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往书房外走了几步拉开距离才敢开口:“我也不知道,刚刚将军还怀疑我背叛他,太伤我心了。”
“杜松,你和夫人说的话最多,要不你让夫人哄哄将军,将军这样子比在战场上都吓人。”
“将军还生着病呢,这样生气哪能养病?”
杜松紧了紧眉心,“我试试吧。”
他想不明白很多的事,比如将军为什么要装病……
比如将军又为什么怀疑他背叛了将军……
啊!脑子好乱,想不通,他果然是个做属下的命。
————
书房,暗室。
霍长英阴沉着脸推滚着轮椅来到一处房间。
房间里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挂满了画像,画像上都是同一个女子——虞荷。
霍长英打开火折子,点亮烛火,每一幅画都清晰映在他眼底。
最里面的画是他初遇虞荷的时候,那个时候虞荷还很瘦,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瘦巴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透彻,但依旧吸引霍长英的目光。
旁边的是他第二次见虞荷的画像,虞荷穿着一身嫁衣,小手捏着床沿的被子又惧又怕盯着他。
再旁边的画……
虞荷在卧房里认真散步,虞荷吃到好吃的点心偷偷弯唇,虞荷怯生生站在窗口探出头晒太阳,虞荷站在后院仰着脑袋看小鸟打架,虞荷蹲着身子好奇摸小猫的尾巴……
这些都是霍长英偷偷窥探后画下的,画像里阿荷被他养得越来越漂亮。
霍长英来到身穿嫁衣的虞荷画像面前,阴沉的怒气一消而散,重新涌上的是满眼的痴狂。
比之夜里的霍长英,更甚。
他抬手,轻轻触碰着那早被他蹭掉色的红色绣鞋,像一个狂热的信徒般痴迷望着他的神明。
“阿荷……”
满腔的委屈滚动出来,“阿荷为什么要找别的野男人……”
“我明明也可以,为什么非要找别人……”
“阿荷,这三年,我已经快疯了……”
霍长英闭着眼用脸去蹭画像,妄图在那里感受到虞荷身上的气息。
可是除了淡淡的纸香,什么气息都没有。
他也不恼,反而更加痴迷,低喃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亢奋,“碰到阿荷了。”
早上怀里的软香似还在鼻尖萦绕,霍长英脸上扬起一抹病态满足的笑。
“阿荷唤我夫君……”
烛火噼啪一声,霍长英猛地睁眼。
刚刚的满足又变成了一脸的癫狂凶狠。
阿荷不是唤他,是在唤另一个野男人!
那个野男人胆敢抢走他的阿荷!
“找到他,杀了他!”
“碎尸万段!”
霍长英脸上的神色忽地又变得极尽温柔,他迷恋望着画像上的人道歉:“刚刚吓到阿荷了,是夫君不对,夫君会改,阿荷别生我气。”
“阿荷好好待在夫君身边,好不好?”
霍长英双手撑在轮椅上,身子费力撑了起来。
下一刻,一个病态的吻轻轻落在那双早就掉色的绣鞋鞋尖上。
霍长英餍足的笑了,“亲到阿荷了。”
他跌坐回轮椅上,眸底深处的疯狂被压抑到几近扭曲,脸上涌出兴奋又怪异的红。
“阿荷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阿荷,别想逃离我的身边。”
“好喜欢阿荷……”
从清晨到晌午,没人知道霍长英在书房里做了什么。
厚重的暗室门关上,霍长英回到书房时已经一脸平静。
书房的门被杜松推开,“将军,夫人在等您用饭。”
霍长英点了点头,“走吧。”
虞荷紧张坐在宴厅,今天她起得很晚,连将军什么时候出的卧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