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都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纪春隽是怎么找到她的。
但她体会到了被需要的感觉。
“怎么只有你?苏小姐呢?”
纪春隽回了酒店就忙着给苏珊推送周边的旅游景点,什么千年古村落,百年牌坊群。
硬是把苏珊勾的魂牵梦萦,饭都不吃拉着师兄跑了他才肯罢休。
“他们说是去什么古民居,要晚上才回来。“
“噢,那你吃过饭了?”
“没有。”纪春隽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好饿。”
偷得半日无人扰,纪春隽急不可耐的跟着手机定位找梅蕊,哪能顾上吃饭。
梅蕊从兰江跑了的那晚,纪春隽失眠加心慌,脑子一热连夜找人做了个程序。
来兰江的第一个晚上,梅蕊被他折腾的疲惫不堪沉沉睡去,他趁机把程序激活。
小小的文件除非专业人员进入手机的路径里一个一个筛查,否则谁也发现不了。
如果他想,可以开启实时监听。
“你想吃什么呀?”
梅蕊无知无觉身边人的阴暗心思。
“吃火锅。”纪春隽花了一秒就决定了。
火锅味儿大,吃完了总得洗头洗澡,顺水推舟就可以…
火锅可太好了。
梅蕊真以为他是想吃火锅了,认认真真跟着大众点评找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新店。
看的纪春隽更加心痒难耐。
火锅咕噜咕噜冒泡。
“你跟苏小姐准备哪天回去啊?”
纪春隽夹菜的手一停,看向对面的人:“怎么了,赶我们走啊?”
“我舅舅明天就要去杭都了,我得照顾外婆……”
梅蕊不是赶客,是怕陪不好惹得他不快,显然纪春隽也听明白了,耐心跟她交代。
“苏珊应该明天就要走了,她说阮池接了个什么单子,要去苏市采风,她准备一起。”
“嗯?”梅蕊尝试理解他的话:“苏小姐跟阮池走?”
纪春隽给梅蕊夹了一筷子牛肉:
“多吃点,这牛肉味道不错,很新鲜。”
梅蕊:“你不去嘛?”
纪春隽坦坦荡荡:“开放式婚姻,我跟去多不好。”
梅蕊不知所措:“外婆不能离人,我没功夫陪你的。”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你操心?”
“可是……”
纪春隽放下筷子,故意歪曲她的话:
“怎么了,怕我随时喊你陪?”
梅蕊都没想到这层。
“那你下午陪我,我消停几天。”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确,梅蕊觉得刚刚在树下时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像个肥皂泡泡。
甚至不用戳就破了,毫无意义。
纪春隽看她变了脸色,轻车熟路PUA她:
“哎呀,你看,邵氏康元今天早上还给我发消息确定时间来着。”
“好。”
梅蕊闷头闷脑的应了一声,碗里那筷子牛肉她一口也吃不下了。
连续两场饭,梅蕊吃的一场比一场煎熬,见她没了胃口,纪春隽随意吃了些,一起回了酒店。
“你中午都没吃什么,要不我给你叫份外卖?”
他有点担忧,什么都不吃她待会哪里能撑得住。
“不用,真不饿。”
纪春隽开玩笑:
“那做正事了,要我陪你还是自己去?”
梅蕊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下作的特殊工作者。
花洒的水流混合眼泪从她的脸上划过。
纪春隽洗完澡出来,梅蕊还沉浸在难堪的情绪里无法摆脱。
“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这么迫不及待等着我呢?”
梅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有职业操守的话应该认同,但认同的话太下贱了。
反驳的话,欲盖弥彰?
所性纪春隽也不需要她回答。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锁骨上,那里有一颗让纪春隽夸赞过的红痣。
继而耳鬓厮磨。
纪春隽提出要求:“再说一遍你昨晚跟我说的话好不好?”
梅蕊回不过神:“什么?”
“昨晚你跟我说的话。”
他深情的凝望他的梅梅,没等到想要的回答。
“嘶!”
梅蕊被他掐疼,更懵了。
昨晚她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是哪一句啊。
“你忘了?”纪春隽双手撑起,眯着眼审视她。
梅蕊疑惑:“我说了什么啊?”
“你说你喜欢我。”
梅蕊震惊:“怎么可能!!”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仅仅四个字。
梅蕊的意思是她怎么会在昨晚说出来这话。
而纪春隽听来,却是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心底那团业火被淋上了热油,越烧越旺。
他的傻兔子想不认账。
纪春隽扯着梅蕊到了桌边,把那张妥帖收好的纸条拍到她眼前。
“读!”
不知道他好好的为什么生气,梅蕊无所适从。
房间里温度很低,她好冷,只有纪春隽是温暖的。
纪春隽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第三条合约,命令她读出来。
梅蕊屈辱的跟着他的手,念道:
“第三条,关系存续期间,必须听从……债主的命令。”
“流畅点!”
梅蕊站都快站不稳了,纪春隽居然还挑刺。
视线晃动的厉害,梅蕊尽可能稳住声音。
“第三条……”
“错了!”
啪!挨了一下打,不重但羞耻感拉满。
纪春隽眼眸深沉:
“再错的话,我就把你扔镜子前去……”
梅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他每次都这样威胁他!!!
“我说了,让我重新听到昨晚的话。”
纪春隽已经开始改变方向了。。
梅蕊紧张到了极点,脱口而出:“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是吗?”
梅蕊拼命点头。
“啧,真遗憾。”
梅蕊没办法思考他遗憾什么,因为纪春隽虽然信守承诺,但他想出了新花招。
他让梅蕊把窗帘被拉开,阳光洒满房间。
若不是梅蕊真的抗拒到哭出来,他还准备让她把纱帘也拉开。
阳光普照,梅蕊每个表情都被精准的捕捉到。
纪春隽很轻松的就能判断出她的忍耐度。
他一遍一遍要求她重复,还得高兴的重复
“喜欢…纪春隽”
“…只…喜欢你!”
他问她:“你是谁的?”
“你的……梅梅永远是纪春隽的。”
……
雨打萍,不由己。
就这样,梅蕊快要脱力前,到有人敲门。
箭在弦上,梅蕊挣扎,她生怕下一秒苏珊会打开门,将她丑陋的嘴脸看的清清楚楚。
纪春隽感觉到她害怕到发抖。
“别怕啊,她没有房卡进不来的。”
他这下倒是温柔,可梅蕊哪里听得进去!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全是即将被发现的恐慌。
屋外传来苏珊的声音:“老纪,老纪你在吗,我回来了。”
梅蕊抖的更厉害,卑微的哀求:
“纪,纪春隽,放开我……”
“又忘了没人的时候要怎么叫我了?!”
纪春隽死死按住要跑的人。
梅蕊紧张到呼吸不畅。
纪春隽比她还要难受。
两人差点窒息在情海孽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