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犹豫了半秒，才轻轻落在她后背。那动作生涩得像个初学走路的孩子，一下一下，笨拙地拍着，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如果两人的关系真如她所说，那那些回忆，他不应该忘，更不该让她独自守着这份等待……想到这，陆峥手臂下意识收得更紧，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牢。
“嗯，我等你，陆峥，你一定要想起来……”苏清颜同样紧紧环住他的腰，似是说着什么诺言。
两人相拥了许久，苏清颜搂得极紧，仿佛要将自己嵌进陆峥的骨血里去。眼泪一滴滴砸在他肩头，又顺着胸膛蜿蜒而下，陆峥只觉那触感又热又凉，搅得人心头发慌。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颜才停下哭声，娇蛮的拉起陆峥的下摆擦干净脸。
“早些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
陆峥的语气柔和了许多，黑夜里压低的声线裹着点酥麻，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那你抱着我睡。”
苏清颜声音嗲嗲的，张开双臂趁机提着要求。黑夜里，陆峥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低应了声“嗯”，接着才展开一侧手臂。
苏清颜唇角一勾，嘿嘿一笑，麻利地躺上去，还得寸进尺地往陆峥身侧挪了挪，膝盖几乎贴上他的腿，仰起脸看他时，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声音软得发黏，却又带着一股子亲昵和娇蛮，“陆峥，你的手环着我呀。”
见陆峥似是要拒绝，她立刻嘟起嘴装委屈：“你以前都是这样的。”
说着已主动抬起手，轻轻拽过陆峥的手腕，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偏嘴上还说着软话：“就一下下，等我睡着了就松开，好不好？”
陆峥，闭了闭眼沉默着没应声，显然算是默许了。苏清颜立刻像得了特赦，麻利地将头枕上他的小臂。陆峥只觉怀里人发丝蹭过自己手腕时，飘来一缕属于女孩儿的清甜。可这还不够，她调整了两下姿势，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肩膀抵着他的胸口，鼻尖几乎要碰到颈侧。
“离太远了，没有安全感……”
陆峥的身体又僵住了。
直到大半身子都压在陆峥身上，苏清颜终于满足地喟叹一声。虽说他身体硬邦邦的，可好歹是人肉，比僵硬的床板舒服多了。
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耳下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只觉这心跳声格外洪亮，想来身体定是极好。苏清颜脑子有些扩散，忽然想起白日里抱着陆峥腰时，那宽阔的后背、紧实的腹肌，脑子一热，猛然生出几分想摸一摸的念头。
“陆峥哥。”她抬起头凑近，声音软得发糯。
陆峥本不想理，被她按在腰后的手像着了火，指尖下那细白的腰软得堪比棉花，让他怎么都静不下心。可想起她刚才哭红着眼，说他故意不理她时的委屈模样，只得无奈地低低应了声：“嗯？怎么了？”
他是真不理解从前的自己——怎么会找这么个娇气的对象，居然还是死缠烂打追了半年才追到的。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苏清颜确实很漂亮，也不知怎么长得，一个农村姑娘，竟然比文工团那些女兵还漂亮几分。
“陆峥哥，我想摸摸腹肌……好吗？”
陆峥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呀？”
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小姑娘的声音又是委屈，又是震惊。
陆峥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里堵着口气不上不下。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姑娘分明是借着他那点愧疚，一点点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