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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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深雨濛濛,杜飞当主角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陆家客厅里那架昂贵的自鸣钟,沉闷地敲了十一下。夜色已深,如萍却还没有回来。
傅文佩坐立不安,几次走到窗口张望。雪姨打着哈欠,语气带着不耐烦:“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八成是跟哪个同学玩忘了时间。”唯有杜飞,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手心因为紧握而沁出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知道原因。今天傍晚,他亲眼看见如萍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脸色白得像纸,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他还没来得及上前询问,就听见梦萍在客厅里大声嚷嚷,语气带着幸灾乐祸:“我刚才看见书桓哥哥和那个白玫瑰在霞飞路散步呢!两人靠得可近了,有说有笑的!”
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如萍身上。她身体晃了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上了楼。杜飞当时就想追上去,却被尔杰缠着问东问西。等他脱开身,如萍的房门紧闭,任凭他怎么敲,里面都只传来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
现在,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我去找找!”杜飞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冲出了陆家大门。
夜晚的上海街头,霓虹依旧,却带着一丝凉意。杜飞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心里乱成一团麻。学校?她常去的公园?书店?他一条街一条街地找,逢人就比划着询问,额头上急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终,是在一家不起眼的、灯光昏黄的小酒馆门口,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萍没有坐在里面,她就蹲在酒馆外墙的阴影里,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她面前散落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瓶,手里还攥着半瓶。她平时几乎不喝酒,此刻却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旗袍的领口也松开了些,脸上泪痕交错,眼神迷离而空洞。
“如萍!”杜飞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快步冲了过去。
闻到杜飞身上熟悉的气息,如萍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咧开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杜……杜飞?你怎么来了……来,陪我喝酒……喝酒……”她举起手里的酒瓶,晃晃悠悠地往杜飞手里塞。
“别喝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杜飞又急又痛,想去夺她手里的酒瓶。
“我什么样子?”如萍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醉后的尖锐和失控,“我还能是什么样子?不够漂亮……不够特别……不够有才华……比不上会唱歌的白玫瑰!比不上你何书桓心尖上的人!”
她喊着,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酒渍,狼狈不堪。“我对他那么好……我那么喜欢他……他为什么……为什么就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她开始语无伦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用力捶打着冰冷的地面,“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啊杜飞……我哪里不好……”
她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红,甚至擦破了皮。杜飞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崩溃的、卸下了所有温柔伪装、只剩下 raw pain(赤裸痛苦)的如萍,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碎裂开来。他见过她害羞的样子,温柔的样子,失落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如此绝望、如此不顾一切的模样。
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力量。劝慰、讲道理、甚至跟着她一起骂何书桓,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多余。她不需要道理,她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需要一个不会在她最狼狈时离开的人。
杜飞沉默了下去。
他不再试图夺她的酒瓶,也不再说什么“别哭了”、“不值得”之类空洞的话。他只是缓缓地蹲下身,就蹲在她面前,离她很近,却又保持着一点不至于让她反感的距离。
如萍还在哭诉,声音嘶哑,断断续续,颠来倒去都是何书桓,都是那个“白玫瑰”,都是对自己的质疑和否定。杜飞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肩膀上,落在她沾满泪水和尘土的手指上,落在她那双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痛苦的眼眸里。
他伸出手,没有碰她,只是默默地,将她面前那些散落的、可能硌到她的空酒瓶,一个一个,轻轻拿到一边。
当她哭得喘不上气,剧烈咳嗽的时候,他会适时地,将他一直攥在手里、已经变得温热干净的手帕,沉默地递到她手边。
当她因为醉意和激动而身体摇晃,快要坐不稳时,他会迅速伸出手臂,虚虚地护在她身后,防止她撞到冰冷的墙壁,在她稳住后又立刻收回,不留下任何趁人之危的触碰。
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一个最坚固的堡垒,用他无声的存在,为她圈出了一小块可以尽情崩溃、不必维持体面的安全地带。
不知过了多久,如萍的哭喊渐渐变成了低泣,又变成了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最后,只剩下压抑的、一抽一抽的哽咽。酒意和巨大的情绪消耗让她筋疲力尽,她歪着头,靠在了墙壁上,眼神空茫地望着虚空。
这时,杜飞才用极轻、极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声音,开口说了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的,如萍。”
“没事的。”
没有长篇大论的道理,没有愤慨激昂的声讨,只有这简单的、重复的三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像深夜涨潮时,温柔拍打堤岸的海浪,一遍,又一遍。
如萍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她没有回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但紧绷的、颤抖的肩膀,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点点。
杜飞也不再说话。他就这样保持着蹲踞的姿势,守在她身边。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清晰写满心疼与疲惫的眉眼。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上,像一个荒诞又悲伤的剪影。
他知道,此刻的安慰是徒劳的。酒精麻痹不了心碎,言语填补不了失落。他能做的,仅仅是在这里,陪着她,在她跌入最黑暗的深渊时,让她知道,身边还有一个人,不会离开。
他看着她醉后熟睡(或者说昏睡)过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紧紧蹙着,仿佛在梦中依然承受着痛苦。他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身上,隔绝了夜深的凉意。
然后,他继续沉默地守着。像一尊固执的石像,守护着他独一无二的、悲伤的珍宝。
远处,隐约传来大上海舞厅方向飘来的、缥缈的歌声,不知是不是那位“白玫瑰”在吟唱。杜飞抬起头,望向那个方向,眼神里一片沉寂的复杂。
这一夜,有人沉醉在新生般的爱恋里,有人心碎在无望的等待中。
而他,杜飞,选择用最沉默的方式,吞咽下所有的苦涩,守护着一场与他无关的、盛大而残酷的青春祭奠。
没事的,如萍。
他在心里又一次无声地说。
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你狼狈,至少在这里,你可以不必坚强。
因为,我会一直在。
哪怕,你永远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