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言握着陆璃玥微微发红的手腕,跟着陆晗灵和沈晚儿赶到了正厅,临近正厅时,一堆的丫鬟婆子在外候着,实则在伸头观看,陆璃玥故意加快了脚步,显得自己很担心表姐的伤势,还扯痛了已经红肿的手腕。
章清柔已经被人搀着挪到了里间,陆璃玥人未进声先到,“表姐如何了,大腿肌肤娇嫩可别留了什么疤痕。”
又转头问二夫人,“二婶还不把那不长眼的丫鬟打发了,伤了母亲的心肝宝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
“玥儿说的不错,表姑娘这样娇贵的身子哪能让她们给伤了,二婶已经将那丫鬟关进了柴房,只等你母亲亲自问了缘由,二婶再发落。”,二夫人随着她边走边说。
看见陆璃玥红肿的手腕也担忧道,“唉吆,我的姑娘,你这手腕怎这般红肿?再不上药可要废了。”
陆璃玥摇头,执意先去看了章清柔再说,以示对表姐的关切。
只是方才她用力确实有些过猛了,现在手腕还有些疼。
沈少言避嫌自然是留在了外间,陆璃玥随二夫人进到里间,看到章清柔表情痛苦,满脸泪水攥着章氏的手啜泣,双腿间湿漉漉一片,外面的罩裙已经褪去,隐约看见红肿一片还起了大片水泡,那女子下身处也没能幸免。
看见陆璃玥进来,老夫人开口,“玥儿你快帮章姑娘瞧瞧,伤在女子大腿和那处,不好让外男去诊。”,老夫人是真的担忧,虽说她不喜欢这个表姑娘,但女子名节到底关乎一生,又是在侯府伤的,不关切说不过去。
陆璃玥面露难色,抬起手臂给老夫人看,“祖母,我手腕伤着了,现下动不了,恐怕帮不了表姐。”
老夫人一下起了身,焦急之色比刚才更甚,“怎么伤的,怎伤的这般厉害,有没有伤着骨头。?”
完全忘了床上躺着的章清柔。
二夫人赶忙帮腔,“方才在外厅我就看红肿的厉害这丫头一直忍着,怕是伤的不轻,沈世子也是心疼的紧。
我劝她先去上药,这丫头执拗一心惦记着表姑娘的伤要过来看看,虽说平时嘴上不饶人倒底是个心善的。”
沈少言适时开口,“老夫人恕罪,是少言一时鲁莽,与玥儿打闹不小心伤了她。”
外间国公夫人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猴急什么,要亲热也不在这一时啊。”
众人秒懂捂嘴一笑,这是两人打情骂俏惹下的祸,怎能怪罪。
老夫人赶紧着人去叫徐老头,又让人去地窖取冰块给陆璃玥冷敷。
陆璃玥坐在矮凳上欣然接受众人的围观,看她表情痛苦也都一脸的担忧。
嘶,疼是真的疼,这种事情不能作假,容易露馅。
章氏见众人都围着陆璃玥的手腕忙活,忘了章清柔还痛苦着,自己的亲女儿受着苦,她心如刀绞,“母亲,柔儿还伤着呢,玥儿手腕伤了,但眼睛还能看。”
转头看向陆璃玥,“往常是母亲不对,母亲给你道歉,你就来看看柔儿的伤的如何,如何用药敷药,我来做。”
哼,这时候来给她道歉了,这章清柔对你就这般重要。
进门半天了,都未见她对她有半句关切,倒是对自己的侄女上心的很,恨不得自己去替章清柔受了那疼痛。
陆璃玥搭着二夫人的手起身,“也罢,母亲都道歉了,我若再计较,就显得我不孝了。”
对着章氏微微一笑,“母亲,我这就给表姐看看。”
只那笑容在章氏看来,透着算计,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嘭的一声,陆璃玥人撞在塌前的小矮阶上,被众人扶起来时,已经双眼乌青,睁不开眼。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若不想给柔儿看便罢,做这样的戏来搪塞人。”,章氏急了。
陆璃玥手不能动,眼不能看,只能找外面的大夫给章清柔看,一个女儿家伤在那种地方,被别的男人看了去,女孩家的声誉就毁了。
这陆璃玥一定是故意的,说不定那丫鬟都是她们安排的,可是她却没有证据。
“母亲说的什么话,难道我能预知表姐被烫故意把自己弄得手不能提眼不能看的。”,陆璃玥双眼痛的直弯腰,嘴上气急委屈道,“眼下我手腕、眼皮都已肿的不成样子,母亲半句关心没有不说,还来埋怨我,难道表姐才是你亲生的不成。”
章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知道不成,或许她一时心急,这事只有白家哥哥和自家大哥知道,她不可能知道。
众人也都心疼陆璃玥,觉得章氏确实过分,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
陆璃玥一伤国公夫人着急,顾不得什么主客之仪,和沈晚儿一起进了里间,“亲家母,你这嫡亲的女儿现已是我未来的儿媳,你不心疼,我心疼。”
和沈晚儿搀着陆璃玥就去了外间,老夫人也有些生气,拂袖向二夫人撂下一句,“把表姑娘挪回自己院子,上外面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自己作下的伤还顾什么声誉。”
也去了外间,看着小桃拿冰袋给陆璃玥敷眼睛。
见老太太是真的生气了,本想开口让小桃或徐老头给章清柔看伤的话,硬生生被老太太给堵了回去,在外人面前丢了个没脸。
只是苦了她的柔儿。
二夫人着人去请大夫,又找了几个健壮的婆子来搬章清柔。
冯氏毕竟是章氏的儿媳,劝慰着自己婆母,“母亲莫要担忧,大夫眼中只有伤患,于表妹声誉无碍的。”
章氏本就有火无处发,将老夫人和陆璃玥给她的气,通通撒在了冯氏身上。
“要你假好心,我看你跟她们本就是一伙的。”,用力一甩将冯氏推搡在地,“滚开。”
老夫人气急,用力拍着桌面,从外间怒喝,“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待丫鬟婆子将章清柔合力挪出,章氏抹着眼泪跟随,二夫人去忙活请大夫的事,冯氏也被扶回了海棠院,整个正厅才消停下来。
“让国公夫人见笑了。”,老太太脸色有些不自然。
国公夫人说,“老夫人说哪里话,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您放心,我是顶喜欢璃玥这孩子的,眼下又是咱未来的沈家人,以后我疼她。”
“有国公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太太神色缓和。
一场闹剧结束,沈晚儿和楚氏对着陆璃玥关切了一番。
“小嫂嫂,你这还能看情人吗?要不我留下来做你的眼吧。”
楚氏推搡她一下,“我看你要做璃玥妹妹的眼事假,怕不是惦记上她屋里的江洲小点心了吧。”
被猜中心思,沈晚儿俏皮伸了下舌头,撒娇,“嫂嫂。”
“璃玥妹妹莫要担心,回去我就将上好的消肿药膏送来,保准你这细皮嫩肉的完好如初。”,楚氏看了看陆璃玥说。
国公夫人笑呵呵,“瞧我这热心的傻儿媳,你弟妹那一身的本事还能让自己留疤不成。”
楚氏反应,忙改口,“成,等弟妹好些了,让弟妹过府,我给她炖大补汤。”
陆璃玥顶着青紫的核桃眼,甚是滑稽,仰头道,“嫂嫂真好。”
国公夫人和楚氏掩着帕子抿嘴笑,起身告辞,免得耽搁陆璃玥敷药,“老夫人,等我向太后请旨着钦天监挑好了日子,就请德高望重的命妇来交换庚帖,下聘,定下大婚的日子。
您看可行?”
老夫人也爽快,“成。”
沈少言离开之际,借着查看陆璃玥伤势悄悄趴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