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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秦时明月:谋定天下》章节阅读

秦时明月:谋定天下

作者:翌术殿堂

字数:120256字

2025-10-22 19:42:33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古言脑洞小说——《秦时明月:谋定天下》!本书由“翌术殿堂”创作,以苏沐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120256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秦时明月:谋定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张府的气氛,在秦兵入城半月后,愈发沉滞如死水。

韩王被押往咸阳的消息传来那日,整个新郑城静得可怕。张府里,连仆役们的脚步声都放轻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苏沐在书房整理竹简时,总能听到陈先生对着一卷《韩世家》唉声叹气——那是韩国数百年的基业,终究是亡了。

这日午后,她正将誊抄好的赋税册递给陈先生,忽然听到书房外传来争执声。

“……库房里的存银,最多只够支撑三个月了!再不想办法,别说下人,就是府里的口粮都要断了!”一个中年管事的声音带着急火。

“急什么?”这是子默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掩不住一丝疲惫,“家主正在想办法,你先下去,别在这里喧哗。”

“可……”

“下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子默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郁色。他看到苏沐时,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这里还有外人。

陈先生忙解释:“子默先生,这是苏姑娘,帮我整理文书的。”

子默“嗯”了一声,目光在苏沐身上扫过,没多说什么,只是对陈先生道:“先生,家主让您过去一趟,商议府里的用度。”

陈先生应了声,拿起桌上的几本账簿,临走前看了苏沐一眼,眼神复杂。

书房里只剩下苏沐和子默。空气有些凝滞,苏沐低着头,假装整理案上的竹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子默正翻看着她刚誊抄好的赋税册,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你抄的?”他忽然开口,指着其中一页。

苏沐心头微动,应声:“是。”

“这里。”子默的指尖点在一处记录上,“韩釐王二十年,南阳郡的盐税收入,为何比往年少了近五成?”

那是一卷残缺的竹简,上面只记了收支总数,没写明细。苏沐记得,自己誊抄时,曾对着这个数字愣神——盐税是各国财政的大头,骤减五成,绝非小事。

她定了定神,语气平淡:“民女猜,或许是私盐泛滥了。”

子默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私盐?”

“是。”苏沐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南阳临着盐泽,自古就有百姓私煮盐牟利。若是官府查得松了,私盐便会挤占官盐的份额,盐税自然就少了。”

这话并非凭空猜测。她曾在《管子·轻重甲》中读到过关于春秋战国私盐之弊的记载,而南阳盐泽的私盐问题,更是韩国历任执政者的心头大患。

子默沉默了片刻,拿起另一卷竹简,那是记录韩国末年国库收支的。“那你再看看这个,”他指着最后几行,“韩王安三年,国库岁入比三年前少了三成,可各项开支明明没减,这钱去哪了?”

这正是韩国灭亡的关键伏笔之一——财政的快速枯竭。苏沐深吸一口气,知道机会或许来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案前,拿起那卷竹简,仔细看了半晌,又翻出之前整理的几卷地方赋税册,对比着看了看,才缓缓开口:“先生,这账上的‘漏勺’,可不止一处。”

“漏勺?”子默第一次对她用了问句,而非陈述句。

“是。”苏沐的指尖划过竹简上的“军饷”二字,“您看,军饷开支比三年前多了两成,可韩国的军队规模并未扩充。这多出来的钱,怕是落入了将领的私囊。”

她又指向“官吏俸禄”一项:“这里的记录,有五位郡守的俸禄,比制度规定的高了近一倍,却没有任何批注说明。要么是虚增名额,要么是虚报品级,总之,是有人在吃空饷。”

最后,她指向“王室用度”:“韩王安三年,王室采买的玉器、丝绸,价格比市价高了三成。负责采买的官员,怕是没少中饱私囊。”

一桩桩,一件件,她分析得条理分明,仿佛亲眼见过那些贪腐的勾当。这并非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基于对古代官僚体系痼疾的深刻理解——任何一个王朝的末期,财政的崩坏,往往都始于这些看似细碎的“漏勺”。

子默的脸色渐渐变了。他拿起竹简,对照着苏沐说的,逐字逐句地核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指尖都微微有些发颤。

“这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些账目,张府的账房看了许久,只觉混乱,却从未有人能如此清晰地指出症结所在。

“民女在村里时,帮里正算过账。”苏沐垂下眼,依旧用那个最稳妥的理由,“村里的小吏想多报田亩,也是用这些法子。道理是一样的,不过是把‘村’换成了‘国’罢了。”

这个解释,朴素却又致命地合理。

子默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复杂难辨——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忽然转身,快步走出书房,连招呼都忘了打。

苏沐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无异于在张府的死水潭里投了块巨石。韩国的财政漏洞,张平不可能一无所知,但由一个“寒门孤女”如此清晰地指出来,意义完全不同。

这或许是她从“整理文书的杂役”,变成“有点用的人”的转折点。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阿吉就匆匆跑来,脸色比往常更难看,却少了几分轻视:“家主让你去正厅。”

苏沐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是。”

跟着阿吉穿过回廊,一路遇到的仆役、管事,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好奇。显然,子默去找张平的事,已经传开了。

正厅里,气氛肃穆。张平坐在主位上,脸色凝重,手里拿着那卷被苏沐批注过的财政册。子默站在他身侧,看到苏沐进来,微微点了点头。

厅里还有几位身着儒衫的文士,想必是张府的幕僚,此刻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苏沐,”张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子默说,你看出了韩国财政的弊病?”

“民女不敢称‘看出’,只是有些浅见。”苏沐躬身行礼,姿态谦卑,“都是些乡野间算账的法子,或许登不得大雅之堂。”

“但说无妨。”张平抬手示意。

苏沐定了定神,将方才对子默说的那些,重新梳理了一遍,语气更沉稳,条理也更清晰。她没有只说问题,还顺带提了几句“村里的补救法子”——比如“定期核对田亩与人口”“采买时让两人同去,互相监督”,将现代的审计理念,包装成乡野间的土办法。

厅里的文士们起初还带着不以为然,听着听着,脸色渐渐变了,甚至有人忍不住点头附和。

“说得好!”一个白胡子老者抚掌道,“韩室末年,官吏贪腐成风,可不就是这些‘漏勺’把国库掏空了?老夫之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日听苏姑娘一说,茅塞顿开!”

张平的目光落在苏沐身上,带着深深的审视。他看了她许久,忽然问道:“你觉得,这些弊病,能改吗?”

这个问题,尖锐得像一把剑。

苏沐的心跳骤然加速。这已经不是在问韩国的财政,而是在问……一个亡国的旧臣,面对新朝的统治,还有没有“改”的可能。

她低下头,声音平静却坚定:“账上的漏勺,补得上;人心的漏勺,难补。但只要肯动手,总有补好的一天。”

张平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叹了口气:“如今韩国已亡,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有用。”苏沐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韩国亡了,但治天下的道理,是一样的。秦虽灭韩,可这些‘漏勺’,未必不会出现在秦的账上。”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厅里激起层层涟漪。

文士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一个孤女竟敢议论秦制。子默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张平的眉头,则缓缓舒展开来。

“你下去吧。”张平挥了挥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是。”苏沐躬身告退,转身走出正厅时,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阳光穿过正厅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苏沐轻轻吁了口气,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那里因为紧张,全是汗。

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赌对了。

张平未必会采纳她的建议,但她已经成功地让这位韩国旧臣意识到,她不仅仅是个“记性好的孤女”,更是一个能看透“财政漏勺”的人。

而在这乱世,一个能帮人看住钱袋子的人,总不会太容易被抛弃。

回到西厢的路上,苏沐看到张良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望着她这边。四目相对,少年没有避开,反而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

苏沐也点了点头,快步走过。

她知道,从今日起,她在张府的位置,将不再一样。而那条布满荆棘的求生之路,似乎也终于透出了一点微光。只是这微光背后,藏着多少风浪,她还不知道。

但她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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