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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说话的声音一顿,周妙茹忽然忆起前世,姜雁回明明是成功嫁给薛表哥的,如今怎么会……

莫不成同自己一样?

周妙茹只想了想,就立马否决了这个念头。

她怎么可能也是重生的。

前世的薛家运道不错,薛表哥官运亨通,就连本该收回的伯府爵位,都成功往后又延了三代。

姜雁回身为薛承业的妻子,有丈夫疼爱,又有诰命加身,汴京的贵妇人们无不羡艳称颂。

那是多好的日子,她得是脑子坏到了什么境地,才会放弃薛承业,去选那个都活不过几年的穷举子?

周妙茹心定,捂唇轻笑,“表哥应该拿镜子好好照照,堂堂伯府公子,究竟是哪里不好,连个破落举子都比不上。”

薛承业听她提起外貌,又想起宋怀璞适才嘲笑他的衣着,心里更气了。

为了伯府的未来,他好不容易忍下膈应,听从姨母的话去求娶失身后的表妹,不仅被拒,还要遭人耻笑。

真是,奇耻大辱!

薛承业扯了扯发硬的领口,走到薛淑宓面前,双手一摊,“姑母再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去置办两身行头,这身云纹锦袍都已是去岁的旧款式了。”

薛氏上下打量他几眼,“怎么,伯府连你做衣裳的银子都没有?”

“姑母,您在尚书府富贵久了,不知道伯府的艰辛,原本府库里就没什么银两佃租了,又要给下人们发放月利银子,还要给父亲延医续药,更要往来迎送,维持伯府体面,再多的银子,也都如流水般散出去了,哪里还有额外给我做衣裳的钱?”

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薛淑宓一时有些纠结,但毕竟薛承业是自己的嫡亲子侄,她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薛淑宓挥手招来赵妈妈,附耳说了几声,而后嘱咐薛承业道:“拿了银子,省着点花,别太招摇,叫人察觉。”

她话音刚落,忽的,一声清脆稚嫩的少年童音打破了室内低沉压抑的氛围。

“母亲,我散学回来啦!”

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粉面朱唇,眉清目秀的少年小跑着进入内室,扑身在薛淑宓膝上。

来人是姜雁回的嫡亲弟弟,他们虽同是一母所生,但姜鹤临自幼便由薛氏抚养长大,他与薛氏很是亲昵。

“鹤临回来了?”薛淑宓轻声问候,而后立即沉下了脸,话锋一转。

“蹦蹦跳跳地面见长辈,成何体统?夫子是如何教你的?”

薛承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看过去,周妙茹似早已习惯了。

而姜鹤临小小孩童立马耷拉着脸,满脸犯错的羞愧样,转身走到门口,对着薛氏以及他和周妙茹,恭敬行礼。

薛氏微笑着,轻轻擦去少年面上的汗珠。

“这样才好。”

薛淑宓很是满意姜鹤临的反应,她轻抚其发顶,幽幽叹道:“你雁回姐姐要许人了,只是门第低微,少不得要家里帮衬。”

姜鹤临听了,倒是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我愿帮衬姐姐。”

说罢,又抬头看了眼薛氏的神色。

见姜鹤临迟迟不上钩,薛承业也跟着搭腔,“鹤临你年纪小,不知维持家业的艰辛,你姐姐低嫁,就要带走大半家产,尚书府可就剩个空壳子了。”

“如此…你还愿接受?”

姜鹤临似乎没能听懂薛承业的话,面露不解。

他想起了父亲手足相扶的教诲,可又飞快瞥了眼薛氏,身前的衣带被揉的不能再皱,嗫嚅出声:“我….我都听母亲的。”

这话属实是说到薛氏心里去了,笑着将他搂得更紧些。

赵妈妈取了三百两银子过来,刚交到薛承业手中,便听得院外似有人声。

他当即辞过薛淑宓,走春禧堂侧门出去了。

姜鹤临靠坐在薛氏身侧,一双眼落在薛承业挎着的小包袱上,若有所思。

薛承业走后不久,廊下传来周荣的禀报,道是老爷要考校小少爷功课。

薛淑宓不疑有他,叮嘱姜鹤临要好生表现。

待他离去后,费妈妈又提醒周妙茹该去静心堂。薛氏神色微凝,终究还是摆了摆手应允。

姜鹤临刚走出春禧堂,就忍不住小声同周荣打听,“荣叔,听闻姐姐出事了,我能去看看吗?”

周荣揉了揉姜鹤临的头,大姑娘的事,他不好直言,“大姑娘没事,且她就在前院书房呢。”

“姐姐也在!”姜鹤临忽的眼睛一亮,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

下一秒,却在看见身后跟着的卞妈妈时,立即收敛心绪,默默加快了步子。

卞妈妈是嫡母派过来照顾他的,虽说是照顾,可姜鹤临的一言一行都要被卞妈妈指责。

不可大笑,不可大哭,君子要约束克制,收敛本性。若姜鹤临稍提出些反抗的意思,卞妈妈就会告知薛淑宓。

久而久之,姜鹤临也学乖了,卞妈妈在与不在,全然是两副模样。

没一会儿,到了前院书房,姜鹤临躬身给父亲长姐行礼。

姜雁回看着仍然年幼乖巧的幼弟,心头忍不住一酸。

前世,爹爹仕途失意,遭襄王一派排挤,早早致仕隐退,而阿弟也在薛氏的严酷教导下,变得阴郁沉闷,胆小怯弱。

前世姜雁回还不觉,只以为薛氏盼着阿弟成才,教导得严苛些,也情有可原。

如今再看,一味的打压批评,这分明是毁了阿弟终身!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上前扶起幼弟,便一眼看到了跟在姜鹤临身后的卞妈妈。

前世,阿弟终日郁郁寡欢,她在其中可出了不少力。

“父亲要考校阿弟课业,你个婆子跟进来做甚?还不快出去!”

卞妈妈扭扭捏捏,似乎并不想从命。

姜父见状,大手一挥,便叫周荣将卞妈妈强行带了出去。

卞妈妈被迫离开,姜鹤临明显松了口气,看着父亲阿姐的眼神都变得热忱了许多。

“爹爹,阿弟已经是大孩子了,身边跟着个上了年纪的迂腐婆子,总归伺候得不上心。”

“照我的意思,卞妈妈年老体迈,理应荣归故里,颐养天年了。”

“您再给阿弟拨个同龄的书童小厮什么的,日常相处,也有话说。”

姜父沉思片刻,看着下头的姜鹤临,不语。

姜鹤临亦反应过来,“爹爹,我到夫子那儿上课,每日都只有我一人,实在是乏味得很,若是能有人在课上同我一道,想来这课也上得更有趣些。”

姜建朗抚了抚长须,点头应下,又传来周荣嘱咐道:“将卞妈妈给夫人送过去,临哥儿这边,我另拨小厮伺候。”

“还有,临哥儿大了,身边伺候的也多为男子,进出内宅颇有不便,往后,便在前院分间屋子给他住。”

吩咐完,姜建朗又看向姜鹤临,“临哥儿,你可有意见?”

姜鹤临自是喜不自胜,朝着姜父拜了又拜,“孩儿全听父亲的!”

姜雁回走近了些,细细拂过姜鹤临的额发,“阿弟长大了,知道爹爹的用心了。”

她忽想到了什么,转向姜父,嘟囔着嘴,“爹爹既知男女有别,该让薛表哥少来后院才是。”

“如今我的婚事也有了着落,薛表哥隔三差五的过来,我在后院都不好给母亲请安了。”

姜父颔首。

姜鹤临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什么,也帮着姐姐说话,“适才我放学去了母亲那儿,见薛表哥正在那儿哩。”

“母亲还让赵妈妈给他取了个包袱,那包袱沉甸甸的,看着形状,倒像是银锭呢。”

“银锭?”姜父蓦地转身。

姜雁回倒是见怪不怪了,前世,薛淑宓就没少拿姜家的家财贴补侄子。

动不动就是几百两上下的数目,全然够汴京普通人家几年的花销。

姜雁回声音淡淡,“许是母亲看表哥不易,拿银子接济呢吧。”

却没想到姜父更加生气了,一怒将手中的书册摔在桌案上。

“这个无知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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