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
苏淮试图解释。
“哎呀不用解释啦，我都懂的～”
店员小姐姐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暧昧表情。
一脸吃瓜不嫌事大的笑容，笑眯眯地拉着沈幼渔就往里走。
“小妹妹，来来来，看看这几款，都是新到的款式，很适合你的气质哦！”
她推荐的这几款明显就比之前苏淮帮她挑的要刺激多了，各种露肩露腰的款式，明显是成熟性感的女孩子才会穿的风格。
沈幼渔都看呆了。
这……
怎么……
怎么还有这样子设计的衣服！
沈幼渔站在试衣间门口，表情憨憨里透露着一丝无措。
脸颊红红的，连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她脑袋低垂，手指绞着裙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
那个简直就只有胸口有一块小小的布料呀，那个真的是可以穿的吗？
沈幼渔小小的脑子里装的想法可不少，想象力还挺丰富。
莫名其妙她就想到了自己穿着那样的衣服，脸色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苏淮面前的样子……
羞涩的少女简直下一秒就要崩溃到晕过去的程度。
“刚刚这条还可以……”
“这个也不错，还有这个……”
“……”
沈幼渔直接是一个被硬控的状态。
最后还是苏淮来帮她挑了些衣服。
几件T恤、一条牛仔裤、几件内衣裤和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都是平价简约的款式，本来有两件有些贵，在沈幼渔的坚持下所有贵的最后都没有买下来。
看着苏淮刷卡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样子，沈幼渔抱着购物袋微微低头，小声嗫嚅：
“苏淮哥，这些钱……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苏淮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说了是股票赚的，不用你还。走了，回家。”
“回……家吗？”
“家……”
“家吗？”
沈幼渔抱着购物袋像是抱着宝贝，眼睛在自言自语到这句“家”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异样的神采。
回到家。
沈幼渔抱着新衣服，眼睛亮晶晶的，小心翼翼一件件把衣服仔细挂进衣柜。
苏淮倒了杯水，靠在客厅的墙上看着她忙碌的小身影，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点笑意。
挂好衣服，沈幼渔一转身，目光忽然被电视柜上方放着的一个略显陈旧的电子相框吸引住了。
相框里循环播放着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上大学时候的苏淮。
他脸上洋溢着肆意张扬的笑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另一张，是他和一个打扮精致漂亮的女生在夕阳下的合照，两人靠得很近，笑容灿烂。
那时的苏淮眼神明亮，带着一股未经世事的少年意气，和现在这个总带着点若有若无疏离和懒散感的他，判若两人。
沈幼渔看得有些出神，下意识地走近了几步，仰着头，轻声问：
“苏淮哥，这是你以前的照片吗？”
苏淮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走过去拿起那个落了些灰的相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屏幕：
“嗯，大学时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学吗……
沈幼渔想了想，脸又不自觉地红了红。
苏淮哥上大学的时候，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笨蛋小孩子呢。
“那这个姐姐……”
沈幼渔的目光落在那个笑容明媚的女生脸上，声音更轻了：
“是……苏淮哥以前的……女朋友吗？”
苏淮沉默了一下，把相框屏幕朝下扣在了柜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嗯，前女友。”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有点过于平淡。
“都是以前的事了。”
谈恋爱谈得久又如何？
苏淮现在回忆起来才觉得一切都是有痕迹的。
恋爱这么久，他和林沐颜的亲密行为却仅限于牵手和简单拥抱，就算是拥抱林沐颜也不愿意靠他太近。
每次苏淮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林沐颜总是推脱说她慢热，她不喜欢这些。
后来苏淮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才逐渐回过味来。
他妈的，到底什么品种的女人慢热的单位是以年计算的？
沈幼渔敏锐地察觉到苏淮情绪细微的变化。
清澈的大眼睛里掠过一丝好奇，但还是乖乖地没有继续追问。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
“其实啊，经历过那么一遭，感觉挺没意思的。”
苏淮忽然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又像是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松和淡淡的疲惫。
“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廉价得很。”
“嘴上说得多好听，其实根本没人能真的陪谁一辈子。”
“所以啊，以后还是自己一个人过得轻松，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窗外，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仿佛不仅是不在乎林沐颜，而且是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爱情这件事。
没有爱情又如何？
也不是活不下去。
可沈幼渔却怔怔地看着他的侧影。
她分明从他那故作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深藏的、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失望。
她的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酸涩和闷痛。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心疼呢？
沈幼渔有点慌。
有点乱。
因为在过往18年的短暂人生中，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心绪。
这种感觉……
是什么？
为什么？
沈幼渔有些无措。
有点想逃。
但……
不能逃。
“苏淮哥，我觉得好像有点难过，外婆说人难过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拥抱的，所以，你，你要不要，要不要……”
“要不要我抱你一下？”
沈幼渔根本不知道她用这种生涩微甜的声音说这种话对苏淮来说是件多么震撼的事。
苏淮眼睛瞪大，表情僵硬，仿佛被她打出了什么技能硬直，整个人差点红温了。
不，不是差点……
苏淮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脸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开始发烫。
“苏淮哥，我，我开玩笑的……”
沈幼渔的声音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话不对，但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真心是每一个真诚的人的本能。
“真的不难过了。”
苏淮转身，看着她笑：“谢谢。”
“谢……什么？”
沈幼渔懵懵地，不解。
明明刚才……都说是开玩笑了的呀。
苏淮哥这个笨蛋在说什么谢谢呢？
而且……
没抱到他。
呜。
今天新生活真正开始的第一天。
但少女心里好像多了些不安分的，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