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药材公司。保密实验室。
无影灯柔和的光线下,几株紫玉参幼苗静静地躺在特制的培养箱中。箱内模拟了山洞的阴湿环境,温度恒定,湿度饱和,特配的土壤基质中混合着从原生地采集的苔藓和岩石粉末。紫玉般的茎秆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淡紫色的铃铛小花微微摇曳,散发出清冽而馥郁的奇异药香。
林晚意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全神贯注地通过高倍放大镜观察着其中一株的叶脉绒毛。她眼神专注,记录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观察数据和初步分析。旁边,两名省药材研究所派来的专家——头发花白的李教授和戴着金丝眼镜的赵研究员,也屏息凝神,脸上写满了惊叹和敬畏。
“不可思议……简直是植物界的奇迹!”李教授放下手中的仪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叶绿素结构完全异于已知植物!能量转化效率……初步估算,是普通植物的十倍以上!这……这已经超出了现代植物学的认知范畴!”
“还有这香气成分!”赵研究员指着色谱分析仪上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峰图,“初步分离出三十七种未知化合物!其中至少五种,具有极强的生物活性!对神经细胞和受损组织……表现出惊人的修复和滋养作用!这……这哪里是药材!这是……生命科学的金钥匙啊!”
林晚意放下放大镜,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李教授,赵老师,我认为紫玉参最核心的价值,可能在于它的根系共生系统。它能在贫瘠的岩石缝隙中汲取微量元素,甚至转化岩石中的惰性物质为活性养分!这种能力……如果能够破解,或许能带来农业甚至环境治理领域的革命!”
“对!对!林技术员眼光独到!”李教授连连点头,看向林晚意的眼神充满了赞赏,“这思路太重要了!我们必须立刻向国家科学院生物所和农科所申请联合攻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药材发掘!这是关乎国家战略的重大发现!”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张经理一脸激动地探进头来:“林技术员!李教授!赵老师!省厅和国家药材总局的联合考察组到了!还有……还有国家电视台的记者!说是要采访紫玉参的发现者!”
国家电视台?!林晚意心中一惊!这阵仗……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快!快请进来!”李教授连忙道。
很快,一群穿着中山装或干部服、气度不凡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省卫生厅的刘厅长和国家药材总局的孙副局长。他们身后,跟着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记者。
“林晚意同志!”刘厅长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林晚意,热情地伸出手,“了不起啊!你可是为国家立了大功了!紫玉参的发现,意义重大!重大啊!”
“刘厅长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林晚意不卑不亢地握手,态度谦逊。
孙副局长也走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培养箱里的紫玉参,感叹道:“国之瑰真是国之瑰宝啊!林晚意同志,感谢你为国家保护了这份珍贵的财富!”
记者们立刻将镜头对准了林晚意和紫玉参,闪光灯噼啪作响。
“林晚意同志,能谈谈您发现紫玉参的过程吗?”
“林技术员,作为紫玉参的发现者和主要研究者,您此刻的心情如何?”
“您对未来紫玉参的研究和开发有什么展望?”
一连串的问题抛向林晚意。她站在镜头前,穿着朴素的工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清澈而坚定,充满了自信的光芒。她没有丝毫怯场,条理清晰地讲述着发现紫玉参的经过(隐去了山洞遇险的细节),强调了团队合作和科学严谨的重要性,并表达了对国家支持紫玉参研究的信心和期待。
她的回答,朴实无华却掷地有声,沉稳大气又不失真诚,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和敬意。镜头下的她,不再是那个怯懦的村姑,而是一位散发着智慧光芒和坚定信念的科研工作者!
“好!说得好!”刘厅长用力鼓掌,“林晚意同志!经省厅和国家总局研究决定!正式成立‘国家紫玉参科研攻关项目组’!由你担任项目组副组长!李教授担任组长!项目组直接对国家科学院负责!所需经费、设备、人员,国家全力支持!青山县药材公司,作为紫玉参的发现地和保护单位,将获得国家专项奖励和政策扶持!”
“哗——!”实验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激动不已!这是何等的荣耀!青山县这个小地方,竟然诞生了国家级科研项目!而林晚意,这个年轻的姑娘,一跃成为项目核心负责人!
林晚意心中也涌起巨大的波澜!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郑重地点头:“谢谢组织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闪光灯再次亮起,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林晚意站在人群中央,目光坚定,如同破茧而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军区家属院。苏婉清小洋楼。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客厅里,苏婉清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对面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省台新闻——画面里,林晚意站在闪光灯下,从容自信地回答着记者提问,周围是省厅领导和国家总局的专家,背景是那散发着梦幻光泽的紫玉参!
“……紫玉参的发现,是我国中医药领域的重大突破!其潜在价值不可估量!发现者林晚意同志,以高度的责任感和科学精神,为国家保护了这份珍贵的财富……”新闻主播的声音字正腔圆,充满了赞誉。
“啪!”
苏婉清猛地将茶杯重重顿在茶几上!茶水四溅!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
紫玉参!国家级项目组!副组长!国家电视台采访!这……这怎么可能?!那个她眼中粗鄙不堪、只会攀附权贵的乡下丫头,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国家级的科研功臣?!成了连省厅领导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人物?!
一股巨大的落差感和失控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精心设计的“相亲局”,她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在“国家级科研功臣”这个耀眼的光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妈?您怎么了?”沈凛洲的妹妹沈薇薇从楼上下来,看到母亲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怎么了?!”苏婉清猛地站起身,指着电视屏幕,声音带着一丝尖利,“你看看!你看看那个林晚意!现在可真是风光无限了!国家级项目副组长!哼!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那么多人!”
沈薇薇看着电视里那个眼神坚定、气质沉静的姑娘,又看看母亲失态的样子,心中了然。她撇撇嘴:“妈,您至于吗?人家有本事发现紫玉参,那是人家的造化!再说了,哥不是说了吗,他对林晚意……”
“闭嘴!”苏婉清厉声打断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毒,“什么本事?!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谁知道那紫玉参是真是假?!说不定就是她编出来骗人的!凛洲被她迷昏了头!你们也跟着糊涂!”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得逞!更不能让她进沈家的门!凛洲必须和赵家姑娘订婚!必须!”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瞬间变得柔和而带着一丝急切:“喂?是赵夫人吗?我是婉清啊!对对对!你看新闻了吗?哎呀……那都是媒体瞎吹的!当不得真!凛洲那孩子……心里只有你家小雅!对对对!你看……咱们上次说的订婚的事……是不是尽快安排一下?……”
沈薇薇看着母亲强颜欢笑打电话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母亲这次……恐怕要踢到铁板了。
军区家属院。林晚意小屋。
夜色深沉。林晚意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体回到小屋。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幻般不真实。国家级项目组副组长……这个头衔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却也让她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动力。
她刚推开门,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崭新的保温桶和一篮新鲜水果。保温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恭喜。注意休息。——沈凛洲”
字迹依旧刚劲有力,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林晚意拿起纸条,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心中那股暖流再次涌动。她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她。
她打开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鸡汤。她盛了一碗,小口喝着。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驱散了疲惫,也温暖了心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是沈凛洲那种沉稳有力的步伐,而是带着一丝犹豫和……怯懦。
“谁?”林晚意放下碗。
“晚意……是我……”门外传来林老实的声音,带着一丝局促。
“爸?”林晚意连忙开门,“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林老实佝偻着腰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木屑和油漆的味道。他搓着手,看着女儿,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光芒——有骄傲,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爸,您坐!喝点水!”林晚意给父亲倒了杯水。
“哎……哎……”林老实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晚意……爸……爸在部队工地……都听说了……你……你出息了……成了……成了大人物了……”
“爸!您说什么呢!”林晚意鼻子一酸,蹲下身,握住父亲粗糙的手,“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什么大人物不大人物!没有您和妈,哪有我的今天!”
“爸……爸知道……”林老实声音哽咽,“爸……爸就是……就是怕……怕给你丢人……怕……怕沈团长他们家……看不起咱们……”
林晚意的心猛地一揪!她看着父亲布满皱纹的脸和花白的头发,看着他眼中那深藏的自卑和担忧,一股巨大的酸楚涌上心头。她知道,父亲是担心她的身份,配不上如今光芒万丈的她,更配不上沈家那样的门楣。
“爸!”林晚意用力握住父亲的手,眼神坚定而清澈,“您记住!我林晚意能有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本事!不是攀附谁!更不是靠谁的施舍!沈团长家……是很好。但您女儿也不差!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靠自己的本事赢得尊重!我不丢人!您和妈更不丢人!谁敢看不起咱们,我就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她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和自信!
林老实看着女儿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他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枯瘦的手紧紧回握住女儿的手:“好……好……我闺女……有出息!爸……爸为你骄傲!”
父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传递着无声的温暖和力量。
送走父亲,林晚意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还很多。但她无所畏惧!她要靠自己的实力,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包括……沈凛洲的母亲!
省城。某高档茶楼。雅间。
气氛有些微妙。苏婉清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正热情地招呼着对面一对气质不凡的母女。
“赵夫人,小雅,快尝尝这新到的龙井!味道可好了!”苏婉清亲自斟茶。
赵夫人穿着考究的套装,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苏姐太客气了。这茶确实不错。”她身边的女儿赵雅,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素雅的连衣裙,容貌清秀,气质温婉,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和……无奈。
“小雅啊,最近在文工团怎么样?排练辛苦吧?”苏婉清笑着问赵雅。
“还好,谢谢苏阿姨关心。”赵雅礼貌地回答,声音轻柔。
“凛洲那孩子啊,最近忙部队的事,抽不开身。”苏婉清话锋一转,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不过啊,他可是一直惦记着小雅呢!这不,特意让我先来陪你们坐坐,等他忙完了,一定亲自来赔罪!”
赵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笑道:“凛洲这孩子,事业心重,是好事。我们小雅也懂事,不会计较这些。”
赵雅低着头,轻轻搅动着杯中的茶水,没有说话。她对沈凛洲……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这场相亲,更多是母亲和苏阿姨的一厢情愿。她最近也听说了那个发现紫玉参的林晚意……还有沈凛洲为了她顶撞母亲的事……她心里,反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生出了一丝好奇和……同情?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
沈凛洲穿着笔挺的军装常服,身姿挺拔,大步走了进来。他脸色平静,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凛洲!你来了!”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起身,“快!快坐!赵夫人和小雅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赵阿姨,赵雅同志,抱歉,部队有事,来晚了。”沈凛洲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
“没事没事!凛洲你工作要紧!”赵夫人笑着打圆场。
沈凛洲在苏婉清身边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赵雅。赵雅也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心头微微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苏婉清看着儿子和赵雅“相敬如宾”的样子,心中暗自着急。她连忙找话题:“凛洲啊,你看小雅今天这身裙子多好看!跟你多般配!小雅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人美心善!不像有些人……哼!有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她意有所指,矛头直指林晚意。
沈凛洲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赵夫人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脸上笑容淡了些:“苏姐,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相处就好。咱们做长辈的,就别操太多心了。”
“赵夫人说得对!”苏婉清连忙道,“凛你陪小雅出去走走?聊聊天?这茶楼后面花园景致不错!”
沈凛洲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看向赵雅:“赵雅同志,方便出去走走吗?”
赵雅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雅间。苏婉清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赵夫人则端起茶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茶楼后花园。
月色如水,洒在静谧的花园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沈凛洲和赵雅并肩走着,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气氛有些沉默。
“沈团长……”赵雅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您……不必勉强的。我知道……您和苏阿姨的心意……但我……”
“赵雅同志,”沈凛洲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坦荡而平静,“你很优秀。但我们不合适。”
赵雅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谢谢沈团长坦诚。其实……我也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沈凛洲点点头:“谢谢你的理解。”
“是因为……林晚意同志吗?”赵雅忍不住问道,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沈凛洲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青山县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是。”
赵雅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情愫,心中微微一震。她轻轻叹了口气:“沈团长,我理解您。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会跟我妈说清楚的。祝您和林技术员……幸福。”
“谢谢。”沈凛洲真诚地道谢。
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赵雅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沈凛洲,认真地说:“沈团长,苏阿姨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放弃。您……要有心理准备。”
沈凛洲眼神一冷,随即恢复平静:“我知道。谢谢提醒。”
送走赵雅,沈凛洲独自站在花园里。月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母亲……林晚意……紫玉参……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毒蛇……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恐怕要结束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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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县革委会。副主任办公室。
烟雾缭绕。马卫国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王福贵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马卫国面前。
“马主任,这是……一点心意。我堂弟的事……就拜托您了!”
马卫国瞥了一眼信封的厚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慢悠悠地拿起信封,掂了掂分量,满意地揣进怀里:“王福贵啊,你堂弟的事……性质很严重啊!勾结黑社会,雇凶杀人……这罪名……啧啧……”
“马主任!您一定有办法的!”王福贵连忙道,“只要您能帮忙活动活动……让我堂弟少判几年……或者……保条命……我们王家……还有省城那边的朋友……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马卫国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关键……在于那个林晚意!”
“林晚意?”王福贵一愣。
“对!”马卫国压低声音,“她现在可是大红人!国家项目组副组长!风头正劲!但是……树大招风啊!如果……这个时候,传出点对她不利的消息……比如……紫玉参的发现地……其实是她和沈凛洲幽会的山洞……比如……她为了独吞功劳,故意隐瞒了紫玉参的真正价值……甚至……勾结外人,企图走私紫玉参……”
王福贵眼睛一亮:“马主任!您是说……”
“哼!”马卫国冷笑一声,“无风不起浪!只要消息传出去……就算查无实据,也够她喝一壶的!到时候……她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思盯着你堂弟那点事?说不定……沈凛洲为了避嫌,也会主动放水……”
“高!实在是高!”王福贵拍着大腿,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马主任!您放心!这事交给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让那小娘皮身败名裂!”
“记住!要做得干净!别留下把柄!”马卫国叮嘱道。
“您放心!”王福贵狞笑着站起身,“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王福贵离开的背影,马卫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贪婪。他不仅想救王麻子,更想借机把水搅浑,看看能不能从紫玉参这块大蛋糕上,分一杯羹!
一场针对林晚意的、更加阴险恶毒的舆论风暴,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林晚意和沈凛洲刚刚萌芽的感情,也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