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薇花艺”的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与老钟表铺那喑哑的铜铃截然不同。 花店很小,但被打理得极好,四面墙几乎被各种鲜花绿植填满,空气里浓郁的花香几乎形成实质,甜腻得让人有些头晕。水雾系统定时启动,细密的水珠喷洒在花瓣和叶片上,让一切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 店主周薇从一片茂盛的龟背竹后面转出来,约莫三十七八岁,围着干净的墨绿色围裙,手上还沾着些泥土。她容貌清秀,笑容温婉,眼神明亮而直接。 “两位先生,需要什么花?”她的声音柔和,带着职业性的热情。 老马出示了证件,她的笑容略微收敛,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用毛巾擦着手:“警察?请问…有什么事吗?” “想了解一下你父亲周为民先生的一些情况。”老马注意着她的表情。 周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温婉的笑容淡去几分,多了些疏离:“我父亲?他去世很多年了。我只是个开花店的,和他的钟表手艺…没什么关系。”她下意识地搓着指尖的泥土,动作细微而快速。
“芳薇花艺”的门铃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与“郑记钟表维修”那喑哑沉闷的铜铃仿佛是来自两个世界的声响。
花店门面不大,临街的玻璃窗擦得透亮,精心布置的花卉绿植如同一个小小的、生机勃勃的舞台。一推门,浓郁复杂的花香便扑面而来,几乎形成实质,甜腻、热烈,带着某种侵略性,瞬间淹没了老马和小赵从外面带来的潮湿空气和烟草味,甜得让人微微头晕。
店内空间被利用到极致,四面墙甚至天花板垂下的吊篮都几乎被各种各样的鲜花和绿植填满。玫瑰、百合、郁金香、满天星…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异域花卉,争奇斗艳。绿叶肥厚油亮,花瓣上大多缀着细密的水珠——墙角的自动水雾系统正定时启动,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将细密的水汽均匀喷洒在植物上,让一切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不真实得如同精致的假物。
店主周薇从一片生长得极为茂盛、叶片几乎有脸盆大的龟背竹后面转了出来。她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穿着简单的棉质T恤和长裤,外面系着一条干净的墨绿色围裙,几缕头发随意地挽在耳后,额角有些细汗,手上还沾着些新鲜的泥土。她容貌清秀,未施粉黛,看到客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亲切的笑容,眼神明亮而直接地看向来人。
“两位先生,下午好,需要点什么花?送人还是自己装饰?”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种经过训练的、令人舒适的职业性热情。
老马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从内兜里掏出证件,递到她面前:“周薇女士?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姓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周薇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下,漂亮的眉毛轻轻挑起,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她放下手中正打理的一支百合,拿起旁边台子上的一块干净毛巾,慢慢地擦着手上的泥土:“警察?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她的动作看起来很自然,但擦拭手指的动作似乎过于细致,每一根手指都慢慢捻过。
“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父亲,周为民先生的一些情况。”老马语气尽量平和,目光却紧盯着她的眼睛。
周薇擦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眼底那抹明亮的光似乎闪烁了一瞬,像是被云层短暂遮住的月亮。脸上那温婉的笑容淡去了几分,嘴角的弧度还在,却明显多了些礼貌性的疏离。
“我父亲?”她轻轻重复,声音低了一些,“他去世很多年了。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事。”她将毛巾放回原处,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围裙前,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搓动着,似乎想搓掉那并不存在的泥土痕迹,动作细微而快速。
“我只是个开花店的,每天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她抬手指了一下周围这片绚烂的花海,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撇清,“和我父亲那些钟表齿轮、雕刻手艺…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水雾系统再次启动,细微的嘶嘶声在甜腻的空气中弥漫开来。无数水珠凝结在鲜红的花瓣上,缓缓聚拢,然后不堪重负地滑落,像一声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