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张栓柱的小说《天生邪骨:东北最强弟马》是由作者“狠有範er”创作的悬疑灵异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39829字。
天生邪骨:东北最强弟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晨雾还没散尽时,二柱子娘的哭喊声就撕破了黑山村的宁静。那声音像只被踩住的猫,尖得能穿透窗纸,惊得张家院角的老母鸡扑棱棱飞上柴垛。
“栓柱他爹!你快去看看吧!” 李秀兰撩开门帘,脸色发白,手里还攥着没纳完的鞋底,“二柱子快不行了,烧得直说胡话,浑身烫得能烙饼!”
张老实刚把牛套上犁,闻言扔下鞭子就往村西头跑。栓柱揣着《山野精怪录》追出去时,正撞见王老五背着药箱往二柱子家赶,药箱上的铜锁在雾里晃着冷光。
“怕是撞邪了。” 王老五喘着粗气,路过老槐树时往树干上啐了口唾沫,“昨儿后半夜,我瞅见二柱子在坟地那边转悠,回来就不对劲了。”
二柱子家的土坯房里挤满了人,烟袋锅里的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炕头上,七岁的二柱子蜷缩成一团,小脸烧得通红,嘴里胡乱念叨着:“别抓我…… 我没看见……” 眼睛半睁半闭,瞳孔散得老大。
“咋叫都不应,” 二柱子娘哭红了眼,手里的粗布巾湿得能拧出水,“村医来看过,说是中了邪,让赶紧找懂行的。”
人群突然往两边分开,张翰升背着竹篓站在门口,青布道袍上还沾着露水。“让让。”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竹杖在地上一点,“都出去,留他爹娘就行。”
村民们嘟囔着往外走,路过栓柱时都多看了两眼。有人说这孩子跟着老道学本事了,也有人说他本身就是邪物,二柱子的病说不定跟他有关。王猛挤到栓柱身边,胖脸上满是担忧:“你能看出啥不?二柱子脸都紫了。”
栓柱没说话,他正盯着二柱子头顶 —— 那里缠着团灰黑色的雾气,像块脏抹布,雾气里还裹着个模糊的小影子,正是二柱子的模样,只是眼神呆滞,四肢被无形的线牵扯着。
“站在门口念静心诀,” 张翰升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别进来,也别分心。”
栓柱依言站定,指尖掐起口诀。清凉的气流瞬间护住周身,二柱子头顶的灰雾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散去。他这才看清,灰雾边缘缠着些黑色的丝线,线头钻进墙缝里,不知通向何处。
屋里传来老道的声音:“取红线三尺,铜钱七枚,清水一碗。” 接着是二柱子爹慌乱的脚步声,瓷碗碰撞的脆响。
片刻后,张翰升围着炕沿转圈,红线缠着的铜钱串在他手里晃晃悠悠,像个小小的钟摆。“二柱子魂归来哟 ——” 他的声音拖着古怪的长音,在狭小的屋里回荡,“别在坟头打转哟 ——”
铜钱突然 “叮” 地一声轻响,原本垂直的线绳猛地往西边偏,指向院外的老槐树方向。
“回来了点。” 老道念叨着又转了三圈,红线突然绷紧,铜钱 “啪” 地砸在炕沿上,七枚铜钱竟齐齐地背面朝上。
“坏了!” 二柱子娘惊呼,村里老人说过,叫魂时铜钱背朝上,是魂魄被啥东西扣住了。
张翰升捡起铜钱,眉头拧成个疙瘩:“他魂被勾在老槐树下了,有东西不让回来。” 他看向门口的栓柱,“你去槐树下取捧土来,要树根底下的。”
“我去?” 栓柱愣住了,那老槐树正是吊死鬼的地方,他昨天刚用静心诀避开过。
“你身上有仙家气,它不敢拦。” 老道往竹篓里抓了把糯米,“要是看到啥不干净的,就撒这个。”
二柱子爹赶紧递过个粗布袋:“我去吧,娃子小……”
“他去才行。” 张翰升打断他,眼神坚定,“这土得沾着弟马的气,才能把魂引回来。”
栓柱接过布袋,王猛想跟着,被他拦住了:“你在这儿等着。” 他知道这次不同,那灰雾里的黑线明显带着恶意,不像吊死鬼只是无意识地徘徊。
往老槐树走的路上,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尺。平时熟悉的村道变得陌生,脚下的石子像是会动似的,总往鞋里钻。栓柱默念着静心诀,后颈的骨纹微微发烫,像是在给他引路。
离槐树还有丈远时,他看见树下蹲着个黑影,背对着他,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件破烂的黑袍,边角在雾里飘得像鬼爪。黑影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土块飞溅,发出 “沙沙” 的轻响。
栓柱的心跳得像打鼓,攥紧了手里的糯米。他想起老道的话,这黑影是冲着二柱子来的,还是…… 冲着自己?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绕路时,黑影突然停下动作,缓缓地转过头。
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片模糊的黑雾,只有两点绿光在雾里闪烁,像两口深井。黑影朝他举起手,枯瘦的手指间缠着些黑色的线,线头拖在地上,竟和二柱子头顶的丝线一模一样!
“撒!” 脑海里突然响起张翰升的声音。
栓柱猛地扬手,糯米像把小石子撒过去。黑影被糯米沾到的地方冒出白烟,发出 “滋滋” 的声响,绿光瞬间变得怨毒。它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有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栓柱不敢耽搁,趁机冲到槐树根下,抓了把带着湿气的黑土塞进布袋。树根处的泥土黏糊糊的,像是掺了油脂,还带着股淡淡的腥甜味,跟王老五家鸡窝被掏时的气味很像。
“呜 ——” 黑影发出声悠长的嘶鸣,黑雾突然膨胀,像块黑布罩过来。栓柱转身就跑,后颈的骨纹烫得厉害,仿佛有团火在烧。他不敢回头,只觉得那道黑影就在身后追,衣摆被气流掀得老高。
冲进二柱子家院门时,黑影突然停下了,在雾里犹豫片刻,转身消失在老槐树方向。栓柱瘫在门槛上喘气,布袋里的黑土不知何时变得滚烫,烫得手心发红。
“拿来了?” 张翰升接过布袋,往土里面掺了些朱砂和糯米,又滴了滴二柱子娘的眼泪,拌匀后捏成个小泥团,敷在二柱子的额头上。
“魂归位,身安宁,妖邪退散 ——” 老道的指尖在泥团上画着符,铜钱串再次晃动起来,这次稳稳地垂直向下,七枚铜钱全是正面朝上。
二柱子突然 “咳” 地一声,吐出口黑痰,眼睛慢慢闭上,呼吸变得均匀。二柱子娘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喜地喊道:“不烧了!真的不烧了!”
半个时辰后,二柱子醒了,嚷嚷着饿,一口气喝了两碗玉米粥,跟没事人一样。只是被问起昨晚的事,他只记得在坟地看到个穿黑袍的人,对方冲他招手,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这到底是啥东西?” 二柱子爹递过烟袋,满脸感激又带着后怕。
张翰升没接,竹杖在地上画了个圈:“是坟地里的老东西,被阴气养着,专勾小孩的魂。” 他瞥了眼栓柱,“只是这次有点怪,像是冲着谁来的。”
回家的路上,雾气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张翰升突然停下脚步,往老槐树方向努了努嘴:“你刚才看到的黑影,不是普通游魂。”
“那是啥?” 栓柱的手心还在发烫。
“像是被人养着的阴兵,” 老道的声音压低了些,“专门替主子勾魂摄魄。” 他突然转头盯着栓柱的眼睛,“它是冲着你来的。”
栓柱心里一紧:“冲着我?为啥?”
“你身上有仙家气,还有邪骨,” 张翰升往灶膛添了块柴,火星溅起来映红了他的脸,“对阴物来说,你既是大补的药,又是最碍眼的钉。” 他往栓柱手里塞了张黄纸符,“今晚睡觉贴在门上,别摘。”
路过老槐树时,栓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树干上蹲着个模糊的黑影,黑袍在风里飘动,两点绿光直直地盯着他,像是在说 “下次不会放过你”。
“别看!” 张翰升用竹杖挡住他的视线,“这东西记仇,越看它越嚣张。” 他从竹篓里掏出把桃木渣,往树根处撒了圈,“暂时能拦住它,等我画好聚阴符,再彻底解决。”
回到家,李秀兰正在晒被子,看到栓柱脸色发白,赶紧拉他进屋:“咋了?二柱子没事吧?”
“没事了,” 栓柱把符纸贴在门上,“娘,今晚早点关门,别出去。”
他没说黑影的事,怕爹娘担心。但心里清楚,这黑袍黑影跟之前的吊死鬼、水鬼都不一样,它有明确的目标,还带着股不属于野鬼的戾气,像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张老实从地里回来,说二柱子家正在放鞭炮,说是驱邪。他还听说,村里好几家都发现孩子晚上哭闹,像是被啥吓着了,说不定跟二柱子的事有关。
“师父说那黑影是冲着我来的。” 栓柱把张翰升的话告诉爹。
张老实的脸瞬间沉下来,从炕洞掏出太爷爷的笔记翻了半天,指着其中一页说:“你看,这里写着‘邪骨现,阴兵至’,看来太爷爷早就预料到了。” 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松针,“这几天别出门,等老道来了再说。”
可事与愿违,晚饭刚过,王猛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村东头的三丫也出事了,跟二柱子一样,高烧不退,嘴里喊着 “别抓我”。
“她爹说,下午看到三丫在老槐树下捡了个布娃娃。” 王猛的胖脸吓得发白,“那布娃娃穿着黑袍,眼睛是用绿线绣的。”
栓柱心里咯噔一下,抓起桌上的糯米就往外跑。张老实想拦,被李秀兰拉住了:“让他去吧,这孩子现在能帮上忙了。” 她望着儿子的背影,眼神里有担忧,更多的却是骄傲。
三丫家已经乱成一锅粥,张翰升正在给孩子叫魂,铜钱串同样指向老槐树。看到栓柱进来,老道朝他点头:“再去取捧土,这次带片槐树叶回来。”
往老槐树走的路上,栓柱握紧了怀里的桃木片 —— 那是张老实刚给他的,太爷爷笔记里说桃木能辟邪。远远地,他又看到了那个黑袍黑影,正蹲在树下,手里摆弄着个布娃娃,娃娃的脸竟是用烧纸剪的,绿线绣的眼睛在暮色里闪着诡异的光。
“又是你。” 黑影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把你后颈的骨头给我,就放过他们。”
栓柱没说话,默念静心诀冲过去。这次黑影没躲,任由他抓起泥土,只是在他转身时,突然把布娃娃扔了过来。娃娃落在他脚边,“啪” 地裂开,里面掉出些灰色的粉末,像是烧过的骨头渣。
“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黑影的声音带着冷笑,化作道青烟钻进树洞里。
回到三丫家,张翰升把槐树叶撕碎拌进土里,敷在孩子额头。没过多久,三丫也退了烧,跟二柱子一样喊着要吃饭。
“这东西在试探你的底线。” 老道收拾东西时,低声对栓柱说,“它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故意用孩子逼你出来。” 他往栓柱手里塞了个小小的布包,“这里面是柳家送来的雄黄粉,遇到黑影就撒。”
回家的路上,月光明亮,老槐树上的黑影看得格外清楚。栓柱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黑影喊道:“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小孩!”
黑影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发出阵刺耳的笑,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它没再说话,只是那两点绿光,在月光下亮得吓人。
栓柱知道,这只是开始。黑袍黑影既然冲着他来,就不会轻易罢休。他摸了摸胸口的木牌,“承玄” 二字在夜里微微发烫,像是在给他打气。
明天,老道就要教他画聚阴符了。栓柱攥紧了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变强,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村里的人。
老槐树上的黑影静静地蹲着,像尊诡异的雕像。远处的铁刹山隐在夜色里,八宝云光洞的方向,隐约有金光闪过,像是在回应着什么。一场关于正邪的较量,已经在这个宁静的山村悄然展开,而年仅十岁的张栓柱,正站在这场较量的中心。
夜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鼓掌,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