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虽然看不清里面,但也能看到个大概。
此刻有枪指着她的脑袋,她是知道的。
秦琳立马失魂落魄地拽住宫京泽:“京泽……我……说错话了吗?”
宫京泽用力将她护在身后:“小叔叔,她什么都不懂!求您饶了她吧!”
索维:“你这等货色,竟敢直呼家主名讳。嫌活得太久了?”
郁昭昭看着有些害怕。
她一直都叫他宫先生。
没想到他如此忌讳这个。
她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掩饰心慌。
宫砚执:“索维,退下。”索维放下枪,站到一旁。
宫砚执:“侄儿,你这未婚妻怎么跟之前长得不一样呢?”
郁昭昭听到这话,回头看他。
她突然反应过来———
宫砚执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谁。
而且是她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之前。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宫京泽的未婚妻!
宫京泽哆哆嗦嗦地说:“小叔叔,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求您做主,跟……郁家退婚。”
宫家和郁家的渊源,还要从上一代说起。
宫恒的夫人是华国人,嫁来帕塔后,依旧酷爱旗袍。
华国旗袍又以苏绣最为出名。
郁昭昭的养父郁于欢是华国很出名的苏绣旗袍设计师。
于是宫家出资,在帕塔唐人街开了一家分店。
这一来二去,便给郁昭昭和宫京泽定下了娃娃亲。
宫京泽:“小叔叔,你也知道华国那边的规矩。郁家是绝对不会接受我跟别人订婚的。”
“小叔叔,求您了。”
宫砚执饶有兴致地看了郁昭昭一眼。
后者始终低着头。
长得很美,可惜是个自卑的性子。
得调。
宫砚执:“嗯?我可是听说你那个未婚妻大老远跑来找你。”
“这么狠心?”
郁昭昭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宫砚执。
宫砚执这是在……帮她说话?
怎么可能呢……
宫京泽也愣住了。
宫砚执:“你退婚,也得问问人家的意思吧?”
宫京泽:“秦琳才是我心之所属……我们情投意合,求小叔叔成全。”
宫砚执笑了:“有意思。”
“你那个小未婚妻呢,怎么处理?”
宫京泽:“我已经把她送到地下世界了!估计早就被男人玩死了。”
宫砚执嘴角勾起一股玩味的笑容,又看了郁昭昭一眼:“哦?”
宫京泽:“小叔叔……”
宫砚执:“你想让我帮你出面,就把那个小丫头找回来。”
宫京泽慌了!
人已经送去了地下世界,生死未卜。
他还能找到什么个蛋?
宫京泽:“小叔叔,她要是已经死了,我去哪儿找?”
宫砚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然郁家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一旁的秦琳又开始作死:“宫家主……您其实不需要交代的……”
宫砚执来了兴趣:“嗯?”
秦琳:“您……您根本不需要管她!她就有个养父,现在已经快死了!根本活不过这个月了!”
郁昭昭终于抬起头,眼眶泛红。
这个她当了十几年的闺蜜,竟然一直是这样想她的……
宫京泽连忙扯了扯秦琳的袖子,示意她别乱说话。
可秦琳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她继续说:“宫先生,您是不知道!郁昭昭就是一条狗!她养父为了把她推销出去,什么谎话都说的出口!”
“说什么苏绣世家嫡传弟子,什么苏绣第一人,都是吹的!她苏绣根本不会!就是个小打杂的!您被她那个养父骗了!”
“她要是真有本事,她那个养父早就在华国扬名立万了!也不会来做帕塔的市场,给您家的店铺做旗袍!来陪笑!”
“秦琳,你别说了!”宫京泽听着她的话,心里也有些慌了。
他从未见过秦琳如此泼妇的模样。
宫京泽隐隐觉得,秦琳今晚说的话,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
宫砚执饶有兴致地听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侧头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小丫头。
宫砚执见多了人。
各种各样,卑鄙的,可耻的,懦弱的,无能的。
他早已对人类失去了兴趣。
可郁昭昭这样有点傻气的……
他倒是觉得稀奇。
被这么骂,还没有哭么?
郁昭昭双手扣着膝盖,眼睛酸涩。
但是没有哭出来。
她死死地盯着秦琳。
宫砚执:“说完了?”
秦琳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惹怒了不该惹的人。
她只是沉浸在成功羞辱了郁昭昭的喜悦中。
宫砚执招了招手:“索维,把我的爱宠牵出来。”
索维恭敬地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索维带进来了一只纯白的狐狸。
狐狸被锁着项圈,脖子上还戴着铃铛。
郁昭昭抬头看了一眼狐狸。
这狐狸很漂亮,毛发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眼睛也好看,琥珀色的。
尾巴很长,蓬松,看起来很软。
狐狸明显被教养得很好,一点也不怕人。
甚至还在郁昭昭脚边蹭了蹭。
宫砚执:“索维,给我的小狐狸喂点东西。”
索维点头,开门走出,直奔秦琳。
秦琳:“你……你要干嘛?”
她看着索维走过来,心里有些发慌。
索维:“畜生而已,饿两天了。”
他一把抓住秦琳的头发,把她往外拖。
秦琳被拖得生疼,尖叫着。
可索维丝毫没有怜悯,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一只手死死捏住她的嘴。
宫京泽慌了,连忙想上前拦着。
索维却眼疾手快,将他踹倒在地。
他用枪抵着宫京泽的脑门:“小少爷,你确定要插手吗?”
宫京泽:“索维!你他妈疯了吗!放开她!”
索维:“小少爷,家主正在兴头上,你不要去触霉头。”
索维将秦琳拖出殿外。
殿外下着大雨,漆黑一片。
秦琳:“宫家主!宫家主!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索维从身旁的黑衣人手里接过一把斧头,很钝。
秦琳:“你……你要干嘛!不要!不要!”
索维用斧头在秦琳的左臂上比划着。
“家主,狐狸今天想吃哪个部位?”
殿内的人听得到外面的对话。
宫砚执坐在主位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轻敲着椅子扶手:“既然是小侄子的女人,我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