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偏执沉舟,白月光觉醒后鲨疯了》的主角是苏晚顾沉舟,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澜若水”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偏执沉舟,白月光觉醒后鲨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破晓的灰白终于彻底驱散了沉沉的夜色,将冰冷而奢华的书房染上了一层带着凉意的浅金色。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照亮了散落一地的书籍、桌面上凝固的暗红血迹、以及那个敞开的、底座被鲜血浸染的暗金色金属盒。盒内,星空笔记本和拍立得照片依旧安静地躺着,唯独少了那枚褪色的粉色草莓发圈。
顾沉舟靠在冰冷的书架底座,高大的身躯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僵硬和挥之不去的疲惫。晨光勾勒出他冷峻却苍白的侧脸轮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掩盖了其中的惊涛骇浪。他的左手,那只被粗糙书衣布条和粉色草莓发圈笨拙包扎起来的手,此刻正被他无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仿佛那不是一只染血的手,而是一件失而复得的、易碎的珍宝。手腕上,那枚褪色的草莓发圈紧贴着皮肤,冰凉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存感,像一道脆弱却真实的锚,将他从昨夜崩溃的深渊边缘,暂时拉回了现实。
苏晚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毯上,同样精疲力竭。心口那片烙印依旧隐隐作痛,昨夜那双向奔涌的情感洪流——他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她被洞穿的恐惧与悲悯——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看着晨曦中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男人,看着他手腕上那枚刺眼的粉色发圈,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恐惧并未消失,顾沉舟的偏执与暴戾是刻在骨子里的,昨夜崩溃的猛兽,醒来后是否会更加危险?但一种更深的、近乎宿命的认知也悄然扎根——他们被一种无法斩断的、诡异而痛苦的纽带绑在了一起。她看到了他最深的黑暗,而他……似乎也触碰到了她心底那丝试图理解他的微光。
书房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打破这脆弱宁静的,是门外小心翼翼的叩门声。
“顾先生?”是管家钟叔平板无波的声音。
顾沉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半阖的眼眸骤然睁开!那一瞬间,昨夜那个脆弱崩溃的孩子仿佛瞬间被冰封,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深不见底的冷冽和警惕。他迅速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撑起身体,但身体的僵硬和左手的剧痛让他动作微微一顿,眉头紧蹙。
苏晚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他撑起的瞬间,伸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外侧。她的动作很轻,带着试探性的关切,指尖刚触碰到他丝绒睡袍冰凉的布料——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的疲惫感,顺着那无形的共感联结,悄然传递过来。不再是昨夜撕裂灵魂的剧痛,而是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四肢百骸。
顾沉舟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他倏然转头看向苏晚,眼神锐利如鹰,充满了审视和一丝被窥探的愠怒。那丝愠怒之下,还藏着一丝更深的……不自在?
苏晚立刻缩回手,心脏怦怦直跳。她并非刻意为之!这该死的共感,似乎变得……更敏感了?不再局限于剧烈的痛苦,连这种细微的身体状态也能传递?
顾沉舟死死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否故意。几秒后,他眼中的锐利缓缓褪去,只余下一种更深的复杂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狼狈。他最终没有呵斥,只是用那只包扎着草莓发圈的手,略显笨拙地拂开了她的手,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刻意维持的冰冷:“……没事。”
他撑着书架,终于站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重新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昨夜那个蜷缩崩溃的影子似乎被强行压回了灵魂深处。他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个扎眼的粉色发圈,眉头紧锁,似乎想立刻扯掉,但指尖碰到那冰凉的塑料草莓时,动作又顿住了。最终,他只是将那只手更紧地收进了睡袍宽大的袖子里,试图遮掩那抹格格不入的亮色。
“进来。”他对着门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只是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钟叔推门而入,视线快速扫过一片狼藉的书房、桌面上凝固的血迹、敞开的金属盒子、以及形容都略显狼狈的两人,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他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医药箱、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
“顾先生,苏小姐,”钟叔微微躬身,“张医生来了,需要重新为顾先生处理伤口,并为苏小姐检查。”他的目光落在顾沉舟刻意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又扫过苏晚领口那片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
顾沉舟没有反对,只是走到书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姿态重新带上掌控者的疏离。他将那只包扎着草莓发圈的手伸出来,放在冰冷的桌面上,动作带着一种刻意展示的漠然,仿佛那不是他的手,只是一个需要修理的物件。
张医生立刻上前,动作专业而谨慎地拆解那临时而粗糙的包扎。当那枚沾着血迹和灰尘的粉色草莓发圈暴露在晨光下时,医生和钟叔的眼神都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但都迅速恢复了职业性的平静。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顾沉舟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颌线也绷紧了。虽然共感没有再传递强烈的痛楚,但她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排斥与羞耻感——他不愿这代表着他脆弱和不堪的“圣物”,暴露在外人审视的目光下。
张医生动作麻利地清理伤口、消毒、重新上药包扎。专业的白色纱布取代了粗糙的书衣布条。当医生试图将那枚弄脏的草莓发圈拿开时——
“放着。”顾沉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
张医生一愣,随即恭敬地将那枚小小的发圈放在了顾沉舟手边的桌面上。发圈上的血迹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顾沉舟没有再看它,目光转向苏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给她检查。”
苏晚领口那片干涸的血迹也被医生仔细检查处理。皮肤被擦拭干净,露出下方微微红肿的印记——一个模糊的、带着擦伤边缘的手掌轮廓。医生判断只是轻微表皮损伤和淤青,开了些外用药膏。
处理完毕,钟叔示意医生退下,自己却留了下来。他走到书桌前,将一份平板电脑轻轻放在顾沉舟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简短的社会新闻推送:
《突发:西郊废弃化工厂发生严重火灾,疑似人为纵火,一男子身亡》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陆明轩!顾沉舟昨晚那句冰冷的“他活不过今晚”在她耳边回响!
顾沉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标题,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天气信息。他抬眸看向钟叔,等待下文。
“顾先生,”钟叔的声音依旧平板,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集团内部有异动。林副总(林世宏)那边,联合了几位董事,以您近期‘健康状况不稳定’为由,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重新评估‘南湾科技城’项目的决策权。”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沉舟那只重新包扎好的、依旧无法灵活使用的手。
“健康状况不稳定?”顾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眼底却酝酿着风暴,“看来,有人嫌命太长了。”他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带着无形的压力。
“另外,”钟叔顿了一下,调出平板上的另一份文件,那是一段监控录像的截图——赫然是昨夜书房内,苏晚蹲在顾沉舟身边,小心翼翼为他包扎伤口的画面!角度刁钻,清晰地拍到了她专注的侧脸和他那只包扎着草莓发圈的手!更刺眼的是,画面背景里,那个敞开的、刻着“苏晚”名字的暗金色金属盒!
“这份监控的原始数据已经清理。但……在清理前,有短暂的数据异常波动,无法完全排除被截取的可能。”钟叔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顾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危险!他盯着那张截图,看着画面里苏晚低垂的眉眼和自己手腕上那个扎眼的粉色发圈,一股被窥视、被算计的暴戾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他那只受伤的手再次无意识地用力攥紧,刚包扎好的纱布边缘,瞬间又沁出了刺目的鲜红!
“呃!” 苏晚心口那片烙印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同步刺痛!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捂住了胸口。
这声痛呼,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顾沉舟周身翻涌的暴戾气息。他猛地转头看向苏晚,看到她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眼中翻腾的杀意和怒火像是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他想起了昨夜那双向奔涌的情感洪流,想起了她笨拙却认真的包扎,想起了手腕上那枚发圈传递的微弱安抚……
他紧握的手,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纱布上的血渍晕染开,却没有继续扩大。他移开目光,不再看那张截图,只是对钟叔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查。一个不留。”
“是。”钟叔收起平板,无声退下。
书房里再次只剩下两人。气氛比之前更加凝滞,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和新的危机感。
顾沉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阴郁。那只重新染血的手,被他放在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着旁边那枚冰冷的草莓发圈。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苏晚捂着心口,疼痛稍缓,但心头的沉重感却更甚。陆明轩死了,这个威胁消失了,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顾氏集团内部酝酿。而那张监控截图……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将她和他再次卷入更危险的漩涡。顾沉舟的处境,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更凶险。
她看着那个闭目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晨光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他像一尊坐在荆棘王座上的帝王,手握权柄,却也承受着无尽的猜忌、背叛和随时可能到来的刺杀。他手腕上那枚格格不入的粉色草莓发圈,成了这冰冷王座上,唯一一点带着裂痕的温度。
“我……”苏晚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干涩,“我大学学的是新闻。或许……或许我能帮你看看,关于南湾项目或者林副总……有没有什么舆论上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主动提供“价值”,试图在这危险的棋局中,为自己争取一点主动权和……或许是一点点立足之地?同时也是在试探,昨夜之后,这脆弱的平衡能给她带来多少空间。
顾沉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向她,里面没有了昨夜的疯狂或脆弱,也没有了刚才的暴戾,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如同寒潭般难以解读的审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移开,落在了桌面上那个敞开的金属盒上。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只是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伸出食指,轻轻推了一下桌面上那个敞开的暗金色金属盒的盖子。
“咔哒”一声轻响。
沉重的金属盒盖,缓缓合拢。
“苏晚”那两个冰冷的刻字,再次被掩藏。
他收回手,目光重新投向巨大的落地窗外,那里,金色的朝阳正奋力爬上鳞次栉比的城市天际线,将冰冷的玻璃幕墙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书房里有电脑。”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目光依旧看着窗外,“没有我的允许,里面的东西,一个字都不准发出去。”
这……算是默许?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那个合拢的金属盒,又看向沐浴在晨光中、侧脸线条依旧冷硬却似乎少了几分杀伐之气的男人,以及他扶手上,那只还在无意识摩挲着草莓发圈的手……
荆棘王座上的帝王,没有驱逐她,反而默许她留在了这风暴的中心。
这究竟是新的囚笼,还是……一线微弱的生机?
窗外的阳光,正努力地,试图温暖这冰冷囚笼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