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70天。霍红看着倒计时牌上的“70”，心中五味杂陈。
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地复习。
霍红趴在书桌上，额头抵着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窗外夜色沉沉，台灯的光晕在试卷上投下一圈暖黄，照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她盯着数学卷子上那道死活解不开的导数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墨水晕开一片，像一团困住她的迷雾。
“系统……”她有气无力地哼哼，“真的不能通融一下？比如……商城兑换个‘聪明丸’？或者‘过目不忘buff’？”
系统冷酷无情的回道【本系统不提供作弊服务。】
“那你能提供什么？”
【每日励志鸡汤，为宿主提供情绪价值。】
霍红：“……”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女孩素颜清秀，但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蓬蓬地扎成揪，活像只被吸干精气的女鬼。
——这哪是文中前夫哥心中的清纯白月光？这分明是熬夜猝死预备役！
【叮！今日励志语录已送达：】
“你背不下来的书，总有人能背下来；你考不上的大学，也总有人能考上。”
霍红：“？？？”
“系统！你这是励志还是恐吓？！”
【系统：根据数据分析，恐惧比希望更能激发人类潜能。】
霍红悲愤地抓起橡皮砸向镜子。
—
第二天清晨，霍红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早餐摊前时，沈曜正站在隔壁豆浆摊排队。
晨光熹微，少年穿着整洁的校服，肩线笔直，后颈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
他低头看手机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整个人像是被镀了层柔光滤镜。
——和旁边叼着煎饼、眼袋垂到下巴的霍红形成惨烈对比。
霍红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扒拉两下头发，一个箭步蹿过去：“早啊兄弟！吃了吗？”
沈曜抬头，目光在她鸡窝般的发型上停留两秒：“……你昨晚做贼去了？”
“比做贼刺激！”霍红竖起大拇指，“我和数学大战三百回合！”
沈曜嘴角似乎翘了一下，从书包侧袋掏出瓶牛奶递给她：“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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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红捧着牛奶受宠若惊，脑海里疯狂分析：投喂食物=关心=好感度上涨！
她立刻掏出手机，火速搜索“如何优雅回应男高的投喂”，首页跳出高赞回答：
“要矜持！可以说‘谢谢，我最近在控糖’。”
霍红看了看手里甜滋滋的草莓牛奶，又看了看沈曜已经走远的背影，仰头吨吨吨一口气喝完。
——去他的控糖！为了任务!学霸给的毒药她都喝！
—
课间操时间，霍红鬼鬼祟祟摸到沈曜座位旁。
男生正低头整理笔记，修长的手指按着活页夹，腕骨凸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咋没有这么好看的手呢？
霍红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正事，赶紧掏出手机：“兄弟！加个微信呗？”
沈曜笔尖一顿：“……我们不是早就加过了？”
“啊？是吗？”霍红尴尬地翻通讯录，果然在“S”栏找到了备注为“高冷学霸”的微信号——开学前后加的，但她之前一条消息都没发。
她干笑两声，火速修改备注为“未来兄弟”，然后点开朋友圈狂刷存在感。
给他三周前发的夕阳照点赞
在他转发的高考资讯下评论“学霸带带我！”
甚至把他两年前那条“新年快乐”也挖出来点了个赞
系统【……】
沈曜的手机在桌肚里震个不停。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霍红。
霍红假装望天。
系统：【宿主，您这种行为在人类社交中被称为“视奸”。】
“我这是战略关注！”霍红在心里狡辩，顺手给沈曜发了第一条微信。
“早上牛奶超好喝！【猫猫比心.jpg】”
沈曜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消息，又看了眼霍红亮晶晶的眼睛，默默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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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红的“兄弟计划2.0”正式升级为“鸡汤轰炸”。
每天早中晚，沈曜的手机都会准时响起。
6:30：“早安兄弟！记住：今天也是离梦想更近的一天！【太阳.jpg】”
12:00：“午安！数学不会背叛你，不会就是不会！【加油.jpg】”
22:00：“晚安！你背不下的书总有人能背下，但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月亮.jpg】”
【系统：宿主，您确定这是兄弟间的交流？】
“当然！”霍红理直气壮，“网上说好兄弟就要互相激励！”
网络上都是这个说的。
“系统信我，没错!”
系统【……】通过权限查了查霍红浏览贴吧中乱七八糟的内容，感觉她有这操作没毛病!
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成熟不起来！
做事幼稚，但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管他是白莲花还是绿茶，最后能攻略成功就行，就不提醒宿主了。
让她这个没谈过来恋爱的人自由发挥吧!
直到某天课间，她听见后排女生小声议论：
“听说三班那个霍红在疯狂追沈曜……”
“真的假的？我看她天天朋友圈发鸡汤，还以为是他妈妈。”
霍红：“……”
她默默缩回座位，问系统：“我这样发的朋友圈真的很像他妈妈吗？”
系统：【经检测，您近期的消息有87%与沈曜亲妈上周发的重合。】
霍红：“？？？”
—
灾难发生在某个平凡的周四。
霍红正埋头苦算一道物理题，同桌突然猛戳她胳膊：“快看门口！那个是不是沈曜传说中的心上人？！”
霍红笔尖一滑，在卷子上划出长长一道痕。
教室前门站着个穿校服的女生，黑长直，皮肤白得发光，正轻声问：“请问沈曜在吗？”
——咔嚓。
霍红听见自己心脏炸开的声音。
真好看！
系统:【……请勿偏离攻略任务目标。】
“系统……想啥呢？我这是纯欣赏！”
女生似乎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向霍红的方向，忽然微微一笑：“你就是霍红吧？我是林雨薇，经常听沈曜提起你。”
霍红：“！！！”
她还听说过我呢？！沈曜说没说我不知道，但谣言都有了，还能有什么好词。
这是来宣誓主权来了。
霍红僵硬地站起来，满脑子都是“兄弟你害苦我了”，嘴上却条件反射：“姐妹你好！我和沈曜纯兄弟！那些谣言都是误会！”
女生眨了眨眼：“谣言？”
“就是说我追沈曜那个！”霍红疯狂摆手，“我对他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想当他兄弟！”
全班寂静。
沈曜抱着作业本从后门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荡气回肠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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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红：“……系统，我是不是凉了？”
【系统：根据人类俗语，您这属于“坟头蹦迪”级别的凉。】
—
“系统，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建议购买‘时光机’服务——可惜本系统没有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