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萧青儿回答。
孙元二等人都咋咋呼呼的走进了院子。
他们用缴获来的银子,买来了很多酒和肉。
“奴家先进去了……”
有了外人来,萧青儿更不好意思回答了,低着头红着脸进了里屋。
孙元二、二狗等人,在院子里面摆开了架势,酒肉上桌,却是没人动筷。
一个个,显得愁容满面。
苏牧尘率先撕下了一个鸡腿咬在嘴巴里,笑着问道:
“怎么,哥几个都不饿?”
孙元二叹了一口气,道:
“牧尘,你只说别让我犯愁,可我怎么能不犯愁啊!”
“六道堡用七年都没解决的粮道问题,你怎么可能在七日就解决啊!”
“兄弟们也都是担心你啊!”
其他三人也都是纷纷点头,满面愁容。
经那夜袭蛮子一役,让这兄弟几人的心,彻底连在了一起。
没有苏牧尘,他们的女神、童养媳,还在被蛮子羞辱呢!
他们自然不想让苏牧尘死。
可七日解决粮道问题,本就是天方夜谭啊!
苏牧尘这才收起笑容,对孙元二等人说道:
“七日解决粮道问题,靠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得用计谋。”
“黑风口是最大的祸患。”
“只要拿下黑风口,其他的两个据点都好解决。”
孙元二皱着眉:
“可黑风口有两百多蛮子,我们只有五个人,怎么打?”
“难不成,你真寄希望于让王伍长一个人,把他们都挑了?”
苏牧尘嘿嘿笑了笑:
“王伍长不行,可王天磊可以!”
“你们等着看吧!王伍长在我的压力之下,一定会去求助他的姐夫王天磊。”
“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只需要听我安排,等着搭台唱戏就是了!”
众人依旧是不解。
王天磊和蛮子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会帮苏牧尘去解决粮道问题呢?!
别说王伍长这个小舅子去,就是王天磊他老爹去,恐怕都没用啊!
毕竟,王天磊才是这粮道问题的最大麻烦!
众人不解,苏牧尘也不解释,只是安排着说道:
“麻杆,你明天就去黑风口附近侦查,除了摸清蛮子的布防和人员情况之外,还要时刻注意他们是否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麻杆是个老猎户,习惯隐藏猎杀猎物,眼神也好,用来探查再合适不过了。
“领……领命!”
麻杆急忙答应。
“二叔,你做边军多年,我要你帮我搞来一些火药,有没有问题?”
苏牧尘询问道。
“问题不大,黑市上都有卖的。”
孙元二点头道。
苏牧尘随即又看向二狗:
“二狗,我记得你家之前是铁匠,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去几张图纸,你照着图纸给我原样打出来,打的越多越好。”
二狗也是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包在俺身上!”
“我呢?”
辣子疑惑的挠挠头。
“你跟我明天去六道堡查看下情况,看看怎么扩充下人手和加强下固防。”
辣子一脸懵逼:“我不懂噻!”
“我懂不就行了,靠你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压住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就行了。”
苏牧尘耸耸肩。
辣子挠了挠头:
“我的狠劲,哪有尘儿哥你一半狠噻……”
这一番话,瞬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还有,这次大家都把缴获的银子拿出一半来,用来购买火药、制作铁器、扩充人手,没意见吧?”
三人都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这不就行了?”
苏牧尘上手把那只烧鸡撕了开来,分给四人:
“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三人虽然觉得这事难办,但看着苏牧尘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信心,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起来。
很快,酒过三巡,众人纷纷告退,准备明天的忙碌去了。
“青儿,拿纸笔油灯出来!”
苏牧尘准备借着酒劲,直接把要二狗打的铁器画出来。
萧青儿听到声音,急忙拿出了纸笔和油灯。
苏牧尘看着那纸笔,不免愣了一下。
那纸,是“彩笺”,有着浅紫色的雅致色彩,上面还有小幅的花鸟作为底纹。
这在后世十分常见,但是在这古代,是宫廷的专属纸张,工艺远超民间的“薛涛笺”。
而那笔更是不得了,笔杆由象牙制成,雕刻着镂空的龙凤花纹,最上面还刻着“青儿”这样的专属名讳。
笔锋是由狼毫中最柔软、最均匀的部分构成,笔锋短而尖,书写流畅且不易分叉,同样是宫廷专属。
“哪来的?”
苏牧尘询问道。
家里都穷的叮当响了,怎么还会有这么高端的纸笔?
“奴家……奴家捡的……”
萧青儿美眸低垂,弱弱的说道。
她不敢告诉苏牧尘,其实这是她的贴身之物。
之前是怕苏牧尘拿去换酒,所以一直没敢拿出来。
如今虽然苏牧尘转了性,萧青儿确定对方不会把自己对父皇唯一的念想拿去换酒。
但是也不确定自己的隐瞒,是不是会招来一顿毒打。
所以,只好撒谎。
“捡的,正好还带你的名字?”
苏牧尘忍不住笑了。
这小丫头,撒谎都不会。
萧青儿一下子就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这……这是奴家幼时,家父所赠。”
“之前害怕尘儿哥你拿出去换酒,所以一直贴身放着。”
“奴家不该撒谎,还请尘儿哥惩罚。”
萧青儿说着,跪着捡起了一根粗枝。
随后,又轻轻褪去衣衫,主动乖巧的伏在了旁边的木凳上。
捂着嘴,任凭自己掉着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挨打不能发出声音,否则会被打得更狠,这是苏牧尘给她立下的规矩。
衣衫垂在木凳下,雪白背部还有美艳臀形若隐若现,仿若一幅极品美画!
可没想到,上面却遍布着新旧不一的伤痕!
一个家境颇好的女人,竟然被原身一个流氓欺负成这样,苏牧尘不禁叹气。
若是在盛世,她应该在闺房里面焚香读书写字才是吧!
“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苏牧尘淡淡的说道,随后也没用萧青儿的纸,而是直接从马匹上扯下了一块布,蘸着蛮子的血,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起来。
萧青儿这才敢奓着胆子,爬了起来。
刚刚穿上衣衫,她就看着苏牧尘在那破布上的写写画画怔住了。
好漂亮的字!
好漂亮的图!
哪怕是之前南滇国宫廷的画师,都写不出来这么好看的字体,画出这么漂亮的画!
尘儿哥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只是……这画的是什么啊?!
她怎么根本看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