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神农火种:永恒之纪》中的姜炎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历史脑洞类型的小说被东山郎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神农火种:永恒之纪》小说以331014字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
神农火种:永恒之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工具房的石砧上还残留着打磨石器的碎屑,木公正蹲在地上用炭笔记录新做的曲辕犁数量,姜玄伯突然掀开兽皮门帘闯了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个藤筐,藤条勒得他胳膊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首领!您快来看看这个!” 姜玄伯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等姜炎回应,就把藤筐重重放在石桌上,里面的东西撞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 “哐当” 声。三块拳头大小的金属块滚了出来,表面覆盖着青绿色的锈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暗哑的光泽。
姜炎正在检查新做好的骨针,听到声响抬头时,目光立刻被金属块吸引。他放下骨针走过去,指尖触到金属表面的瞬间,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是天然铜!表面的孔雀石锈迹,断面隐约可见的金属光泽,还有沉甸甸的手感,都和博物馆里的天然铜标本一模一样。
“这是……” 姜炎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拿起一块铜块,用指甲刮去表面的锈迹,露出里面红黄色的金属,“你们叫它什么?”
姜玄伯往后退了半步,双手合十对着铜块拜了拜:“这是天神赏赐的硬石啊!” 他的声音带着敬畏,眼神里闪烁着虔诚的光,“三年前暴雨冲垮了东边的山壁,露出这三块石头,当时就觉得不一般,敲起来当当响,比最硬的黑石还沉。巫妪说这是山神送来的镇族之宝,得用兽皮裹着藏在祠堂地下,不到灭族关头不能动。”
工具房里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石生伸手想摸,被姜玄伯一把打开:“别碰!亵渎了神石要遭天谴的!” 他转向姜炎,语气急切,“首领您刚从祖地回来,肯定认识这神石吧?是不是老祖宗显灵,知道咱们要跟姬轩辕打仗,特意送来的神器?”
姜炎摩挲着铜块边缘,突然笑了:“这不是神石,是能变成武器的宝贝。” 他把铜块往石桌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它能被火融化,想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比石斧锋利十倍,比木盾坚硬百倍。”
“融化?” 木公手里的炭笔 “啪嗒” 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捡笔时,膝盖撞在石砧上都没察觉,“石头哪能融化?火再大也只能烧裂,哪能变软?首领您是不是看错了?”
石生也跟着点头:“去年我烧陶窑,温度够高了吧?扔进块青石,结果炸得窑都塌了。这神石看着比青石还硬,咋可能融化?”
姜炎没直接解释,转身从工具堆里找出一块燧石,在铜块表面用力划了一下。一道清晰的划痕立刻显现出来,露出里面新鲜的金属光泽。“你们看,” 他指着划痕,“它看着硬,其实比燧石软,只是熔点高,普通的柴火温度不够。” 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姜玄伯,“祠堂里的火堆,最高能烧到什么程度?”
“也就烧熟野猪肉的温度。” 姜玄伯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哦对了!上次烧陶窑,里面的陶坯都烧红了,那温度够不够?”
“不够。” 姜炎摇摇头,拿起铜块对着光看,“要融化这东西,得比陶窑温度再高两倍,得用木炭火。”
“木炭?” 木公终于插上话,他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就是烧不透的木头疙瘩?那玩意儿火力哪有干柴旺?”
“木炭火力比干柴持久,温度也更高。” 姜炎把铜块放回藤筐,“普通柴火燃烧时会冒烟,是因为有水分和杂质;木炭是木头烧到一半焖出来的,杂质少,烧起来火苗集中,温度能蹿得很高。” 他看向木公,“你带工具组的人,去西边的松林里砍些硬木,咱们烧木炭。”
姜玄伯突然抓住姜炎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首领!万万不可!” 他的声音带着惊慌,彩绘的脸在火光里显得格外狰狞,“这是神石!哪能用凡火去烧?要是触怒了山神,降下瘟疫或者旱灾,咱们部落就完了!”
工具房里的人都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石生皱着眉,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石斧;几个工具组的工匠互相使眼色,显然也觉得这事不靠谱。祠堂里的神石是部落的精神支柱,别说烧了,平时连碰都得洗手焚香,现在要扔进火里烧,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姜炎把铜块重新拿起来,举到众人面前:“你们看这上面的锈迹,跟姜水岸边的铜绿石是不是一样?” 他走到门口,指向远处的河滩,“那里的石头能烧出铜矿,这神石其实就是纯铜,只是长得更规整些。老祖宗留下的不是不能碰的神物,是能让咱们活下去的宝贝。”
他突然把铜块往石砧上一砸,“哐当” 一声,铜块虽然没碎,却在石砧上留下个浅浅的凹痕。“你们看,它会变形,不是什么碰不得的东西。” 他转向姜玄伯,眼神坚定,“玄伯,我知道你们敬畏它,但敬畏不能当武器,不能让族人吃饱饭。姬轩辕的木盾能挡住石斧,可挡不住青铜剑。这三块铜,就是咱们打赢仗的关键。”
姜玄伯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看向祠堂的方向,那里的茅草屋顶在阳光下泛着金黄,铜块就是从那下面挖出来的。巫妪要是知道他们想烧神石,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要不…… 先试试?” 木公突然开口,他捡起地上的炭笔,在石桌上画了个小窑的样子,“咱们不用大张旗鼓,就在工具房后面搭个小窑,先烧块小的试试。要是真能融化,就接着弄;要是烧不化,就当没这回事,也不算亵渎神灵。”
石生也跟着点头:“我觉得木公说得对。姬轩辕的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还管什么神石不神石的?能打赢仗才是正经事。就算真触怒了山神,我石生一个人顶着,大不了被雷劈死,只要能保住部落,值了!”
姜炎拍了拍石生的肩膀,又看向姜玄伯:“玄伯,就按木公说的办。咱们偷偷试,成了最好,不成也不损失什么。你是大祭司,到时候在祠堂多烧点香,跟老祖宗解释解释,他们会明白的。”
姜玄伯盯着铜块看了半晌,突然重重叹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把脸:“罢了罢了!谁让你是首领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给老祖宗赔罪!” 他的声音里带着豁出去的决绝,转身对门口的几个年轻人喊,“去!把祠堂地下的木炭都搬过来!再去松林砍十根最粗的松木,要干透的!”
消息很快在工具组传开,但姜炎特意叮嘱大家保密,尤其是不能让巫妪知道。整个下午,工具房周围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又兴奋的气氛。男人们扛着松木往回走,松木的清香混着汗味飘得很远;女人们帮着整理藤筐,把碎布和干草塞进筐里,说是用来垫铜块;连平时调皮的孩子都知道今天有大事,蹲在远处的石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工具房。
木公带着人在工具房后面的空地上挖了个半人深的土坑,坑底铺着三层厚石板,防止热量流失。他指挥着大家把松木劈成半尺长的木块,码成金字塔形,中间留出空隙,又在周围糊上黄泥,只留一个通风口和一个添柴口。
“这叫‘焖窑’。” 姜炎蹲在旁边,看着木公调整木块的间隙,“先把木头烧到冒烟,然后封住通风口,让它在里面慢慢焖,不能有明火,这样出来的才是好木炭。” 他捡起块碎木片,扔进坑里,“要选干透的硬木,松木、栎木最好,杉木太松,烧出来的木炭不经烧。”
木公听得格外认真,手里的木杖在地上画着窑的结构:“是不是跟烧陶窑反过来?陶窑要通风,这个要焖住?”
“对。” 姜炎点头,“陶要透气才能烧匀,木炭要缺氧才能留住火力。等焖上一天一夜,打开窑的时候,木头就变成黑色的木炭了,分量会轻一半,但火力能翻两倍。”
太阳落山时,松木已经在土坑里烧得冒出青烟。木公按照姜炎的吩咐,用黄泥封住了通风口和添柴口,只在顶端留了个小小的观察孔。坑边插着根木杖,上面系着块红布条,算是个简易的标记。
“得等明天早上才能开窑。” 木公蹲在坑边,用手感受着坑壁的温度,“现在里面肯定红彤彤的,跟陶窑最旺的时候一样。”
姜炎看着土坑上冒出的丝丝热气,突然想起博物馆里的青铜鼎。那些重达千斤的礼器,最初也是这样从简陋的土窑里诞生的吧?从天然铜到青铜合金,从土坑焖窑到高炉冶炼,人类用了几千年才走完的路,他们现在要在几天内完成。
晚饭时,姜玄伯特意多烤了块野猪肉,送到工具房来。他看着土坑上的红布条,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把肉递给姜炎:“多吃点,明天开窑肯定累。”
夜里,姜炎躺在草堆上,手里还攥着块小铜片 —— 是他从大铜块上敲下来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在铜片上,泛着冷冽的光。他想起白天姜玄伯虔诚的眼神,想起木公专注的神情,想起石生拍着胸脯说 “我顶着”,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格外重。
如果冶炼失败怎么办?如果真的像姜玄伯担心的那样,引来天灾怎么办?他有没有权利拿整个部落的命运,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但转念一想,不赌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阪泉之战的惨败。历史书上说炎帝部落并入黄帝部落,可那些消失的个体呢?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猎手,那些饿死的孩子,那些在夜里偷偷哭泣的妇女,他们的命运难道就该如此吗?
姜炎握紧铜片,铜片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让他心里生出一股暖意。他不是在改写历史,只是在给这些活生生的人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工具房周围就围满了人。木公第一个跑到土坑边,手里的木杖在观察孔上敲了敲:“能开了吗?我这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突突直跳。”
姜炎点点头,示意大家退后。石生拎着石斧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敲掉封住窑口的黄泥。随着 “咔嚓” 一声轻响,一股带着松木香的热气立刻涌了出来,众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等热气稍散,木公探头往坑里一看,突然 “哎呀” 一声,声音里带着惊喜:“黑了!都变黑了!”
大家凑过去看时,只见原本黄白色的松木,此刻都变成了乌黑色的木炭,表面泛着油光,轻轻一碰就掉下细碎的粉末。石生伸手拿起一块,掂了掂:“轻了!真轻了不少!” 他往地上一摔,木炭没有碎成粉末,而是裂成几块,断面还能看到木头的纹理。
“成了!” 有人忍不住喊出声。
姜炎拿起一块木炭,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有烟火气,只有淡淡的松木香。他用燧石敲了敲,木炭发出清脆的响声,火星溅在手心,竟不觉得烫。“这是好木炭。” 他把木炭递给木公,“火力足,耐烧,用来炼铜正好。”
姜玄伯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些黑色的木炭,突然对着土坑拜了拜:“看来老祖宗是同意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释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是我老糊涂了,总把宝贝当神石。”
接下来的两天,工具组又连续烧了三窑木炭。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的木炭质量越来越好,块头也更均匀。他们把木炭装在藤筐里,码在工具房的角落里,黑黢黢的堆成小山,看着就很有分量。
“该建熔炉了。” 姜炎看着堆成小山的木炭,又看了看那三块天然铜,“得做个能聚热的炉子,再弄个风箱,把火吹旺。”
木公立刻拿出炭笔,在石桌上画了个圆台形的炉子:“用黄泥和碎木炭混合,这样耐高温。下面留个出铜口,上面做个盖子,防止热量跑掉。” 他指着炉子侧面,“这里开个口,安上风箱,风一吹,火肯定旺。”
“风箱怎么做?” 石生挠头,“总不能用嘴吹吧?我试过,吹得头晕眼花,火也没旺多少。”
姜炎想起以前在纪录片里看到的橐龠,也就是古代的风箱。他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长方形的箱子:“用硬木做个箱子,里面装个能来回拉的木板,木板边缘糊上兽皮,保证不漏气。箱子两头各开个风口,安上单向的活门,一拉一推,风就能不停地往炉子里送。”
他让石生去找最厚的兽皮,最好是刚剥下来的牛皮,又让木公准备两根碗口粗的硬木,用来做风箱的外壳。整个工具组都动了起来,切割、打磨、拼接,石凿敲打木头的声音 “笃笃” 作响,像在演奏一首古老的歌谣。
三天后,当第一台风箱做好时,整个部落的人都来看热闹。那是个半人高的木箱子,表面糊着黄泥,侧面装着根铜管(用空心的硬木代替),连接着熔炉。石生站在风箱前,双手握住拉杆,用力一拉,箱子 “呼” 地瘪下去,接着一推,“嘭” 地鼓起来,铜管里立刻喷出一股强劲的气流,把地上的草屑吹得漫天飞舞。
“成了!” 石生兴奋地大喊,又连着拉了几下,风箱发出 “呼哧呼哧” 的响声,像头喘气的野牛,“这力道,比十个人用嘴吹还强!”
姜玄伯站在熔炉前,看着那用黄泥和碎木炭砌成的圆台,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红色的粉末。“这是我偷偷从祠堂里拿的朱砂。”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小心翼翼地把朱砂撒在熔炉周围,“就算不是神石,也是宝贝,总得敬一敬。”
姜炎没有阻止。他知道,对于这些习惯了与神灵沟通的人来说,仪式感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只要能让他们接受青铜冶炼,些许的迷信无伤大雅。
熔炉砌在工具房最里面,周围用石板围起来,防止火星溅到旁边的木炭堆。风箱就安在熔炉侧面,铜管刚好伸进炉腔。木公把碎木炭填进炉子里,又在中间留出空隙,放上那块最大的天然铜。
“准备好了吗?” 姜炎看着围在周围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紧张。木公握紧了手里的点火棍,石生站在风箱旁,双手搭在拉杆上,姜玄伯则后退了两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点火!” 姜炎一声令下。
木公把点燃的艾草伸进炉子里,碎木炭很快被引燃,冒出橘红色的火苗。石生立刻拉动风箱,“呼哧呼哧” 的响声中,火苗突然蹿高,变成耀眼的金黄色,像条活过来的火龙,贪婪地舔舐着天然铜。
“加木炭!” 姜炎喊道。
木公连忙往炉子里添了些碎木炭,火苗更旺了,整个工具房里的温度都骤然升高。有人开始往后退,被热浪烤得脸颊发烫;离得近的人则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炉子里的铜块,连眼睛都不敢眨。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东边升到头顶,又慢慢往西移动。炉子里的木炭换了一次又一次,天然铜的表面渐渐变红,像块烧红的烙铁,但始终没有融化的迹象。
“怎么还不化?” 石生拉得满头大汗,胳膊都开始发酸,“是不是火还不够旺?”
姜炎也有些着急。他知道天然铜的熔点在 1083 摄氏度,虽然比青铜高,但用木炭风箱应该能达到。难道是炉子的保温不够?还是风箱的风力不足?
他让大家停下来,仔细检查熔炉。果然发现炉壁的黄泥有几处已经开裂,热量肯定从裂缝里跑掉了。“用湿黄泥把裂缝补上。” 他对木公说,“再往炉子里多加些木炭,把铜块埋住,让热量聚在里面。”
重新点火后,石生拉得更卖力了,风箱的 “呼哧” 声比刚才快了一倍。炉子里的火苗变成了刺眼的白色,连靠近炉子的石板都被烤得发烫,用手一摸就能烫出水泡。
突然,木公指着炉子喊道:“快看!铜块软了!”
大家立刻凑过去看,只见那块天然铜在高温下慢慢变形,边缘开始向下流淌,像块融化的黄油。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在变软、在流动!
“成了!真的能融化!” 有人激动地跳了起来,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藤筐,木炭撒了一地也没人管。
姜玄伯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老泪纵横。他不是哭,是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老祖宗显灵了!真显灵了!这不是神石,是能变成武器的宝贝啊!”
姜炎也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凉飕飕的。他看着炉子里渐渐融化的铜块,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这不仅仅是一块金属的融化,更是原始与文明的碰撞,是部落打破蒙昧、走向强大的第一步。
“准备模具!” 姜炎喊道,“用黄泥做个石斧的模具,等铜水出来,就能浇铸成第一个青铜武器了!”
木公连忙跑到旁边的石板上,用黄泥捏出个石斧的形状,斧刃的地方特意做得薄而锋利,斧柄则留了个孔,方便以后安装木柄。他把模具放进水里泡了泡,又用炭火烘干,确保里面没有气泡。
太阳落山时,炉子里的铜块终于完全融化,变成了一滩金黄色的液体,在火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像一汪凝固的阳光。
“开炉!” 姜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木工小心翼翼地打开熔炉底部的出铜口,金黄色的铜水立刻顺着陶管流了出来,像一条金色的小溪,缓缓注入石斧的模具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味,铜水接触到模具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响声,冒出阵阵白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模具。石生忘了拉风箱,手还保持着拉杆的姿势;姜玄伯停止了祈祷,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连远处的孩子都安静下来,生怕打扰了这神圣的时刻。
铜水很快注满了模具,木公立刻用黄泥堵住出铜口,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木炭,准备处理剩下的两块天然铜。
“得等它凉透了才能开模具。” 姜炎看着模具上冒出的热气,“明天早上,咱们就能见到第一把青铜斧了。”
夜色笼罩部落时,工具房里还亮着火把。大家没有散去,围坐在熔炉旁,听姜炎讲祖地的 “金属故事”。他说祖地的人能用金属造会飞的铁鸟,能造比姜水还长的铁桥,能造照亮黑夜的灯。
“真有那么厉害?” 石生瞪大眼睛,手里的木炭棒在地上画着铁鸟的样子,“那铁鸟能飞过阪泉吗?能把姬轩辕的人都吓跑吗?”
“能。” 姜炎肯定地说,“但那些都是后来的事。咱们现在有了青铜斧,以后就能造青铜矛、青铜剑,就能在阪泉之战中打败姬轩辕,就能让部落的人吃饱穿暖,然后一步步造出更厉害的东西。”
姜玄伯看着熔炉里渐渐熄灭的炭火,突然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改,现在才明白,老祖宗最想看到的,是咱们能过得更好啊。” 他站起身,对着熔炉深深鞠了一躬,“这神石…… 不,这青铜,真是个好东西。”
夜深了,工具房里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两个守夜的人。姜炎躺在草堆上,听着风箱偶尔发出的 “吱呀” 声,像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他知道,从明天起,这个部落将迎来新的纪元。青铜的光芒,不仅会照亮阪泉的战场,更会照亮整个部落的未来。
他摸了摸怀里的神农尺,尺身的绿光在黑暗中与远处熔炉的余辉交相辉映,仿佛在为这个夜晚,为这个即将诞生的青铜时代,送上最温柔的祝福。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姜炎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木公举着火把冲了进来,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都在跳动:“首领!快!模具凉透了!能开了!”
姜炎立刻爬起来,跟着木公跑到模具旁。石生和姜玄伯已经等在那里,石生手里还拿着块湿布,准备擦去模具上的黄泥。
“慢点。” 姜炎按住石生的手,“轻轻敲,别把青铜斧碰坏了。”
石生点点头,拿起一根细木棒,小心翼翼地敲打着模具的边缘。黄泥一点点脱落,露出里面青绿色的金属光泽。随着最后一块黄泥掉下来,一把完整的青铜斧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斧刃锋利得能映出人影,在晨光中闪着寒光;斧身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瑕疵;斧柄的孔大小适中,刚好能插进准备好的木柄。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一件艺术品,是部落智慧与汗水的结晶。
石生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木柄,将青铜斧举了起来。斧头的重量刚刚好,挥起来时重心平稳,斧刃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 “呼呼” 声。他走到旁边的橡木前,用力一挥 ——
“咔嚓!”
碗口粗的橡木应声而断,断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再看青铜斧的刃口,丝毫未损,依旧锋利如新。
“神了!” 石生激动得语无伦次,举着青铜斧在空地上转了个圈,“比灵脉石斧厉害十倍!不!百倍!姬轩辕的木盾,我一斧就能劈开!”
姜玄伯跪在地上,对着青铜斧拜了又拜,嘴里念叨着:“老祖宗恕罪,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这神石竟有如此神力……” 他抬起头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笑得像个孩子。
姜炎看着那把在晨光中闪耀的青铜斧,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从天然铜到青铜斧,从土坑焖窑到熔炉冶炼,从部落的怀疑到此刻的欢呼,这短短几天的历程,仿佛浓缩了人类数千年的冶金史。
“还有两块铜。” 姜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咱们再做些青铜矛、青铜箭头,让每个战士都能用上这新武器。” 他看向阪泉的方向,阳光正好越过地平线,照亮了远方的山谷,“姬轩辕,等着吧,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工具房外,朝阳的光芒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也洒在那把青铜斧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远处的瞭望点升起了清晨的炊烟,与青铜斧的光芒交相辉映,像在预示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到来。部落的人们知道,有了这青铜的秘密,他们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而是能在这片土地上昂首挺胸、守护家园的强者。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