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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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家贵女涅槃归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紫檀木盒在掌心残留着微凉沉实的触感,那股清冽药香仿佛仍萦绕鼻尖。谢云舒站在廊下,望着景王赵衍离去的方向,心头疑云密布,比这暮色更深重。
他为何赠药?是示好,还是另有所图?这“清心”丸,是真如他所说能化解郁阻,还是…另一种更精巧的算计?
“小姐,”流萤悄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药已按方煎上,夫人睡熟了。那支步摇…”她顿了顿,眼底有余悸,“已严密收好。”
谢云舒回神,将紫檀木盒递给她,语气斩钉截铁:“寻个稳妥处收着,非我亲令,任何人不得动用。”眼下母亲的毒既已明朗,府医自有解法,景王这来历不明的药,她绝不会让母亲轻易入口。
“是。”流萤谨慎接过,如同捧着烫手山芋。
“霜降呢?”
“已在暗处候着。”
谢云舒微微颔首,转身步入旁边的小书房。窗扉轻合,室内光线晦暗,霜降的身影自阴影中显现。
“今日府中可有异动?尤其是…听雨阁那边。”谢云舒直接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扣着桌面。赵衍的出现,绝非偶然。
霜降垂首:“景王殿下今日过府,似是因漕运事务与尚书大人有约。至于为何会出现在内院廊下…属下失职,未能提前察觉。殿下身边有高手,隐匿功夫极为了得。”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谢云舒心下了然。赵衍身边能人辈出,行事诡秘,前世关于他的传闻便极少,只知他后来…她甩开杂念,现在不是深究他的时候。
“林姨娘和谢婉儿那边,有何反应?”
“自步摇事发、夫人院里封锁消息后,林姨娘处并无声张,只派人寻常问过安。谢婉儿小姐则一直待在自己院里,未曾外出,但…”霜降略一迟疑,“约莫半个时辰前,她身边的大丫鬟春杏,借口领月例,去了一趟林姨娘院子,停留了一盏茶的时间。”
谢云舒冷笑。果然沉不住气了。母亲中毒事发,她们必是心惊肉跳,怕被查出端倪,急着串通对策。
“继续盯紧。尤其是那个李绣娘和碧珠,她们之间若有联系,立刻报我。”
“是。”
霜降退下后,谢云舒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房里。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褪尽,夜色如墨般浸染开来。她摩挲着袖中那支变黑的银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谢婉儿…林姨娘…她们的手已经伸到了母亲身上。这支毒步摇,恐怕只是开始。及笄礼在即,她们绝不会甘心失败,必有后招。
她必须更快,更狠。
次日,谢云舒侍疾之余,以清点及笄礼所用器皿为名,召见了府中几位得力的老管事和嬷嬷。她言语温和,却句句点在关键处,对库房管理、人员调配、器物查验等流程细细过问,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处可能被人钻空子的环节。
几位老人精面面相觑,皆从这位往日只知风花雪月的嫡小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沉稳与威压,应答间愈发谨慎起来。
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谢婉儿耳中。
“她倒是会卖乖!借着母亲生病,竟摆起嫡女的款儿插手府务了!”谢婉儿在自己房中,气得绞紧了帕子,脸上再不见平日娇柔,只余嫉恨,“母亲怎么样了?那毒…”
林姨娘坐在一旁,面色同样阴沉,低声道:“放心,那东西量少,发现得又早,要不了命,只是得让她病上一阵子。眼下最要紧的是,谢云舒突然变得这般难缠,及笄礼眼看就到,若让她顺顺当当地行了礼,日后这府里,还有我们母女立足之地吗?”
谢婉儿眼中闪过狠毒:“绝不能让她的及笄礼如愿!母亲病着,许多事便有了由头…李绣娘那边,可有消息了?”
“已递话进来了,东西…都备好了。”林姨娘声音压得更低,“只等那日…”
母女二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又过两日,谢夫人病情稍稳,但仍需静卧。谢云舒从母亲房中出来,正遇见谢婉儿端着盅补品前来“尽孝”。
“姐姐连日照料母亲,真是辛苦了。”谢婉儿今日打扮得格外素净,眼圈微红,一副忧心忡忡的孝女模样,“妹妹熬了些参汤,给母亲补补元气。”
谢云舒目光扫过那盅汤,淡淡一笑:“妹妹有心了。只是府医说了,母亲如今虚不受补,用药饮食皆需谨慎。这参汤性烈,怕是不妥。”她抬手,自然地从谢婉儿手中接过汤盅,递给身后的流萤,“拿去温着,晚些我问过府医再说。”
谢婉儿手中一空,脸上关切的表情几乎裂开。
谢云舒却似毫无所觉,又道:“对了,妹妹的女红最好,我及笄礼上要用的那幅‘百寿图’屏风,还差些针线,妹妹若有空,不如去帮帮手?也免得闲来无事,胡思乱想,忧心过度伤了身子。”
她语气温和,字字句句却像软刀子,戳得谢婉儿心口生疼。这分明是讥讽她假装孝顺,又将她当作绣娘使唤!
谢婉儿指甲掐进掌心,强笑道:“姐姐吩咐,妹妹自然尽力。”
“那就好。”谢云舒含笑点头,转身离去,裙裾拂过地面,不带一丝涟漪。
谢婉儿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廊角,才猛地一甩袖,狠狠将旁边一盆兰草扫落在地!泥土飞溅,瓷盆碎裂声响刺耳。
“谢云舒…你且得意着!”她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及笄礼…我看你还怎么风光!”
时间在表面平静、内里暗潮汹涌中流逝。及笄礼前一日,整个谢府忙碌异常,各处张灯结彩,筹备着明日的盛典。
谢云舒核对着最后的名帖单子,霜降悄无声息地出现。
“小姐,李绣娘今日午后借口花样不对,出府去了那家绸缎庄,半刻钟后返回。碧珠近日安分,未曾再与二小姐的人接触,但时常心神不宁,昨夜曾在梦中惊惧呓语,提及…提及‘奴婢不敢了’、‘放过奴婢’。”
谢云舒笔尖一顿。惊惧呓语?是良心不安,还是…被人威胁?
“知道了。”她不动声色,“明日便是及笄礼,府中人多眼杂,让你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只苍蝇也不许胡乱飞进来。”
“是。”
霜降离去后,谢云舒走到窗边。夜空无月,只有几颗疏星闪烁。庭中的石榴花在夜色里只剩下浓黑的轮廓,像蛰伏的兽。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缓缓吸了一口微凉的夜气,指尖抚上鬓间那支温润的白玉簪。
明日,便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无论她们布下何种陷阱,挖就何种深渊,她都会踩着这些魑魅魍魉的尸骨,堂堂正正,走上她应有的位置。
这一世,谁也别想再阻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