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章 暗夜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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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广播的蜂鸣声戛然而止，整座城市陷入诡异的寂静。林耀阳站在医学楼窗前，看着最后几盏路灯如风中残烛般熄灭。黑暗像潮水般从地平线涌来，吞噬了远处高楼的轮廓。
“不是停电…”唐小雅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她挣扎着撑起身体，输液架上的葡萄糖袋摇晃着，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是EMP电磁脉冲…涅槃系统的激活程序…”
林耀阳猛地转身，膝盖撞到金属器械托盘，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抓住唐小雅的肩膀，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血腥味：”什么涅槃体？激活后会怎样？”
唐小雅的瞳孔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像猫科动物般反射着微光。她颤抖的手指解开白大褂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疤痕周围布满细密的电路纹路，在皮肤下泛着幽蓝的光。
“像我这样的实验体…全球至少有三百个。”她的指甲掐进疤痕，渗出淡蓝色的组织液，”姑母在我们大脑植入的纳米芯片，今晚会同时激活。”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诡异的绿色闪电。借着这转瞬即逝的光亮，林耀阳看见唐小雅脖颈处的血管正逐渐变成荧光蓝色，像地图上的河流般在她苍白的皮肤下蔓延。
“芯片会释放记忆覆写病毒…”唐小雅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带着金属光泽的蓝血，”把宿主变成…行走的数据库…”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投下血红色的光。林耀阳这才注意到墙角监控屏幕上的画面——校园各处，有学生像梦游般走出宿舍。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同样的蓝光，步伐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周芸！王建国！”林耀阳抓起对讲机，却只听到刺耳的杂音。他转向唐小雅：”怎么阻止这一切？”
唐小雅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她贴近林耀阳耳边，呼吸带着奇怪的金属味：”湖底…铁盒…有抗原代码…”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蓝色血管如藤蔓般爬上脸颊。
林耀阳抄起手术刀划开她的衣领，只见她胸口中央的芯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细如发丝的金属触须，向心脏方向延伸。
“来不及了…”唐小雅露出惨笑，”去找苏雨晴…她才是锁钥…”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身体如断线木偶般瘫软。与此同时，校园广播突然恢复，播放起一段诡异的摇篮曲旋律——正是林耀阳前世在”涅槃计划”实验室听过的脑波同步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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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湖畔的芦苇丛中，周芸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成了唯一光源。王建国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手里攥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湖底还有十几个这样的盒子！”他牙齿打颤，”全都用铁链锁在混凝土块上…”
周芸用螺丝刀撬开铁盒。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和一个小玻璃瓶。照片上是不同年龄段的儿童，每个孩子后颈都贴着电极片。玻璃瓶里的液体早已干涸，瓶底残留着蓝色结晶。
“这是…唐小雅？”王建国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年幼的唐小雅站在实验室里，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唐婉。照片角落标注着日期：1990年7月23日。
“不对…”周芸声音发颤，”唐小雅今年才20岁，1990年她还没出生！”
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周芸调出校园监控，画面里那些梦游的学生正聚集在图书馆前，像等待指令的机器人般整齐站立。放大图像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的后颈都泛着诡异的蓝光。
“看这个！”王建国从铁盒夹层抽出一张磁盘，”标签写着’NIRVANA_ANTIDOTE_V1.2’！”
周芸刚把磁盘插入电脑，屏幕就跳出全息投影键盘和一行闪烁的红字：
【请输入授权码：_ _ _ _ _ _】
“该死！需要五位数密码！”王建国抓狂地扯着头发。
芦苇丛突然沙沙作响。两人回头，看见三个眼泛蓝光的学生正机械地向他们走来，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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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郊外的临时安置点里，苏雨晴盯着手机屏幕上最后收到的信息：【涅槃已激活】。帐篷外，暴雨中的难民们正排队领取物资，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他的眼睛在阴影下泛着同样的蓝光。
“苏小姐？”穿白大褂的志愿者掀开帐篷帘子，”您父亲醒了。”
病床上的苏明远虚弱地睁开眼。当看到女儿时，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咯咯声。医护人员慌忙按住他，苏雨晴却注意到父亲正用颤抖的手指在床单上划着什么——
一个五角星，中心画着螺旋纹。
这图案她太熟悉了。林耀阳的笔记本扉页上，就画着同样的标记！
“镇静剂！快！”医生大喊。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苏明远突然抓住女儿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凑到苏雨晴耳边，用嘶哑的气音说了三个字：
“记忆…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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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楼地下室里，林耀阳正往背包塞医疗用品。唐小雅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发出高频电子噪音。她的眼球完全变成蓝色，机械地转向林耀阳：
“目标…确认…”她的声带振动出合成音，”执行…记忆提取…”
林耀阳后退时撞翻了器械架。唐小雅以非人的敏捷扑来，指甲如刀片般划过他的脸颊。温热的血液流进嘴角，带着铁锈味。他抄起电击器按在她胸口，蓝色电弧中，唐小雅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
“对不起…”林耀阳又补了一击，看着她在电流中痉挛，”这次轮到我来救你们了。”
他冲出地下室时，整栋医学楼已陷入混乱。走廊里，被”激活”的师生们像丧尸片般蹒跚而行。林耀阳踹开消防通道的门，突然听到口袋里传来震动——是唐小雅之前塞给他的U盘在发热！
U盘插入手机的瞬间，全息投影展开成三维地图。七个红点分布在全球不同位置，最近的一个就在…校园人工湖？
地图边缘还有行小字：【抗原载体：苏雨晴 基因密钥：19980723】
林耀阳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串数字是唐小雅的学生ID，也是…苏雨晴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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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湖岸边，周芸和王建国背靠背被六个”蓝眼人”包围。电脑屏幕上的密码输入框仍在闪烁，磁盘读取进度条卡在99%。
“想想！”周芸大喊，”什么五位数对林耀阳和苏雨晴都重要？”
王建国用铁盒砸倒一个扑来的感染者：”总不会是结婚纪念日吧？！”
这句话如闪电劈开迷雾。周芸猛地输入：0923——前世林耀阳曾在醉酒时提过的”最重要的一天”。
【密码错误。剩余尝试次数：2】
芦苇丛中又钻出三个感染者。王建国绝望地举起折叠椅：”再猜一次！”
周芸突然想起铁盒照片背面的日期。她颤抖着输入：0723
【验证通过】
【抗原代码释放中…】
磁盘发出刺眼的蓝光，所有感染者的动作同时停滞。他们仰头向天，发出整齐划一的电子音：
“检测到系统重置指令…”
“执行深度休眠…”
“倒计时：300秒…”
王建国腿一软跪在地上：”我们成功了？”
周芸却脸色煞白地看着电脑屏幕。抗原代码后面还跟着一段自动播放的视频——穿着白大褂的唐婉对着镜头微笑：
“亲爱的实验体们，如果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们找到了我埋藏的彩蛋。”她优雅地转动手腕，露出那个熟悉的朱砂痣，”但真正的抗原在苏雨晴的基因里。祝你们狩猎愉快~”
视频结束，屏幕跳出一张苏雨晴的婴儿照片，下方标注着：【终极载体：编号1998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