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昭昭:“我也要去?”
宫砚执转过身,看着郁昭昭:“不想见?”
郁昭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宫砚执:“你迟早要面对他。”
听到这话,郁昭昭抬起头,一脸木然。
迟早要见…是什么意思?
但宫砚执显然不想再跟她多说,转身拿着西装外套往外走。
天在下雨,宫砚执撑了把伞。
还是那把权杖黑伞,伞柄是狮头形状。
符合宫砚执的气质。
暴戾,恶劣,嚣张!
他没有要等郁昭昭的意思,迈步走进雨里。
郁昭昭不敢多言,领着雨小跑跟上他。
宫砚执的常用车是一款纯黑色劳斯莱斯幻影。
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郁昭昭跟着上车,雨势有些大,短短一段路,她已经快成了落汤鸡。
她今天穿的是她自己的衣服,浅绿色旗袍。
郁昭昭的养父是做旗袍生意的,她从小便喜欢穿旗袍。
宫砚执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狼狈。
抬手扯了一张纸巾,扔在她身上:“别弄脏车。”
郁昭昭见怪不怪。
毕竟霸总小说里的男主都是有洁癖的。
她接过纸,敷衍地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索维坐进驾驶室,驱车到金殿。
宫砚执怕吵,宫家的金殿修在山上,人烟稀少。
远远望去,宫京泽跪在雨里,身后还跟了三两保镖。
她身旁还跪了个女人。
郁昭昭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身影。
因为那曾经是她最好的闺蜜。
宫京泽见到宫砚执的车,立马冲过来,跪下:“小叔叔!您终于来了!”
索维停下车,回头看宫砚执的表情。
宫砚执:“不用停。”
索维得领,一脚油门。
宫京泽显然没有想到宫砚执会这么无情。
他连忙跑到路中间拦住车子,再次跪下,双手合十。
他已经在暴雨里跪了几个小时了,看起来狼狈极了。
“求您了,小叔叔,求您见见我吧!”
“真要跪个三天三夜,侄子就废了啊!小叔叔!”
宫京泽磕着头,冲着车内喊道。
郁昭昭看着他那副样子,皱眉。
她为了找他,何尝不是跪了三天三夜。
可是他呢……
正跟她此生最好的闺蜜在床上翻云覆雨。
可笑吗?
宫砚执:“索维,撞死他。”
宫京泽吓傻了,连忙往旁边躲。
车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宫砚执摇下车,看向那个狼狈的身影,勾唇耻笑。
宫京泽冲着他的车尾灯大喊:“小叔叔!你真要赶尽杀绝?!我可是你亲侄子!!”
宫砚执对这句话充耳不闻。
车子从后门进入金殿。
索维将车子停好,撑起伞,为宫砚执打开车门。
郁昭昭跟在他身后,步入金殿。
她还是第一次打量这里。
那不是用金块堆砌出来的宫殿,而是整座山都是纯金的。
光是想想都觉得震撼。
郁昭昭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不敢多看。
金殿内装饰更是奢华。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到处都是金子做的佛像。
郁昭昭想,这世上最不缺钱的人就是宫砚执了。
宫砚执走到主殿,跪下,虔诚地朝拜。
郁昭昭也跟着跪下,拜了拜。
她偷偷打量着宫砚执。
他这样掌管他人生死,满身余孽的人。
偏偏大家都膜拜他,供奉他。
实在是讽刺。
宫砚执拜完,走上主位坐下。
郁昭昭不敢多看,安静地跪在一旁。
佛堂的门是特殊材质制成的,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宫砚执:“索维,让他到殿前。”
索维领命去了。
过了一会儿,宫京泽被带到殿前。
尽管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可他依旧紧握着身旁女人的手。
郁昭昭讽刺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真是,情深意重啊。”宫砚执笑道。
宫京泽被雨水淋得说不出话。
他身旁的女人也跪在雨里,发丝凌乱。
“小叔叔,我父亲在赌场被人杀害了!”
宫砚执:“哦,然后呢?”
宫京泽:“他是我父亲,我唯一的亲人!”
他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小叔叔,您就不打算负责吗?!他是你的亲兄弟!求您找出凶手,为我父亲报仇!”
宫砚执笑了:“你都说了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宫京泽:“小叔叔,您是宫家最德高望重的人,您一定可以查出凶手!”他顿了顿:“小叔叔,只要您愿意,查出凶手,为父亲报仇!侄儿愿意永世侍奉您!”
宫砚执:“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在赶尽杀绝么?”
宫京泽:“小叔叔,侄儿也是一时心急,请小叔叔恕罪。”
宫砚执换了一边二郎腿,双手放在座椅上交叠,撑着下巴:“宫恒是宫家人,追凶的事我会派人去查。”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郁昭昭转头看向宫砚执。
只见他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宫恒的死真的跟他没关系一样。
宫京泽愣住了。
宫砚执:“愣着做什么,还想让我派人送你回去?”
宫京泽跪在地上不肯走:“小叔叔……还有一件事。”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秦琳。
秦琳还跪在地上,身上早已被雨水浸透。
宫京泽:“小叔叔,侄儿和她情投意合,请小叔叔成全!”
郁昭昭心口一疼。
宫京泽是真的很爱秦琳啊……
虽然她跟宫京泽此前根本没有见过面,也根本没感情。
但……
这样的背叛,也让她心里很是触动。
宫砚执笑了:“你父亲刚死,你就想着跟别人卿卿我我?”
“宫家的规矩,忘了?”
宫家长辈离世,后代需要守孝三年。
宫京泽:“可是小叔叔,侄儿真的很喜欢她!”
他说着,将秦琳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她的心,在为侄儿而跳。”
“小叔叔,求您了!”
宫砚执眼神扫过他身旁那个女人。
郁昭昭心里一紧。
她认识秦琳十五年,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
她向来淡情。
可此刻,她却紧紧攥着宫京泽的手。
秦琳:“宫先生……京泽说的都是真的。”
“他父亲刚离世,他心里难过……所以才会这么冒失……”
“宫先生,求您别生气。”
宫砚执挑眉:“侄儿,你这女人没教乖啊。”
他权杖落地,索维立马领会,举起枪准备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