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拍卖会会场。
叶凡挽着柳如烟走在前面，柳如烟穿着香槟色礼服，时不时回头冲我挑眉，我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影子。
听着叶凡为柳如烟拍下一件件贵重首饰，我的心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下一件拍品，画家林鹤生的遗作《春雨归人》，起拍价五十万。”
台上的油画缓缓展开，青石板路、油纸伞、江南烟雨，笔触细腻得能看清伞面上的竹骨——那是爸爸的遗作。
当年叶凡失忆被仇家追杀，急需三十万医药费，我走投无路，只能把这幅画卖掉，哭着跟他说“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赎回来”，他当时抱着我，指节擦过我眼泪，说“晚晚，我记着，以后一定帮你把画拿回来”。
“五十万。”我举起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凑到叶凡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举起牌：“八十万。”
“苏小姐，这幅画对我很重要。”我转头看向她，语气带着最后一丝恳求。一个亿在海外账户，现在根本动不了，就算能动用，这笔钱也拗不过叶凡。
柳如烟却笑了，手指划过叶凡的手臂：“林晚姐，喜欢就公平竞争啊，叶总说了，只要我想要，他都会给我。”
“一百万。”我再次举牌。
“一百五十万。”柳如烟立刻跟价，还故意往叶凡怀里靠了靠，“叶总，我也喜欢这幅画，你帮我拍下来好不好？”
叶凡的目光落在画上，又看向我，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大概是想起了当年的承诺。
几秒钟后，他举起牌，声音掷地有声：“两百万。”
我心里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他还没彻底忘了我们的过去。
可下一秒，叶凡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画，转手就塞进柳如烟怀里：“如烟，给你，喜欢就好。”
柳如烟惊喜地抱住画，然后突然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身子一歪，撞在我身上，双手抓住画的两端，猛地一撕。
刺啦一声，画布从中间裂开。
“哎呀，”柳如烟故意露出慌乱的表情，眼泪瞬间掉下来，“林晚姐，我不是故意的”
“柳如烟！”我冲过去想抢画，却被叶凡一把拉住。他的力气很大，攥得我手腕生疼，眼神里满是愤怒：“林晚，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幅画吗？撕了再买就是！你吓到如烟怎么办？”
“这是我爸爸的遗作！是我当年为了救你卖掉的！”我拼命挣扎，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叶凡，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拿回来的！你忘了吗？”
“答应过的事多了，哪能都记得？”叶凡不耐烦地甩开我，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展架上，展架上的花瓶摔在地上，碎瓷溅到我的脚踝，渗出血珠。
没等我站稳，他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叶凡僵在半空的手，还有柳如烟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突然笑了。
拍卖会结束后，我没跟叶凡回最后一点对他的念想，终于随着那幅画，彻底碎成了渣。
别墅。
一个人回到病房，我从行李箱里翻出录音笔，宠物罐头的DNA检测报告、还有老周帮我调的监控视频u盘，一起寄给了律师。
然后，我拨通了叶凡竞争对手王总的电话。
“王总，”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王总，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挂了电话，我抱着弟弟的骨灰盒，赶往机场。
车子驶离市区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灯火。
手机突然响了，是叶凡打来的，我看了一眼屏幕上叶凡两个字，直接按了关机，然后把手机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阿辰，我们回家。
至于叶凡和柳如烟，他们欠我们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