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豪门总裁小说,那么《星光亦可私有》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番茄抄月”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顾德彪夏云舒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星光亦可私有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从顾德彪那间压迫感十足的公寓逃离,回到自己那间狭小却完全属于她的出租屋,夏云舒每次都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来平复呼吸,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那晚晕倒又被莫名“赦免”的经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事后回想依旧让她心悸。顾德彪最后那句“把你这副摇摇晃晃的样子收拾好”的命令,让她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强迫自己吃了更多东西,尽量抓住碎片时间休息,尽管疲惫依旧刻在骨子里,但至少走路不再发飘。
周六清晨,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那个老旧却擦得干净的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等待接听的嘟嘟声每次都能让她的心揪紧,直到听到母亲那把虽然虚弱却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
“舒舒?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夏婉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生怕女儿在外受委屈。
“妈,没事,就是刚醒,想你了。”云舒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药按时吃了吗?”
“吃了吃了,好着呢,你别总惦记我。”夏婉的声音放松下来,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你在那边才是,一定要按时吃饭,别舍不得花钱,天冷了记得加衣服,晚上打工别太晚回去,不安全……”
“我知道,妈,你放心。”云舒听着母亲的唠叨,心里酸酸软软的,这是她坚持下去的全部动力。她报喜不报忧,详细地跟母亲描述大学课堂多么有趣,教授多么有学问,同学们都很友善,兼职的酒店环境很好,工作不累,老板(她模糊地指代了酒店和顾德彪)也挺好说话,预支了薪水,让她宽裕很多。“妈,你的药千万别断,钱我这边够用,等我放假就回去看你。”她反复强调,生怕母亲为了省钱而耽误治疗。
挂了电话,心里那块最重的石头似乎稍稍松动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紧迫感。母亲的医药费、学费,像两座无形的大山,而她每周三次踏入那间顶层公寓,就像是走在悬崖边上换取微薄的生机。她甩甩头,把那些杂乱沉重的思绪暂时压下,今天还有白天的班要上。
下午,结束了酒店几个小时忙碌的站岗巡逻,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匆匆赶回学校。秋日的A大校园,梧桐叶已染上深浅不一的金黄,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书香和淡淡的桂花甜香。只有踏入这里,感受着书包里沉甸甸的课本分量,她的心才能获得片刻真正的宁静。这里的一切,与“帝景”酒店的光怪陆离和那间顶层公寓的冰冷压抑截然不同。对夏云舒而言,踏入中文系的课堂,几乎是每一天里唯一能让她暂时忘却生活重压,感受到灵魂深处餍足与平静的时刻。
秋日的A大校园,梧桐叶已染上深浅不一的金黄,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书香和淡淡的桂花甜香。这里的一切,与“帝景”酒店的光怪陆离和那间顶层公寓的冰冷压抑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平行的世界。对夏云舒而言,踏入中文系的课堂,几乎是每一天里唯一能让她暂时喘息的时刻。只有在那些厚重的典籍、精妙的诗词和教授们睿智的讲解中,她才能暂时忘却生活的重压,感受到一丝灵魂深处的餍足与平静。
古代文学史的课堂上,满头银发的教授正讲到《诗经》的“比兴”手法。当问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除了象征爱情,是否还有更深层的隐喻时,底下学生大多窃窃私语或低头翻书。教授目光扫视教室,最终落在了后排一个总是安静得近乎隐形的女生身上。“那位同学,你来谈谈看法。”
夏云舒猝不及防地被点名,愣了一下,随即在全班目光聚焦下缓缓站起身。她略一沉吟,清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异常清晰地响起:“《毛诗序》说‘《关雎》,后妃之德也’,或许过于穿凿。但若联系西周初年礼乐初成的背景,‘雎鸠’这种‘挚而有别’的水鸟,其‘关关’和鸣,未尝不可视为一种理想秩序与和谐关系的象征。所求之‘淑女’,亦可能是贤才或某种政治清明的寄托,未必仅限于男女之情。”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食’与‘乐’的描绘,或许也暗含了先秦时代对君子修身处世需‘发乎情,止乎礼义’的一种期待。”
教室内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即教授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很好!不拘泥于旧说,能有自己的思考,联系时代背景,见解独到!你叫什么名字?”
“夏云舒。”她轻声回答,然后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安静地坐下。有钦佩,有惊讶,也有几道来自后排女生的、带着明显审视和不以为然的视线。她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本边缘已有些磨损的《中国文学史》。
下课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叫住了她:“夏云舒同学,请等一下。”她回头,是坐在她前排不远处的男生沈皓言。他是系里颇有名气的才子,家世好,成绩优异,待人温和有礼,是许多女生倾慕的对象。他手里拿着刚才的笔记,笑容和煦:“你刚才的见解真的很精彩,我笔记都没记全,能借你的对照一下吗?”
云舒有些意外,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她的笔记字迹清秀工整,条理清晰,旁边还有不少娟秀的旁批和思考。沈皓言翻看片刻,眼中的欣赏更深:“你的笔记做得真好,思路清晰,比我的强多了。以后古代文学这门课,说不定还要多向你请教。”他语气真诚,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互相学习。”云舒礼貌地回应,接过他还回的笔记本,并没有顺势深谈的意思。沈皓言似乎也不介意,笑了笑:“下周有个小型读书会,讨论《红楼梦》的诗词意象,有兴趣一起来吗?大家交流一下想法。”
“谢谢学长,但我周末有兼职,可能时间上不太方便。”云舒委婉地拒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沈皓言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依旧保持着风度:“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对了,”他从自己的书袋里拿出一本崭新的《顾城诗选》,封面是深邃的星空,“这本诗集我觉得很棒,尤其是他对灵感和自然的捕捉,想着你可能也会喜欢,就多买了一本。”
云舒看着那本诗集,愣了一下。书的质感很好,显然是正版精装,与她包里那本被翻烂的、从旧书市场淘来的《朦胧诗选》形成鲜明对比。这份礼物过于突然和贵重,她下意识地想拒绝。“这太……”
“别误会,只是觉得遇到能聊得来的同好很难得。”沈皓言抢先一步,笑容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将书轻轻放在她抱着的课本上,“算是见面礼,希望以后课堂上能多听到你的精彩发言。”他说完,礼貌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云舒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怀里那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顾城诗选》,心情有些复杂。她能感受到沈皓言的善意和才华上的吸引,但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警惕。他的世界太明亮美好了,与她泥泞挣扎的现实格格不入。任何不必要的靠近,对她而言都可能是一种负担。
然而,这份警惕和疏离,在某些人眼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的“装清高”和“欲擒故纵”。系花林薇儿,一个家境优渥、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孩,早已对沈皓言芳心暗许,此刻看着沈皓言主动与那个新来的、除了张脸和偶尔课堂上的表现之外毫无亮点、甚至穿着寒酸的夏云舒搭讪还赠书,一股妒火蹭地就冒了上来。
几天后,在教学楼的洗手间,云舒正低头洗手,林薇儿和两个跟她要好的女生走了进来,故意在她旁边的镜子前补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见。
“啧,有些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闷声不响,手段倒挺高明的。” “就是,这才开学多久啊,就把沈师兄迷得主动送书了?也不知道私下里使了什么劲儿。” “穷酸样摆得十足,谁知道背地里什么样呢?听说经常有豪车在校门口附近接她哦,呵……”
话语越来越刻薄,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恶意。云舒关掉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向那三个女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和厌倦。她不想惹事,但也不代表她会无限度地忍受这种无端的羞辱。
她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林薇儿却故意侧身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挑衅地扬着下巴:“怎么?被说中了?没话说了?”
云舒停下脚步,抬眼平静地看着林薇儿描画精致的眼睛。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她未施粉黛的脸苍白却干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怯懦,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透彻,仿佛早已看穿了对方所有幼稚的把戏。
她沉默了几秒,就在林薇儿以为她怂了,嘴角刚要勾起得意的笑时,云舒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打在瓷砖墙上,带回轻微的回音:“《庄子》有云:‘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她顿了顿,目光在林薇儿瞬间错愕僵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学姐们忙着补妆聊天,想必课业精进,是我打扰了。”说完,她微微侧身,从林薇儿旁边那点空当从容地走了出去,背影挺直,没有一丝慌乱。
洗手间里陷入一片死寂。林薇儿和她的小姐妹面面相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们或许没完全听懂那句文言的具体出处,但“夏虫语冰”这四个字和其中蕴含的、居高临下的讽刺意味,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她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上。那种被对方用知识和内涵彻底碾压的感觉,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她们难堪和愤怒。
云舒走出教学楼,深秋的凉风拂面,带来一丝清醒。她抱紧了怀里的书,那本《顾城诗选》硬硬的封面硌着她的手臂。她抬头望了望灰蓝色的天空,一行南飞的雁群正掠过天际。她轻轻吁出一口气,白雾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绷依旧如影随形,但方才那一刻,用沉淀千年的智慧回敬浅薄的恶意,确实让她感受到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力量。这只是开始,她知道,这片看似宁静的校园,其下的暗流,或许并不比社会简单多少。她必须更小心,更努力地守住自己的一方天地。
(第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