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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路上,萧寂川坐在华丽的马车里,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云青梧离开时那苍白的脸。
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心头。
“夫君,怎么了?”
赵奚月问道。
萧寂川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你该不会,是在为那贱妾和她弟弟的事情同我置气吧?”
赵奚月轻哼了一声。
“当时那个刁民竟敢在府中直呼你的名讳,还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我看了心烦。”
“所以,你就让侍卫将他往死里打?”
萧寂川眉头微蹙。
“那又如何?”
赵奚月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唇,“就算打死了,我赔给那贱妾便是,一个贱民而已,能值几吊钱?左右,她还是赚的。”
“可她竟如此不知好歹,竟冒犯我,就别怪我亲手下不留情了。”
萧寂川听着她这番话,手指握成了拳头,隐隐泛白。
但下一刻,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恭敬的声音传来:“世子,世子妃,太傅府到了。”
“走吧,夫君,父亲还等着和你一起下棋呢。”
赵奚月笑道。
萧寂川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父亲是当朝太傅,皇帝跟前的红人,就连萧老王爷,也得给他薄面。
若是和赵太傅合作,等老王爷一死,他便能够顺利承袭,成为新的萧王。
所以,他现在需要赵奚月的助力。
他相信,阿梧也定能理解他的。
萧寂川渐渐松开了拳头,揽着赵奚月的肩膀,缓缓下了马车。
饭桌上,赵太傅对萧寂川格外满意。
“不愧是萧世子,一表人才,气宇不凡,老夫将唯一的女儿交到你的手上,很是放心。”
他摸了摸胡子,“老王爷过了这大寿便病了,看来,是大限将至了,你可得盯紧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我赵家,定助你一臂之力。”
闻言,萧寂川露出了笑容。
“多谢岳父,我敬您一杯!”
红烛高照,觥筹交错。
萧寂川多喝了几杯,醉意很快涌了上来。
赵奚月扶着他回房,趴在他的胸口上,低声呢喃。
“萧寂川,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你放心,只要你是我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话音落下,萧寂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醉意朦胧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云青梧的脸。
一颦一笑,都直往他的心底里钻。
他还记得,他欠他的阿梧一个洞房花烛。
“娘子……”
他低声轻唤,吻上了她的唇。
“夫君。”
但陌生的声音,让他骤然清醒。
视线逐渐清晰,在看清楚眼前的女人不是云青梧而是赵奚月的时候,萧寂川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失落。
赵奚月并未察觉,柔若无骨地手环上他的脖子,笑意吟吟:“夫君,你爱我吗?”
话音落下,萧寂川就扣住她的后颈,深沉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辗转,啃吻,热烈得几乎要把她给吞没了。
赵奚月的面色发红,喘 息的间隙,轻笑:“你真这么爱我?”
“我爱你……”
萧寂川定定注视着她,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但在他的心里,还有剩下的半句话。
阿梧,等等我,我会了结好一切的。
红烛烧得噼啪作响,床榻吱呀摇晃,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榻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上,所有的声音最终剩下了破碎的呻 吟和呜咽。
翌日清晨。
萧寂川捏着酸痛的眼角醒来:“阿梧……”
但他的话仅仅说了一半,就生生停住了,看向一旁还未醒来的赵奚月。
与此同时,赵奚月也悠悠转醒,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语气温存:“夫君,你醒了?今日无事的话,便陪我多睡一会儿吧。”
萧寂川眉头微蹙。
但下一刻,外面便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启禀世子,太医来报,老王爷病重,已是弥留之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