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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让?

时野,你得先弄清楚——

这世上从来没有你让或不让,

只有我愿不愿为你而不动你。

白清浅低笑一声:“若我真想,你十六岁那年就该在我掌心里哭着求饶。

你所谓的反抗,不过是我当年一念不舍。

“年纪小”三个字在我这儿从来不是护身符,是我亲手替你加的封印。

我舍不得碰你,不是因为你还没长开,而是怕我这一碰,你就再也长不成自己的样子。”

白清浅垂眸,她看着时野,眼底浮起一层冷而薄的笑意——

她心里想:“看吧,你把他当珍宝,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可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珍宝?呵——”

“那就让他看清楚,珍宝和废铁之间,只差一个标价。

让他明白,自己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件商品。

而商品,自有它的价值和用途。”

“我会教他,怎么用疼痛来认识价格,怎么用渴望来学会讨价还价。”

“一次,在我这儿,你值。”

声音低而稳,像一枚钉子敲进最柔软的木板,带着不可回头的笃定。

“一次……吗?”

时野的唇在她指腹下轻颤,气音薄得几乎透明,仿佛再重一分,就会把这场梦境震裂成灰。

白清浅立在半寸月色里,指间那支细烟燃得猩红。

她抬腕,将一口薄雾缓缓吹到时野脸上,像给他覆上一层潮湿的纱。“当然。”

语声极低,却字字清晰,“可别忘了——我花钱,买的是快活。”灰白的烟在她唇边打了个旋,散开时,把少年眼底的潮气也一并卷走。

“我也要。”

时野的目光追着那缕青烟,眼神却落在她指尖——那点猩红在夜色里颤着,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

白清浅没说话,只抬手,将烟尾轻轻抵到他唇缝。

微凉的滤嘴先碰到他,紧接着是她指腹的温度——温热、柔软,带着一点尼古丁的辛辣。

她停了一秒,像在确认他会不会退,又像故意让他记住这一瞬的触感。

然后,极轻地,把烟往前送了半分。

时野的视线像被烫了一下。

白清浅拇指下方那圈齿痕仍渗着薄红,边缘微肿,是他昨晚咬的,尚未结痂。

覆在齿痕外的新唇印,色泽冶艳,沿他唇的弧度和纹路刺得一丝不差,像把那一瞬的疼与热永久封存,又像是他的吻在替她止血。

真的喜欢我吗?

时野在心里把这句话碾成最细的呢喃,像把烟灰揉进指腹——疼,却舍不得拍掉。

烟蒂落地,火星炸开。

白清浅把手机举到时野鼻尖前,冷光里映出一张瘦得几乎脱形的脸——女孩头发被雨水黏成几缕,领口歪斜,肩膀从破缝里突兀地耸起,像被谁随手折断的枝桠。

“认识吗?”

她问得轻,拇指却缓缓划过屏幕上那道擦伤,血痂像一条干涸的河。

时野的瞳孔在那一瞬缩成针尖,像被直接捅进最柔软的地方。

铁链哗啦作响,腕骨几乎被勒断。“白清浅!”

声音劈了叉,像碎玻璃滚过铁板。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整个人绷成一张拉满的弓,额角青筋暴起,眼底血丝炸开,

“我妹妹——你把她怎么了?!”

白清浅踱回椅子,指间“啪”地亮起一簇火。细长的烟被点燃,她深吸一口,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层薄纱,缓缓罩住她半张脸。“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

她语气轻得像在回忆某段午后旧时光,

“圆鼓鼓的小脸,见谁都笑,我能把她怎么样?”

时野的牙关咬得死紧,瞳孔里血丝纵横,死死盯着她,一声不吭。

白清浅垂眼,把烟蒂慢慢摁进玻璃缸,火星发出极轻的“呲”声,像一声被掐断的叹息。“我的人找到她的时候,”

她抬眸,声音依旧平淡,却像刀片贴着耳廓划过,

“她在捡地上的馒头吃。长得漂亮,就成了靶子——那些孩子把她围在墙角,轮流拿石子砸她。”

时野死死闭上眼,像要把那幅画面生生碾碎在黑暗里。

可黑暗反而把它映得更清楚——

女孩缩在墙角,指尖攥着半个发霉的馒头,灰尘和血黏在她裂开的嘴角。

眼泪滚烫,顺着太阳穴滑进鬓发,砸在锁链上,悄无声息地碎成几瓣。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像被掐住脖子的幼兽,连哭都不敢放大声音。

白清浅俯身,指腹极轻地蘸去他眼尾那一点湿,声音低得像哄一只受惊的猫。

“别哭,”她叹,“你一掉泪,姐姐心会疼。”“至于她——”

白清浅慢慢直起身,嗓音仍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已经把人接回清苑,营养师、医生、心理老师都在候着。

我小叔早些年留在外面的那点血脉,如今认祖归宗,名正言顺。

从今天起,她是白家的二小姐,户口本、学籍、信托基金,一样都不会缺。

只要我还喘气,她就永远有人撑腰——

穿最好的衣裳,读最好的学校。”

说话间,白清浅慢条斯理地褪下腕上的帝王绿手镯。

玻璃种浓阳欲滴,在灯下荡出一泓春水,价值过亿的翠色盈盈落在她掌心,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玉壁,她的声音低而稳,

“像这枚镯子一样——永远捧在手心,不磕、不碰、不蒙尘。”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白清浅的手腕微微一偏——“叮——”价值上亿的帝王绿手镯顺着掌缘滑下,磕在地板的边角,脆声裂成两段。

浓翠的断口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在灯下泛出冰冷的荧光。

白清浅垂眸,看着那两截残玉,唇角仍挂着极淡的笑:“瞧,再珍贵的宝贝,也经不起一次失手。”

时野瞳孔剧颤,喉结滚动,嗓音像被砂纸磨过:“……什么条件?”

“真聪明。”白清浅低笑,掌心贴上他发顶,指腹顺着发丝缓缓摩挲,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指尖的凉意透过发根渗进头皮,少年止不住地战栗,连呼吸都在她指下碎成细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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