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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陆运豪自认自己长得挺帅的。

不对,不是自认 应该是公认。喂 不要说他自恋,他如果不帅的话 怎么会做到来了团队粉丝暴涨

他和陈佳佳搭了cp有一个月半左右了。头发早就已经染黑了。之前黄棕发的时候他有种痞帅劲,发色配着清秀的脸蛋和高挑的身材。顺毛时候是只像随时会挑衅别人嚣张的小狼,随便抓两下头发变成背头 又更多了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而染黑头发后,黑发顺毛显得人更加稳重温柔,少年感十足,显得人更加清秀了。

其实吧 不是发色衬得他稳重,是和陈佳佳这个丫头在一块不得不越来越稳重。有时候他感觉在当这丫头的爹。

陈佳佳就像个小白兔形象,小小一只,胆小,慢热。容易哭也容易笑。高兴了会蹦蹦跳跳,难过了,通红的眼眶和鼻尖显得更像兔子。可爱的小模样,让人充满了保护欲。刚接触的时候软软糯糯的 很温柔,其实脑子里有着许多古古怪怪的小点子。

熟了之后才发现,她经常会用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你以为她在撩你,其实是她脑子里有许多恶作剧。

“你经常会用这种眼神看人吗”

陆运豪被她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心扑通扑通,不自然的问。

陈佳佳认真的说:“不是啊~”

“啊?”

“嘻嘻,不是看人啦,我经常会用这种眼神看小狗~嘿嘿嘿”

陆运豪在心里翻个个白眼,忍不住去双手用力揉乱这个小坏家伙的头发。

嗯……香香的,揉完之后陆运豪意犹未尽的嗅了嗅自己的手心。

啊!不对……怎么这么像痴汉?陆运豪忍不住给自己一拳。

我可不是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撩动的,陆运豪想。

cp粉实力很强大 两个人的cp名叫豪想有佳,说实话 陆运豪和陈佳佳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俩会吸引到这么多磕他们两个的粉丝,粉丝们都额外真诚。于是两个人更加努力的去做效果了。

陆运豪做效果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被陈佳佳影响到了,他可以陪她打闹 陪她玩耍,但是同时也怕做效果时分寸把控不到位,吓到这只小兔子。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不像其他cp那么大胆,导致一点亲密小动作两个人都脸红半天。这种暧昧和羞涩让粉丝直呼上头,因为脸红是最直接的生理反应。有时候他们两个自己也有点懵了,这种独特的氛围真的是自己演的效果么?

陆运豪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精密的仪器。在这个巨大的名利场里,他精准计算着每一个动作能带来的流量,每一句话能引发的反响。搞节目效果,他信手拈来;经营“爹系男友”的人设,他游刃有余。赚钱嘛 不寒碜 他以为陈佳佳也懂。

他见过太多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更懂撩拨粉丝心弦的女孩。他告诉自己,他的配合,他的“深情”,不过是看中了她身上那庞大的、能为他所用的关注度。他陆运豪从来都是个清醒的浪子,知道什么是戏,什么是真

他最初是有些不理解她的。一个怯生生、反应总是慢半拍、玩游戏笨手笨脚到让人着急的女孩,为什么那些骂声是怎么变成心疼和维护的?他看不懂。他觉得自己比她成熟,比她更懂这个世界的规则。

直到真正靠近,他才发现自己的计算可能出了错。

她不是他想象中那种成熟的同行。她私下里呆呆的,憨憨的,被逗了会脸红,反应过来要好久。他那些在别人身上无往不利的撩人技巧,在她这里全都失了效,不是被无视,就是被她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茫然给化解了。他居然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怕吓到她,怕自己那些过于熟练的套路,玷污了那份笨拙的真实。

可这台仪器,总会在她面前莫名死机。

比如现在,游戏环节,她因为反应慢半拍又被队友善意嘲笑,陈佳佳委屈的撇嘴。陆运豪几乎是想也没想,胳膊就已经伸了过去,将她半护在身后,嘴上打着圆场“哎呀你们别老欺负我们家佳佳”,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排练过吗?没有。

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臂,心里那点故作冷漠的盘算蒸发,只剩下一片悸动。他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

真没出息。 他暗骂自己。

陈佳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维护,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她忽然冲他偷偷眨了下眼,嘴角弯起一个极小、极狡黠的弧度,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委屈。

陆运豪一愣。

这丫头……刚才那副可怜相是装的?

一股说不清是恼怒还是被看穿的心虚窜上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她。她时而像只不谙世事、需要人捧在手心的小白花,时而又会露出一种近乎冷漠的抽离感,仿佛周遭的喧闹、粉丝的狂热,甚至他们之间这被无数人嗑生嗑死的“暧昧”,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完成她的工作,赚她的钱,偶尔用那点小聪明和古灵精怪打发一下无聊,包括……偶尔打发一下他。

这种认知让陆运豪莫名烦躁。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用技巧游刃有余地应对一切,却在这个看起来最好懂的女孩身上,屡屡尝到失控的滋味。

直播间的灯光总是亮得晃眼,将每一丝情绪都无限放大。弹幕滚得飞快,全是“小豪护妻!”“七字真言!”“豪想有佳是真的!”的尖叫。陆运豪那句“别欺负我们家佳佳”如同投入沸水的石子,瞬间点燃了弹幕CP粉的狂欢。

只有陆运豪心里那片兵荒马乱尚未平息。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边的陈佳佳。她似乎已经完全从刚才那点小委屈里出来了,正微微歪着头,认真听着桐桐师傅讲解下一个游戏的规则,侧脸柔和,看起来又恢复了那副有点呆、全然无害的模样。

刚才那个狡黠的、近乎看穿一切的眼神,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下一个游戏,‘测心率’!老规矩,,谁对着对方心率飙升最快,谁就输啦!”*桐桐高声宣布,引来一片起哄。这是CP粉最爱的环节,堪称“照妖镜”。

工作人员上来给他们手腕戴上心率监测仪,冰凉的触感让陈佳佳缩了一下手指。她不太敢去看身旁的陆运豪。她能感觉到那份若有似无的暧昧,像直播间里过于充足的暖气,烘得人脸颊发烫。粉丝的欢呼、队友的调侃、公司想要的热度……她都懂,但她更多是感到一种迟钝的茫然和一点点无所适从。

她不是冷漠,只是有时候外界的信号传到她这里,总要慢上半拍。而且,陆运豪太耀眼了,他那种带着痞气的帅气和游刃有余,让她这种从小在镜头前扮丑搞怪长大的人,偶尔会生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自卑,觉得靠近都会显得自己更笨。

机器启动,数字跳动。

“来来来,小豪,先对视十秒!”

陆运豪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自己“浪子”的状态,勾起嘴角,试图用那种粉丝所说的“痞帅撩人”眼神看过去——

陈佳佳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心跳数字“嗖”地一下就窜了上去。

“哇!!佳佳心跳105了!”现场一片尖叫。

陆运豪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得意,看,他还是能轻易影响她……然而这得意还没持续两秒,就听到桐桐更大的惊呼:

“等等!小豪你自己心跳120了!!你脸红了陆运豪!你居然脸红了!”

果然,从耳根到脖颈红了一片。陆运豪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不争气的剧烈震动。他猛地移开视线,下意识想嘴硬:“……这玩意儿不准吧?太热了。”

陈佳佳原本还因为自己过快的心跳而害羞低头,听到他的话和周围人的起哄,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他。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和强作镇定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那点紧张和自卑奇异地被冲淡了些。她小声地、慢半拍地接了一句:

“可能…机器也觉得小豪太帅了,所以它心跳加速了?”

她语气真诚,带着她特有的那种懵懂感,仿佛真的在认真分析仪器故障的原因。

“噗——”现场的师傅和徒弟顿时笑成一片,连工作人员都憋不住了。

“佳佳!你!”陆运豪被噎得说不出话,羞恼之下,下意识就伸手过去想揉乱她的头发报复,就像他私下经常做的那样。

可手指刚碰到她的发丝,就在镜头的注视下猛地顿住。

太亲密了。超过了“效果”的尺度。

两人都僵了一下。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下心率监测器上依旧居高不下的数字在疯狂跳动——他的,和她的。

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啊啊啊他想摸头,他习惯了是不是!】

【下意识反应最真实!陆运豪你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佳佳刚才是在调侃小豪吗?宝宝你学坏了~】

【这俩人的氛围感绝了 好羞涩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心率就没下来过 你俩搁这儿比谁心跳快呢?】

陆运豪触电般收回手,战术性咳嗽两声,强行转移话题:“……这游戏没法玩了。”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陈佳佳也飞快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跳依旧很快。她能感觉到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和紧张,这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极其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她不是完全不懂,只是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份过于汹涌的、来自他的和外界的所有关注。

游戏就在这种诡异又甜蜜的氛围里继续进行,热度空前。直播间疯狂上人

只有两位当事人心里清楚,某些东西,似乎正在偏离预设的轨道。效果和真心,在一次次心跳加速和手足无措里,变得再也难以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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