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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胡硕刚把帕姆递过来的、散发着甜香的小饼干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出是什么味道,眼前的景象就瞬间扭曲、破碎!

没有预兆,没有眩晕感,上一秒还是星穹列车温暖明亮的观景车厢,下一秒,他就置身于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空间。

脚下是流动的、仿佛由亿万星光和抽象概念交织成的“地面”,头顶是深邃无垠、却又仿佛触手可及的“星空”,无数条闪烁着不同色泽、散发着迥异气息的“道路”如同奔流的光带,在这片空间中纵横交错,延伸向未知的尽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宏大、古老、同时又充满各种可能性的气息。

“卧槽……命途狭间?!” 胡硕瞪大了眼睛,瞬间认出了这个在游戏设定里大名鼎鼎的地方——星神意志交汇、命途力量显现的根源之地!他一个激灵,饼干渣差点呛进气管,“咳咳!真就……毫无防备地中大奖了?!”

就在他震惊不已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的、带着恶作剧般戏谑感的“欢愉”情绪,如同温暖的潮水,毫无征兆地包裹了他。

这感觉并非来自外界,更像是从他灵魂深处被唤醒,然后被这片空间无限放大。

“嘻嘻嘻……” 若有若无的、仿佛由无数笑声碎片拼凑成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又像是在他脑海里直接回荡。

胡硕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仿佛被那欢愉的情绪牵引。

他并非在跳舞,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充满个人风格(且极其不协调)的即兴表演。他先是模仿杨叔推眼镜(推了个空),然后学三月七叉腰,又模仿星狠狠挥球棒的动作(用力过猛,差点闪到腰),接着试图复刻丹恒耍枪的英姿(结果像根棍子一样把自己绊了个趔趄)。

最后干脆开始毫无章法地扭动、蹦跳,嘴里还哼着跑了调的《好运来》,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傻气的、纯粹的快乐。在这片空间里,羞耻感似乎被剥离了,只剩下尽情释放的、荒诞的欢愉。

“哈哈哈哈!” 胡硕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这感觉……太有乐子了!阿哈,恩主大人!是你在搞鬼吗?出来看看你的新行者啊!别躲着啊!我知道你肯定在这看乐子!”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大喊,语气里充满了作死的挑衅,“出来啊!我给你表演个后空翻!保证摔得很有艺术感!或者……我给你讲个笑话?包你满意!”

回应他的,只有那片空间里更加浓郁的欢愉气息,以及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更清晰了一点的、充满恶趣味的“嘻嘻”笑声。

显然,那位乐子神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个“异界行者”的初秀,但祂本人(或者说本神)丝毫没有现身的打算。

就在胡硕跳得气喘吁吁,琢磨着要不要真来个后空翻试试(主要是怕摔死)时,他面前流动的星光突然汇聚、凝结。

一副面具,缓缓浮现。

面具的材质似虚似实,边缘流淌着彩虹般变幻的微光,整体呈现出一种怪诞又充满吸引力的弧度。

它没有具体的五官,但任何人看到它,都会瞬间理解它所代表的含义——混乱、自由、戏谑,以及拥抱一切荒诞的勇气。

这是“假面愚者”的象征,欢愉命途行者的凭证。

胡硕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那副悬浮的面具,心脏砰砰直跳。

他知道,一旦触碰,就意味着他正式踏上了“欢愉”的命途。

“哈!假面愚者!” 短暂的沉默后,胡硕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且作死)的笑容,“这身份……太适合我了!乐子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那团跃动的光芒。

嗡——

面具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掌心。一股清凉又温暖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仿佛给他打上了一枚无形的“欢愉”烙印。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机械、却带着一丝莫名欢脱语调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锚定命途:欢愉(Aha!)。符合‘异界行者’绑定条件。‘作死大乐透系统’启动!】

【系统宗旨: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在欢愉的注视下,向死而生,乐在其中!】

【核心功能:当宿主的行为被系统判定为‘接近死亡’(标准:行为需足够有趣、荒诞、富有戏剧性,且成功让伟大的阿哈或本系统感到‘愉悦’/‘乐子足够大’),即可获得一次‘随机奖励’。】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祝您作死愉快!嘻嘻!】

胡硕:“……???”

信息量太大,他有点懵。

系统?作死大乐透?接近死亡……还得死得有趣、死得有乐子才能触发?这什么鬼畜金手指?!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系统’是阿哈改的,要不就是阿哈变得,反正都是阿哈的错!这哪里是金手指,分明是催命符加乐子制造机啊!

他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坑爹系统,更没来得及查看那个所谓的“新手大礼包”,眼前的景象再次如同褪色的油画般迅速模糊、消散。

光芒一闪,屁股底下传来了熟悉的沙发触感,嘴里还残留着小饼干的香甜。

他回来了,还在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姿势都没变,仿佛刚才那场奇遇只是一场幻觉。

但——

“呜哇哇哇——!!!” 一声尖锐到破音的、充满惊恐和愤怒的尖叫响彻车厢!

胡硕一哆嗦,循声望去,只见帕姆列车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地板上,它全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像一颗巨大的蒲公英球,小小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怀念而剧烈颤抖着。

它的小爪子指着胡硕,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

“欢愉!欢愉的气息!帕!好浓!好臭!帕!!” 帕姆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惊又怒。

“你!胡硕乘客!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个最糟糕、最讨厌、最会捣乱的无名客的气息?!帕!你对列车做了什么?!帕姆要驱逐你!帕!”

姬子和瓦尔特也如临大敌。姬子手中的咖啡杯停在半空,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警惕。

瓦尔特更是瞬间握紧了手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周身隐隐有重力扭曲的迹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车厢!

他们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胡硕身上那股刚刚觉醒、还无法完美收敛的、属于欢愉命途的独特气息!

这曾与开拓星神阿基维利关系密切但却炸掉了列车的最糟糕的无名客之一的气息对帕姆来说,无异于一种强烈的刺激!

“等等!等等!冷静!听我解释!” 胡硕看着炸毛的帕姆和准备动手的杨叔,头皮发麻,赶紧高举双手,语速飞快。

“我没有恶意!我也没想干嘛!我就是……就是刚才突然被拉去命途狭间,莫名其妙就……就走上欢愉命途了!是阿哈祂主动找上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他一边喊冤,一边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怎么平息帕姆的怒火。

“帕姆不管!欢愉的信徒都是捣蛋鬼!破坏狂!帕!他们会毁了列车!帕!” 帕姆尖叫着,小爪子挥舞着,似乎想冲上来又不敢。

“帕姆!冷静点!” 胡硕深吸一口气,决定使出杀手锏,他直视着帕姆那双充满愤怒和泪光的红眼睛,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理直气壮:

“你说阿哈是最糟糕、最讨厌的无名客?那帕姆我问你!在你们列车组的记录里,你们伟大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祂的称呼是什么?!。”

帕姆被问得一愣,愤怒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啊?”

瓦尔特和姬子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胡硕不给它思考的机会,连珠炮般继续轰炸:“是不是‘最糟糕的无名客’之一?!你自己都这么叫祂的!对不对?!而且阿哈是最糟糕的无名客而不是前无名客不是吗?!”

帕姆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似乎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小脸憋得通红:“……是……但是……”

“没有但是!” 胡硕乘胜追击,声音带着一种“揭露宇宙真相”的激昂,“在我原来的世界,关于这两位星神的关系,那可是众说纷纭!但最流行、最被大家认可的说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帕姆、姬子、瓦尔特都被他吊起了胃口(主要是震惊和茫然),才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

“大家都说——阿哈,祂是最强大的开拓令使!而阿基维利,祂是最强大的欢愉令使!祂们根本就是一体两面,相爱相杀,是宇宙中最铁的老铁(损友)!

无名客和假面愚者,看似对立,实则同源!你们觉得阿哈在捣乱?说不定那就是阿基维利留下的某种‘开拓’的另类传承呢?你们排斥欢愉,就是在排斥开拓的另一面!帕姆,你这是在否定你们星神老大的另一重身份啊!”

轰——!

这番石破天惊、逻辑鬼才、充满地球沙雕网友特色的“暴论”,如同在车厢里投下了一颗精神炸弹!

帕姆彻底呆滞了,炸开的绒毛都忘了收回去,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如果它有拳头的话),眼睛里充满了宇宙级的茫然和……CPU过载的眩晕感。

姬子端着咖啡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优雅从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崩坏,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震撼。她甚至忘了去思考这荒谬言论的真实性,完全被这离奇的角度震住了。

瓦尔特握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发白。他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嘴角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阿哈是开拓令使?阿基维利是欢愉令使?!这……这都什么跟什么?!貌似没什么问题,但槽点还是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吐起!

他感觉自己那理之律者引以为傲的逻辑思维,正在被这离谱的言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胡硕那番惊世骇俗的“暴论”还在空气中嗡嗡作响,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认知和三观。

足足过了十几秒,帕姆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炸开的绒毛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它的小爪子无力地放下,用一种混合着极度疲惫、怀疑人生、一丝丝……被歪理强行说服了的茫然以及藏的极深的一丝丝的怀念眼神看着胡硕。

“帕……帕姆……帕姆需要静静……” 它的小脑袋耷拉着,声音有气无力,“……你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歪理?帕?”

它显然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和胡硕的“逻辑”冲击得晕头转向,暂时失去了思考和反驳的能力。

姬子和瓦尔特也艰难地收回了外放的气势,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对胡硕这张破嘴的叹为观止。

虽然结论荒谬至极,但胡硕那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气势和角度,某种程度上……确实暂时“说服”了帕姆?

“哼!” 帕姆缓了一会儿,终于找回了一点列车长的威严,它抬起头,虽然气势弱了很多,但还是努力板着小脸,用爪子指着胡硕。

“就算……就算你说得有那么一点点歪理……帕!但是!帕姆警告你!不准在列车上搞破坏!不准伤害任何乘客!不准把欢愉的恶作剧用在列车成员身上!不然……不然帕姆真的会把你丢出列车的!帕!” 它的警告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色厉内荏的自我保护宣言。

“没问题!帕姆列车长!” 胡硕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笑容灿烂,“我保证只对外人作死!列车就是我家,我爱护还来不及呢!最多……最多给大家讲讲笑话活跃气氛?”

帕姆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想再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欢愉行者,操控着清洁机器人滑走了,背影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心累。

姬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感觉比打了一架还累。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看着胡硕,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对欢愉命途的警惕,有对他那番“暴论”的无语,但似乎也有一丝……对他总能“歪打正着”解决麻烦的无奈认可?

危机暂时解除。胡硕这才有空将意识沉入脑海,打开了那个所谓的“新手大礼包”。

【新手大礼包开启!恭喜宿主获得:】

【物品:异界道标(一次性)】

【说明:一个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奇异水晶,内部封存着一个清晰的空间坐标。使用后,可开启一次通往指定世界的单向传送门。】

【坐标指向:崩坏3rd世界(别看了就是瓦尔特一直在找的那个(„ಡωಡ„))】

崩坏三世界的坐标?!

胡硕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旁边正望着雅利洛星球、眉宇间带着一丝思乡愁绪的瓦尔特·杨。

这礼包……送得可真“贴心”啊,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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