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山现在很惶恐,听听!这是一个活智者会说说出来的话么?怎么张嘴就威胁啊?这还怎么愉快的拖延时间啊!
“行了,你也别在这装哔吓唬人了,我来问你。你之前说我只要救出来你儿子我就能获得你们凶兽一族的友谊是吧?”
白泽微微一愣,心说自己当初是说过这话,但那显然是场面话。
什么叫场面话,大概就是你许久未见的亲戚的在你二十四岁高龄的时候和你重逢。
他不了解你,但是他想要夸夸你,所以他只能夸已经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几的你发育的真好。
“我是这么说过,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想去你们部落看看,顺道看看我之前拜托你照顾的同胞们现在怎么样了。”
余淮山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这下轮到白泽犯难了,这小子有什么本事他不知道。但这小子身上要是带了几块魔晶那可真是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的计划还能不能达成了。
“你有所不知,我们神树之上不欢迎外人·····”
“这样啊,那还真可惜啊。西瓦尔那个老家伙说他有一处秘密基地就在这森林之中叫我代为寻找,我还打算和你们森林贤者一族合作一下共同发一笔小财·····”
白泽脸上原本淡定的神情突然变幻,要说他这个猴也就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过贪财。
“不过你毕竟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现在就带你上去!”
余淮山看着翻脸堪比翻书的白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说你这种货色还想和我斗?嗯?你怕是不知道人类的险恶啊!
而此时背过身的白泽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没有多少犹豫带着他就往神树之下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余淮山也终于看到了神树那惊人的体量,不过不是亲眼得见它那夸张的根系余淮山八成会估计它长在一处山包上。
“我说你们这也太豪华了吧?这么大一棵树就是你们的领地?”
“也不全是,这里只是我们森林贤者一族的核心而已,在这一片大山之中我们的族人还有很多。”
余淮山听着有些麻木了,好家伙这还有很多?这话怎么接?没想到啊没想到,白泽这种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也喜欢装哔?
“行吧,那你们平时都吃什么?这颗神树上的果子么?我的意思是,这颗神树上结香蕉么?”
余淮山脸上的神情十分的真挚,以至于白泽一时间有些迷惑。
难道神树上本来就应该结香蕉么?
“你小子有完没完,我跟你说这个神树上不结香蕉!我警告你,我们是森林贤者一族!不是猴子!不是猴子!”
“哦~”
余淮山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摸出了一把香蕉,看了一眼神情接连变幻的白泽掰了一根开始吃了起来。
“嗯?”
白泽被自己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到了,好家伙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手里为什么会有香蕉,但问题是当着自己的面吃香蕉真的好么?
尤其是这小子居然还不给自己!
这特么能忍?
于是乎,下一刻一声巨响传来,余淮山和他手里的香蕉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飞了出去。
当然了,白泽收了力道,并没有真的想要把这小子打死,所以即便他在空中转的像陀螺也只是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而已。
“咚!!”
一声巨响之后烟尘四起,余淮山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营地嘴角微微上扬。
此时在他的面前是七八顶被打翻的帐篷,以及无数正在看热闹的人,余淮山眼珠微动就盯上了某个顶着一张国字脸正准备看热闹的家伙。
“呦吼!好久不见!”
方块四原本只是好奇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能受此大礼,但现在他有些想要杀死那个好奇的自己了。没事你瞎好奇什么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好不好!
方框四原本好奇的脸上顿时拉下了三根黑线,一边尴尬的微笑着一边往后退,但余淮山不愧是铁打的。
即便是受了白泽这么重的一巴掌,也还是在下一刻消失不见,等到方块四反应过来余淮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方块四咽了一口口水,此时他满是绷带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个笑容,下一刻他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
“雷好啊!”
余淮山听着他有些别扭的口音并没有放在心上,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开口说道。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当时我还难过了好久。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不死在我的手上呢····不是,我是说怎么能死呢!”
方块四看着余淮山一脸得意的神情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脏了,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现在还要死在这个扫把星手里。
“不是,我就好奇,你为什么能知道我在这里?不应该啊!”
“哦,方瑜和我说的。”
方块四脸上的神情极其郁闷,显然是有些难受,当下也顾不得余淮山实力强劲立刻阴阳怪气道。
“哎呦呦,是不一样了啊,之前叫皇后,现在叫方瑜,这个身份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我就说你小子不怀好意结果整个收容所的人都没人信我!现在好了吧!我一不在你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吧!还方瑜!我呸!方瑜那是你能叫的名字么?”
余淮山被方块四突如其来的爆发搞得一愣,心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自己的情敌!
“不是,你冷静一下,白泽现在不想让你们走,搭建阵法的魔晶被他派人拿走了。我是来给你们送魔晶的!你理智一点!”
“理智?理智不了!你老实交代你和方瑜进行到哪一步了!”
余淮山看着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方块四顿时明白了过来,当下也算是演技爆发换了一张得意的嘴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无得意的说道。
“我跟你说,自从我和方瑜在一起之后那叫一个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啊!”
“窝草泥马!”
方块四从来没觉得自己说话这么有中气过,眼下他算是对余淮山的不要脸程度有了个全新的了解。
好家伙,还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跟你说你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没事,好歹我是死在牡丹花下,总好过你死在充满弹孔的床上。”
不得不说余淮山的嘴一如既往的毒,几乎就在几句话之间就把方块四怼的哑口无言。
原本把余淮山一巴掌拍出去的白泽还有些担心他趁机干坏事,但在他看见这个挺身而出的方块四时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怕是有心无力了。
“好了,人类小子,我带你上去吧。我儿子我这几天一直说要见见你,刚好你今天来了不然我还真有点不好收场。”
余淮山瞪了一眼方块四后者的小拇指抽了抽,一个圆形的物体飞快从空中划过,这一下可谓是巧妙至极。完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等到余淮山跟在白泽身后彻底走远,方块四脸上才闪现出思索的神色。
下一刻无数一场狼狈的家伙都凑了过来,这些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缠了绷带,但此时他们表现出来的神情却没有一点颓色。
“头儿,怎么了?横刀专员过来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还不是上午那些炼金部的小子要出去收集兽血么?八成是遇上这帮猴子打黑枪了。横刀专员进来了解一下情况,没什么大事,毕竟横刀专员救了他们首领的孩子,一切都会顺利的。”
方块四没有把话说全而是说了一半编了一半,周围的众人听见他的说辞也纷纷点了点头露出了然的神色。显然对于他说的话还是十分信服的,毕竟炼金部的魔晶被偷一事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秘密。
“行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都散了吧。”
方块四没有着急打发众人离开,而是暗自打量的一遍众人的神色才开口让众人离开。
倒不是他多疑,而是眼下的这个情况容不得他不小心,毕竟此时的神树营地看起来一片祥和。
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有不少人已经和树上的猿猴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说不定他们现在就把传送阵修好也会有不少人选择留下来。
此时的余淮山跟在白泽身后向着神树之上攀爬而去,说是攀爬也不过是沿着树皮的上凸起的部分往上走罢了。
很快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人为搭建的栈道,余淮山有些好奇的看着白泽,后者脸上的神情不变继续向前。
“你是什么想法?”
“我?什么想法?什么什么想法?你把话说清楚我不会猜谜语。”
“对于我想要留下一部分人类的想法,你是什么想法?”
“你留他们做什么?发展养殖业?为了让这片森林中的所有凶兽足不出户就能吃上能力者?”
“嗯?”
白泽微微一愣,扭头有些惊奇的看着余淮山,良久才悠悠开口说道。
“你这想法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考虑。”
“什么?”
“我是白泽,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我想要的或者说森林贤者一族想要的这个森林里的凶兽给不了。我们只能和你们人类打交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突破现在的模式。”
余淮山看着自己面前的白泽,心说你这么励志你还当什么猴子?干脆去原世界当资本家吧,说不定你就能干掉双马成为下一个画饼之王。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人类能给你什么呢?魔法?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魔法,我需要的是你们人类社会运行的那一套规则,我要学习怎么治理我的部族。”
余淮山看着白泽脸上认真的神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说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的本事啊。敢情人家不是想当资本家,是想当革命家啊!
“嘿嘿,那你说这话我就明白了,你留着这些人没有用。这个我熟,我教你就好了啊!”
余淮山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此时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诚恳,又有些不易察觉的狡诈。
“嗯?小伙子,虽然我岁数不小了,但这不代表我会被你骗啊。杀道会里什么人都有,但绝对不可能出现知道这些知识的人。而且我也不想用杀道会的那一套去管理部族,你还是省省吧!”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个核心价值观你听没听过?”
余淮山几乎是张口就来,唬的白泽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这小子莫非真的有点东西?
“天下为公,天下大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听没听过?”
“幼吾幼即人之幼老吾老即人之老,故幼有所学老有所养听没听过?”
余淮山看着神色有些发懵的白泽接连出拳,势要给白泽打的头昏脑胀。
“你等一下,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就是,牛逼啊!”
余淮山看着自己面前的猴子有些好笑的开口说道,后者显然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十分认真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是牛逼?”
“因为它大啊!”
“嗯?”
白泽眼神微动,一个嘴巴子就抽在了余淮山的脸上。
“好好说话,不然我弄死你。”
“先从第一句开始,什么叫天下为公!”
余淮山捂着有些红肿的面颊,有些怨恨的开口说道。
“你这是请教问题的态度么!我告诉你,你这样子请教问题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没事,你可以选择把答案说出来,或者带着答案死去。”
“这个天下为公吗!讲的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家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懂我意思吧?”
余淮山当下连忙解释,而此时的白泽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族群是我们所有猿猴的而不是我一个的?”
余淮山看着他为他的出色的理解能力鼓掌,白泽的脸上闪过思索的神色,想了想继续开口问道。
“幼吾幼即人之幼,又是什么意思?”
余淮山看着依然是进入状态的白泽,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