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沈禾悠这么讲礼貌,老朱也是毕恭毕敬的:“好好,我们等你。”
林玉梅咬着沈文慧的耳朵小声说:“她不会是给你爸打电话吧?”
沈文慧也拿不准,但是她心里有数:“放心吧,这种事沈师长不会纵容她的,但前提是你跟陈营长真的是恋爱关系。”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陈煦会看上林月梅。
沈文慧心里头有些嫉妒。
最开始沈从军把高建松跟陈煦请家里吃饭,沈文慧当时在二楼浇花,她第一眼看上的就是身姿挺拔的陈煦。
但陈煦这人面冷,话少,进到沈家就是在沙发上端坐着。
高建松就嘴甜会来事,进门就去伙房给邱云如帮忙,还一起唠家常。
就这点招数就把邱云如的心给俘获去了,加上他面相看着老实,而且官职比陈煦大。
所以沈从军在饭桌上说两个是他相中的准女婿,让大姐沈文慧先选的时候,邱云如就直接开口选了高建松,还说她们跟高建松是一个地方来的,能吃到一起。
沈文慧当时还想挣扎一下,那会正好沈禾悠从楼上下来,她穿着条宽松的睡裙,墨黑的长发披散着,随意又娇美。
那一刻陈煦看她的眼神亮了一下,沈文慧就知道自己输了。
那是她第一次输给沈禾悠,哪怕现在都一年过去,哪怕她已经怀上高建松的孩子,她依然心有不甘。
但不管林月梅说她跟陈煦处对象这事是真是假,只要有能为难沈禾悠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沈禾悠的电话不是打给沈从军,而是打给陈煦。
陈煦在电话那头听到沈禾悠的声音是还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两人离婚之后,沈禾悠都不会给他电话,没想到她打来了。
“陈营长,你在忙吗?”
以前的她来电话,劈头盖脸就一顿说自己的事情,说完不管自己答应不答应,有时间没时间,她就直接挂电话。
像现在这样先询问他忙不忙的,让陈煦有些不习惯。
“问你话呢。”
陈煦应道:“有什么事你说。”
集训过后他也轻松下来,现在就是等着新兵入伍仪式办完之后,他就能休假几天。
“如果你不忙你就来文工团一趟,如果你忙就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打得赢。”
就是她一个人打,肯定没有陈煦来打痛快。
陈煦听到一个打字,眉头就深深触起来:“你别跟人起冲突。”
就她那柔弱劲,哪是别人对手。
沈禾悠已经挂了电话,陈煦都顾不上思考,就起身往外走,就怕晚一步沈禾悠能被人打残一样。
沈禾悠挂断电话就往老朱办公室走去,推门进去还听到林月梅在控诉她沈禾悠。
“搬家那天晚上就看到个男兵出现在她宿舍,昨晚又是陈营长,我看她一天天离了男人她浑身难受。”
看到沈禾悠进来,林月梅安静下来,潜意识里,她对沈禾悠还是有些惧怕。
但是想得到陈煦的心战胜了这些恐惧。
沈禾悠也没跟她吵吵,而是走到老朱的沙发那坐着。
沈文慧递给老朱一个眼神,他才开口:“小沈啊,昨晚的事你得交代一下。”
“有什么好交代的,你们说陈煦跟林月梅在处对象,是我缠着陈煦,我作风有问题,那就等陈煦自己来解释好了啊。”
林月梅听她说陈煦会来,还是有些慌,她咽着口水辩解道:“煦哥忙着呢,没功夫跟你瞎胡闹,你老实点赶紧写检讨,别耽误大家工作。”
她还不信了,陈煦能来!
两人都离婚了,陈煦才不会把她当回事。
沈禾悠也懒得费口水解释,而是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老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他觉得不能这么干耗着,但是人家沈禾悠说的也没错。
既然这样,那只能等等看陈煦是否会来。
从营区到到大院估计四十分钟路程,那就姑且等四十分钟。
陈煦三十分钟就到了,在文工团问了人,得知沈禾悠被副政委老朱带去办公室,他再往办公室跑。
林月梅跟沈文慧在聊着演出的事,她们反正不信陈煦会来,就等着四十分钟之后审判沈禾悠。
没想到四十分钟不到陈煦就来,他高大的身形推门进入办公室去,林月梅第一时间吓得站起来。
“煦哥…”
陈煦没理会她,径直往坐在沙发那的沈禾悠走去:“没受伤吧?”
沈禾悠也没料到他这么快过来,她慢悠悠把报纸拿下来,抬起下巴指了指老朱。
“副政委,陈营长来了,有什么你问吧。”
老朱自己也料不到陈煦来,他搓着手站起来:“是这样的陈营长…”
“你别铺垫那么长,大家都赶时间,你问直接点。”
沈禾悠站起来,她替老朱问:“你跟林月梅处对象呢?”
陈煦一脸莫名其妙:“谁说的?”
“她自个说的,因为你跟她处对象,所以你上我宿舍成了我缠着你不放,我现在被举报生活作风有问题,被拉到这来写检讨呢。”
陈煦骂一声:“胡扯!”
转头看林月梅,眼里都是冷意。
“朱副政委,我跟林月梅只是单纯的邻居关系,她这造谣给我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我希望团里能给我个交代。”
老朱也没想到事情是往这方向发展。
边上的林月梅也吓得不轻:“煦哥,我开个玩笑呢,谁知道这沈禾悠这么玩不起。”
“你可真逗,开玩笑,你怎么不拿你妈来开。”
沈禾悠没素质地骂一句,又坐回沙发上。
林月梅都快哭了,求助的视线看向沈文慧。
在陈煦跟前,沈文慧自然是选择明哲保身:“我刚刚跟你确认过,你跟陈营长是否是恋爱关系,你说是,现在你把事情闹成这样,你自己负责。”
沈文慧说完,起身走了。
相较于林月梅的愚蠢,她更觉得窝火的是沈禾悠竟然能让陈煦随叫随到!
老朱看事态已经很明朗,为了不殃及自己,他主动开口道:“那就责罚林月梅手写两份道歉信,一份是给陈营长的,一份是给小沈同志的。”
“光写给我们有什么意思啊,应该对外道歉,团里张贴一份,大院张贴一份。”
林月梅牙都咬碎了,她不信陈煦能这么狠心,扭头看着他撒娇:“煦哥,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