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钱庄不仅有存取业务,还能典当质物。
秦迦南存完钱又在旁看了一会儿。
见他们给价还算合理。
就拿出了先前捏瘪的金饰和秦云舟的玉佩。
伙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并没有说什么。
检查完开始报价。
金饰和上面镶嵌的宝石估价四百八十两。
玉佩伙计却只给了十二两。
秦云舟也不像是那种节俭的人。
怎么会用这么便宜的配饰?
秦迦南刚想到这。
便有人在她耳边喊了这么一声。
“来人!把这个窃人钱财的贼丫头给我抓起来!”
秦迦南回头就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华服公子。
见她看过去时,对方趾高气扬。
“你是在说我?”
金子安冷哼。
“不是你还能有谁?贼丫头我们富平钱庄可不收赃!”
秦迦南气笑了。
“你哪只眼睛见我偷别人的了?证据呢?空口白牙的诬陷,信不信我立刻报官?”
“这还用证据?有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就你这副穷酸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金玉宝石?你当我看不出来?定是你在偷窃时怕人发现,所以才都捏成了这副德行!”
金子安说完很多人都狐疑的看向秦迦南。
其实这样不能怪她。
谁让昨天冯婉月想算计她出丑。
她将计就计也未尝不可。
再说了,她不能背着一袋子的首饰来典当。
太扎眼。
这会却被人误会了。
秦迦南却并不觉得自己有跟旁人解释的必要。
“听公子的意思你是这钱庄的东家?”
“那是,这富平钱庄就是我家开的。”
秦迦南颔首。
“原来是钱庄少东家,真是可惜了,我还当你是哪个书局的呢,这胡编乱造的本事让人甘拜下风!”
“贼丫头,你少跟本公子扯其他的,真当我没证据?”
金子安抓起柜台上的玉佩。
“这玉佩可是东平侯府大公子秦云舟的!现在却出现在这,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秦迦南打量着他。
“你凭什么说他是秦云舟的?”
“就凭本公子也有一块!”
金子安从怀里掏出一块。
“这两块皆出自永安赌坊!只有天字号贵客他们才有资格拿。”
永安赌坊?
对上了。
难怪她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呢。
原来是秦云舟在背后闹幺蛾子。
她记得,在梦里,秦云舟和一个朋友被做局在永安赌坊输了两万两。
俩人为了堵窟窿,放印子闹出了人命。
后来秦云舟将所有事都推到了那位朋友身上。
那位朋友被抄家灭族,此事才得以平息。
原来那个倒霉蛋就是眼前这个。
想着对方的结局,秦迦南笑了。
“难道你来之前,秦云舟就没告诉你,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金子安一门心思往秦迦南身上泼脏水。
“总之,你今天要是能当众承认自己盗窃,本公子还能饶你一命,你要是想死撑,京兆府大牢里一百八十种手段有的你受!”
这时,钱庄马掌柜和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公子闻讯而来。
金子安当即斥责。
“马大成!你就是这么帮本公子看买卖的?三只手的小贼你都能放进来?”
马掌柜看了眼秦迦南,低声劝说。
“二公子,说话得有证据啊。”
“马大成!你敢质疑本公子?你这掌柜还想不想做了?”
金子安厌恶的看了眼他身边的瘦弱公子。
“你别以为自己攀上了什么高枝,就来给本公子装!我告诉你,就算那人是我名义上的大哥又如何?怀远伯府早晚都是本公子的!”
金子安的浮躁招摇。
金大公子却要镇定沉稳的多。
“二弟,马掌柜说的不错,凡事要讲证据,冤枉了客人,会影响钱庄生意的。”
“金子玉!真以为老子会像你想的那么蠢,没证据就来堵人?”
金子安一把抓起柜台上的玉佩。
“这块玉佩就是她偷了东平侯府财物的证据!”
秦迦南笑了。
“金二公子,难不成这玉佩就不能是秦云舟主动送我的?”
“你?”
金子安嗤笑一声。
“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让秦大公子看上?你以为你是尚书府的吴小姐?痴人说梦!”
他又抓住马掌柜。
“马大成你说,除了玉佩和金玉宝石,刚才这小贼还在钱庄存了多少贼赃!”
金子玉沉声提醒。
“二弟,这不合规矩。”
金子安冷哼。
“你少在这乱掺和!马大成,你不说本公子现在就让你滚出钱庄!”
马掌柜无奈才照实说了出来。
“三千两本公子都得攒半年,她一个穷酸丫头,就是把她卖一百回她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金子安说完,在场看客们几乎已经认定了秦迦南就是小偷。
“二弟,只是一块玉佩和几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官府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你不能随随便便指控旁人偷盗。”
说完,金子玉看向秦迦南,温声询问。
“姑娘,你和东平侯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京兆府的差役就到了。
金子安不给秦迦南回答的机会。
当即指控。
“两位小哥,就是这贼丫头偷了秦大公子的东西!”
差役来时就收了金子安的好处。
“这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迦南冷眼看向金子安。
“金二公子,你现在给我道歉还来得及。”
金子安笑了。
“贼牙托!你就等着去京兆府挨板子吃牢饭吧!”
秦迦南颔首。
“行,那咱们就去京兆府,看看一会儿是谁哭的最大声。”
秦云舟借这么个傻子来羞辱她。
好啊,索性就把事情闹大。
她倒要看看。
秦云舟还有什么后招!
秦迦南前脚离开,后脚元宝就带着孙嬷嬷匆匆赶到。
得知她已被差役带走,元宝追了出去。
孙嬷嬷则冷眼看着金子玉。
“回去告诉怀远伯,敢诬陷我们东平侯府大小姐是小偷,你们等着吃官司吧!”
金子玉顿时愣住。
金子安并不知晓当铺之事,还在得意叫嚣。
“贼丫头,你就等着吧,一会儿郑大人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秦迦南叹了口气。
“人蠢而不自知啊。”
须臾,郑府尹到了。
金子安忙不迭的将钱庄之事说了出来。
“……大人,这贼丫头所涉贼赃数额极大,请大人务必严惩,以儆效尤!”
郑府尹朝秦迦南看了过来。
“你有何话可说?”
“回大人,金子安所有指控根本子虚乌有。东平侯秦城是我祖父,世子秦时文是我父亲,我拿自家东西去典当,如何算得上偷?”
郑府尹尚未开口,金子安先笑了。
“哈哈,贼丫头,胆子不小啊,人家侯府的大小姐叫冯婉月,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一个姓冯的表姑娘如何成为我秦姓侯府的大小姐?说你蠢,你还不信!难怪会被人玩儿的团团转了。”
“贼丫头…..”
金子安怒火中烧,想要开口咒骂。
却被啪的一声惊堂木惊的说不出一个字。
郑府尹皱眉睥了眼金子安,就看向秦迦南。
“你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话音未落,元宝和孙嬷嬷就赶到了。
“启禀大人,我能证明我家姑娘就是东平侯府的大小姐!”
孙嬷嬷上前一步。
拿出一块刻着秦字的白玉牌递给了堂中差役。
郑府尹只看了一眼,轻轻颔首。
“不错,正是东平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