待地又抓起第二个,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贪婪地咀嚼、吞咽,喉咙里发出满足的、近乎呜咽的声响。
昏黄的光线下,陈默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巷子里的寒风依旧在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但看着老人因食物而焕发出的一点生气,看着他因温暖而渐渐停止的剧烈颤抖,陈默自己似乎也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冷了。一种奇异的暖流,比那碗清汤面带来的更加深沉、更加踏实,从他心口的位置缓缓扩散开,流淌到四肢百骸。这暖流驱散了饥饿感带来的最后一丝阴霾,甚至盖过了口袋再次空空如也的窘迫。
五个包子,老人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三个,速度才终于慢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第四个包子,小口地咬着,细细地咀嚼着,像是在品味什么无上的珍馐。那双清明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满足的水光。
陈默松了口气,正准备站起身离开。老人却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抬起头,目光不再是刚才的茫然和饥饿,而是异常专注、锐利地锁定了陈默的脸。那目光像探照灯,似乎要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陈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
就在陈默准备开口告辞时,老人动了。他那只没拿包子的、枯瘦的手,极其缓慢、极其郑重地伸进自己那件破烂单衣最内层的口袋深处摸索着。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感,仿佛在掏取一件稀世珍宝。
陈默屏住了呼吸,有些疑惑地看着。
几秒钟后,老人的手从破衣口袋里拿了出来。他摊开掌心。
一枚硬币静静地躺在他布满污垢和老茧的手心里。
那硬币极其普通,甚至可以说是破旧。陈默一眼就认出,这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一元硬币。银白色的表面布满划痕,边缘被摩挲得失去了棱角,显得黯淡无光,毫不起眼。在包子铺明亮的灯光下,它显得如此卑微,和老人此刻庄重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老人没有看硬币,他的目光始终牢牢地锁着陈默的眼睛,那清明锐利的眼神里,此刻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认真和……欣慰?
“后生…”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在这寒风呼啸的小巷里稳稳地送到陈默耳边,“你是今天,我遇见的,最心善之人。”
陈默愣住了,完全没料到老人会突然说这个。
老人将那枚磨损的硬币小心翼翼地、郑重地向前递出,放在陈默下意识摊开的掌心。硬币入手微凉,带着老人掌心的粗糙触感。
“保管好它。”老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奇异力量,“这枚硬币,是从摇钱树上摘下的。”
摇钱树?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荒谬感瞬间涌了上来。他看着掌心那枚再普通不过的一元硬币,又看看老人那张被污垢覆盖却神情无比肃穆的脸,第一反应就是老人大概是饿糊涂了,或者冻得神志不清了,在说胡话。
“它会带给你,”老人仿佛没看到陈默眼中的错愕和怀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出了下半句,“好运。和财富。”
陈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对一个刚刚饱食、神志可能不清的老人讲逻辑?他做不出来。
“一年之后,”老人最后的话语,如同一个神秘的预言,清晰地敲打在陈默的心上,“你就是千万富翁。”
千万富翁?
这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陈默心里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一种近乎滑稽的荒诞感。他看着老人那双清明的眼睛,那里面的认真不似作伪,但这内容……他只能归结为老人长期处于极端困境下产生的某种臆想,或者是一种极度感激下的夸张祝福。
出于礼貌,也出于对老人此刻状态的体谅,陈默没有反驳,也没有露出任何嘲笑的表情。他脸上挤出一个理解的、温和的微笑,点了点头:“谢谢您老,借您吉言。”他顺手将那枚毫不起眼、带着老人体温的一元硬币,塞进了自己牛仔裤右边的口袋。
那口袋内侧靠近臀部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不太明显的破洞,是洗得太多磨薄的。硬币滑进去,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声,似乎碰到了口袋布料下的皮肤,凉了一下。
“您慢慢吃,剩下的包子趁热。天冷,多保重。”陈默站起身,对老人再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小巷,没有再回头。
巷子里,寒风依旧。老人捧着剩下的两个肉包,看着陈默消失在巷口光暗交界处的背影,那双清明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他低下头,珍惜地、小口地咬了一口已经有些温凉的包子,慢慢地咀嚼起来。
陈默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更冷了。他下意识地把手插进裤兜取暖,指尖在兜底摸索了一下,触碰到那枚小小的、冰凉的硬币。他自嘲地笑了笑。
千万富翁?靠一枚破了一元硬币?这大概是本年度他听过最离谱、也最温暖的黑色幽默了。
他摇了摇头,将硬币连同这个荒诞的念头一起抛在脑后。眼下更现实的问题是,明天的早餐和午餐,得想别的办法解决了。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夹位置,轻轻叹了口气,加快了回家的脚步。破旧运动鞋踩在人行道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融入了城市夜晚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