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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菁刚到机场候机区，手机就响了。
是乔母的来电。
这么多年，父母只有在找她索取的时候才会有电话。
乔菁接通，不等那边开口就直接说：
“养育之恩我还完了，别再找我。”
说完挂断电话，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手机还没放下又收到一条沈怀川的信息：过来时帮忙给言言带个披肩。
乔菁面无表情，往上划了划历史消息。
这半个月，他们一共 发了不到十条消息。
半个月之前，他们一天都能发十条。
这五年她换了三个手机，和沈怀川的聊天记录，她从来舍不得删。
那些甜蜜的文字、语音，即便是一句“早安”，都能让她反复品味，边看边笑。
一场美妙的梦，一个，她从未真正得到过的男人。
乔菁轻轻点击右上角，然吐出一口气，按下“清除消息记录”几个字。
然后拉黑联系人。
放下手机，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
女孩的声音近乎乞求：“是你先撩的我追的我……我做错什么了？我不漂亮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今天是我生日，你打电话跟我分手……你的初恋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过吗？知道你跟我在床上多疯狂吗？我会把这些统统告诉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就坐在自己旁边，乔菁连电话那头发怒的、不耐烦的男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还没放下她，我说我心里有人。我没说过吗？你不知道吗？
“咱俩在一起是你情我愿，就算是我先撩也是你犯贱欢欢喜喜接受了。我无聊找人消遣，我有让你动真心吗？
“你自己管不住自己，把锅推我头上？”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一个字也发不出声。
那些尖锐的话，也戳在乔菁心脏上。
她突然从女孩手里拿走手机，对那头的人冷淡开口：
“激动什么？丢个垃圾还得下楼，放弃人渣也需要个过程。
“你喜欢初恋喜欢得要命还出来消遣，既对不起现任也侮辱了初恋，感情廉价得批发都卖不上价，高高在上什么？垃圾。”
按掉通话，她发现女孩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连忙起身找人要了个塑料袋，套在女孩脸上让她呼吸。
女孩的手机再次响起，乔菁帮她接听，语气很冷：“你还想说什么？”
那边愣了下。
“灵灵？”
是与前一通电话截然不同的磁性男声。
乔菁一只手按着塑料袋，语调温和下来，“请稍等一会，她……”
她犹豫了一下。
那头似是明白了她的考量，自我介绍说：“我是灵灵的哥哥，亲哥，她怎么了？是不是又跟男朋友发生什么事了？”
乔菁这才说：“男生分手，她受不了，哭得有点呼吸性碱中毒，正在恢复。”
“你是灵灵的朋友吗？谢谢你这个时候在旁边帮她。”
“我不是。一起候机，我坐在她旁边。”
“十分感谢。如果你和灵灵是同一趟航班的话，能请你帮忙照顾下她吗？主要是陪她说说话，开导一下她。她以前有情绪问题，容易陷进去。飞机有十几个小时，我们无法联系她，突发这种事，都很担心。”
那边还在说要给她升级到头等舱之类的话，声音和缓，让人安心。
家人之间的关怀，让乔菁深受震动。
甚至有些羡慕。
她答应下来。
和陈灵也是有缘，她本来就是头等舱，又和她是邻座。
没有人比她的经历更适合安慰陈灵。
陈灵从一开始的沉默，到好奇，到追问，到八卦，到愤怒，到同情。
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事。
“乔姐姐，你比我还惨呢呜呜呜……”
她为乔菁哭得厉害。
乔菁轻轻拍她肩头，“所以有没有好受一点？谁不喜欢我们，我们就不喜欢他，其实……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嗯！”
陈灵抹掉眼泪灿烂一笑，不好意思的说：“我都哭饿了，吃点东西吧。”
飞机落地瑞士，陈灵非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
父母、两个哥哥还有跟随他们多年的司机都来了。
这么多人，就来接陈灵一个。
乔菁远远看见，又是一阵羡慕。
走到近前，陈灵还没开口，个子最高的男青年突然往前一步，深邃的眉眼流露出惊讶。
“乔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