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霍红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高考倒计时68天，攻略进度12/100，数学成绩勉强卡在及格线边缘。
——人生好难。
“系统，”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问，“你说，为什么好感度比数学题还难刷？”
系统冷静分析：【因为数学有标准答案，而人心没有。】
霍红哀嚎一声，抓起旁边的抱枕砸向墙壁：“我连‘兄弟情’都祭出来了！结果他心上人一来，好感度直接跳水！”
系统：【根据数据统计，您近期的“鸡汤轰炸”策略效率低下，建议更换方案。】
“换什么？送水果，他收了；打游戏他居然嫌我菜；当兄弟他还掉好感！”霍红抓狂地揉乱头发。
“难道要我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系统：【温馨提示，您的物理攻击力不足以击碎石板。】
霍红：“……”
——这破系统除了泼冷水还会什么！
正郁闷着，房门被敲响，霍妈探头进来：“红红，你三姨家表姐今天结婚，我带小橙去吃酒席，你爸看店，午饭你自己热一下啊。”
“知道啦！”霍红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霍妈顿了顿，忽然走过来摸了摸她额头。
“怎么没精打采的？学习别太拼，注意休息。”
霍红鼻子一酸，赶紧低头掩饰，“没事，就是题做不出来……”
“傻丫头。”霍妈笑着捏捏她脸蛋，“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带喜糖回来。”
“要那个粉盒子装的巧克力！”霍红瞬间复活，眼睛亮晶晶的，“就是上次那种心形的！”
霍妈笑着应了，临走时又回头叮嘱：“对了，后面医院订了个果篮，你爸忙着进货，你有空帮忙送一下？”
“没问题！”霍红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
十分钟后，霍红站在店门口，对着那辆粉色电动车陷入了沉思。
车筐里放着包装精美的果篮，车钥匙插在锁孔里，阳光照在仪表盘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系统：宿主，您已经静止三分钟了。】
“别催！”霍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在找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跨上车座，双手死死握住车把，仿佛在驾驭一头猛兽。
——前世她连自行车都能骑进绿化带，电动车这种“高科技”简直是要她命！
霍爸从店里探出头：“红红，会骑吗？”
“当、当然会！”霍红强装镇定，拧了下油门。
电动车“嗖”地往前蹿了半米，吓得她尖叫一声，双脚紧急刹车在地上摩擦出两道印子。
霍爸：“……”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率120，建议深呼吸。】
“我没事！”霍红咬牙切齿，慢慢把脚放回踏板上，“你看，这不是稳住了嘛！”
她战战兢兢地拧动油门，电动车以龟速向前蠕动。
霍爸忧心忡忡地追出来：“慢点骑！注意安全！”
“知道啦——”声音飘散在风里，粉色小车终于歪歪扭扭地驶上了马路。
—
清风拂过脸颊，带着花的甜香。
霍红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敢单手扶把，另一只手去摸被风吹乱的刘海。
蓝天白云下，路边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光影，偶有花瓣飘落在车筐里，点缀着那个豪华果篮。
“不学习就是好啊……”她眯起眼睛感叹。
系统：【提醒宿主，您还有68天高考。】
“闭嘴！让我享受这一刻！”
前方突然出现施工围挡，路面被挖出一道浅沟。
霍红赶紧减速，学着别人把双脚放下来准备慢慢蹭过去。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
刹车啊！
还不太熟练的车技配上正在使用原始脚刹模式的霍红，在车子倾斜的瞬间失去了平衡。
“哎……哎……我的鞋啊！”
一只白色半拖帆布鞋从她脚上滑落，咕噜噜远远地滚进了沟里。
电动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而霍红——
光着一只脚站在大马路边。
系统：【……精彩!叹为观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
霍红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呆呆地看着八米外那只孤零零的鞋。
早高峰的车流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有个骑摩托车的外卖小哥甚至吹了声口哨。
“系统……”她声音颤抖，“现在装不认识我还来得及吗？”
系统：【根据人脸识别技术，您上周刚在这家水果店门口和邻居王阿姨吵过特价西瓜的归属问题。】
霍红：“……”
她深吸一口气，把车支好，期间差点又摔一跤，然后单脚蹦跳着去捡鞋。白嫩的脚丫踩在滚烫的柏油路上，烫得她龇牙咧嘴。
“这破路怎么这么烫！我脚底板要熟了！”
系统：【建议宿主下次穿袜子。】
“这是袜子的问——哎哟！”一块小石子硌得她差点泪崩。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红灯前。驾驶座上的沈砚无意间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蓝裙子女孩金鸡独立地蹦跳着，发丝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裙摆像花瓣一样翻飞。
她弯腰捡鞋时没站稳，差点一头栽进绿化带，又手忙脚乱地抓住路灯杆。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唇角不自觉扬起。
——像只笨拙的企鹅。
—
当霍红终于把果篮送到医院护士站时，已经快中午了。
护士长看着满头大汗的女孩，又看了看她沾满灰尘的右脚帆布鞋，欲言又止：“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霍红强颜欢笑，“贵院的路况……很有挑战性。”
回程她学乖了，全程双脚悬空，以每小时15公里的速度龟速前进。
等终于看到“霍家鲜果”的招牌时，她差点喜极而泣。
霍爸正在给客人称苹果，见她回来松了口气：“怎么去这么久？”
“路上……欣赏了下风景。”
霍红干笑着把车钥匙一扔，火速地上楼换个鞋——她可不想被老爸发现鞋底的沥青印子。
下午的时光在打包水果中流逝。霍红熟练地给草莓装箱，给西瓜贴标签，偶尔偷吃一颗葡萄。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闲下来时，她摸出手机给沈曜发了条消息：
“周末快乐！今日鸡汤：生活就像骑电动车，就算掉了一只鞋，也要笑着跳完全程！【太阳.jpg】”
消息显示已读，但半小时没回复。
霍红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兜里。
——学霸的周末，大概是在图书馆或者竞赛班吧？
不像她，在水果店和电动车之间上演生死时速。
—
晚饭时霍妈带回来一大包喜糖，霍小橙兴奋地扒拉着找巧克力。
“红红，尝尝这个。”霍妈夹了块红烧排骨放进她碗里，“今天送果篮顺利吗？”
霍红嚼着排骨含糊道：“特别顺利！护士还夸咱家水果新鲜呢！”
“姐你脚丫怎么脏兮兮的？”霍小橙突然指着她右脚。
全家目光瞬间聚焦。
霍红差点被排骨噎住：“啊哈哈……回来路上踩到水坑了！”
霍爸皱眉：“是不是电动车还不习惯？明天爸去送。”
“不用！”霍红赶紧摆手，“我骑得可好了！真的！”
为了证明，她还站起来转了个圈，结果踩到自己鞋带差点表演了个平地摔。
霍妈笑着往她碗里又添了勺茄子：“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灯光下，一家人其乐融融。
霍红咬着筷子，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软软地塌陷下去。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赖？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纱窗，在糖醋鱼的酱汁上投下琥珀色的光。
—
“系统，我今天的表现能加好感度吗？”
【经检测，沈砚好感度+0，但沈砚舅舅好感度+15。】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