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给陆司昂订的医院后门粥铺的粥。
还有两道时蔬小炒。
看着颜色寡淡,味道还行。
至少比医院食堂味道要好很多。
陆司昂嘴挑,因为他这张嘴,陆家大厨都有好几个。
她实在不忍心,陆司昂这条被暴雨淋湿的流浪狗,太可怜了。
好歹也是手术,爹不疼娘来不了的。
一个男人,屁股上开了一刀,又没法让朋友来。
她自诩是好人,虽然没有日行一善,但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所以,她现在对陆司昂的态度,温顺好多。
“这些,都是给我买的?”陆司昂腆着笑脸问。
陈白露热讽,“喂狗的。”
皮蛋瘦肉粥,他爱喝的。
两道小炒,也没加葱姜蒜。
陆司昂十足满意,接着笑,从她出现在病房,被痛感折磨的煎熬好转一些。
“不是给你师哥买的,碰巧人家有事不在医院,才拿来打发我?”
陈白露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有病吧!好好的扯我师兄干嘛?人招你惹你了?”
“在手术室就阴阳怪气,怎么?他欠你钱了?”
陆司昂手肘撑着床面,努力往她这边挪了挪。
“他算哪根葱啊,能有机会欠我钱。”
陆司昂未在她脸上见到愠色,也嗔怪起来。
“护士下午那么紧张地摇医生,你干嘛不亲自来看我?”
陈白露把勺子递给他,陆司昂不接。
梗着脖子,在等她的答案。
“陆司昂,这样的手术从我实习到现在,做了不知道多少台。谈不上手拿把掐,自信还是有的。”
她颇为得意,在不清明的光线里自信地看着他。
“明知你是术后疼痛,我还上来干嘛?师哥上来时,我让他给你开止疼药啦。”
陆司昂又躺了回去,恹恹的。
“我不喜欢吴琛。”
陈白露轻笑,“轮不上你喜欢,多少人都盯着他当女婿呢!而且,师哥是直男!”
“再说,又不是你那哥们在会所给你选美男,你爱喜欢不喜欢!”
陆司昂气急,又被噎的说不出话。
“你老公我也是直男!”
陈白露拿勺子的手腕都酸了,不耐烦地砸在碗里。
“协议老公!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靠回椅背,“你到底吃不吃?”
“我真是直男!”
陈白露敷衍几句,“是是是,直男!像你们陆家老宅的院墙一样直!笔直!”
陆司昂恢复痞笑,“你喂我,我坐不起来!”
陈白露杏眉轻拧,“采访一下,你们这些00,耐疼力这么差,怎么让大猛男满意!纯靠润滑和外力?难怪你的菊花会残成这样。”
她说着,挖了一勺粥,没什么耐心地喂到他嘴边。
“你!”
一张嘴,勺子塞进口腔,送进来满满一勺粥!
陆司昂直接吞了下去,眉眼舒展。
“味道不错。”
“再来一口。”
陈白露喂着,陆司昂吃着。
这幅画面,倒也和谐。
小炒也吃了不少,陆司昂后知后觉,是真饿了。
房间一时陷入静谧,陈白露被陆司昂盯的,有些毛骨悚然。
她清了清嗓子,“这家店在医院后门东边,你爱吃的话,明天让杨睿去买。”
“好。”
陆司昂猛地抓着她的腕子,嬉笑开口,“陈白露,我真不是0。”
陈白露不以为然,“哦。那你是1?”
她自我否认地摇头,把这些年在肛肠科的所见所闻,还有去国内首屈一指的肛肠医院学习时的经验。
完美地揉和在一起。
她眼睛透亮,眉飞色舞,思想跑遍,歪到大洋彼岸去了。
“陆司昂,你玩的挺花啊?多人局,真行!”
“陆爷爷真是年龄大了,军人的气性都磨没了。你这样子,他竟然没把你逐出家谱!”
陆司昂没脾气,明媚灿烂的陈白露,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陈白露,你这些年,在肛肠科经历了什么?”
陈白露又喂了一口,“你呢,这些年,你在国外经历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