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偏着虞燕棠,主要是这姑娘说话有条有理,不像刘翠芬和张美月,吱吱哇哇的,听得他头疼。
也不像温传宗,总感觉藏着掖着,要他去猜。
他可没那功夫。
虞燕棠站起来,“我的想法很简单。一,我要和温传宗离婚。二,所有嫁妆我都要搬回去,另外,我家给了我三百八十元压箱底,我拿了三百六给温传宗,这钱得退回来。三,去年我在温家,挣了四十二元,这钱我也给了温传宗,也得退,分的粮食就不用退了,算我自己吃的。四,温家骗婚,给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我也不多要,就五百吧!”
“……什么?!”
不等村干部们说话,刘翠芬就听不下去了,“你咋不去抢!”
虞燕棠不看她,就看着赵民富,“队长,我的要求难道不合理吗?”
赵民富迟疑,“前三条倒是合理,但第四条……”
什么叫精神损失费?他咋没听说过。
谢重山语气肯定,“有的,有这说法!”
温传宗嘶声道,“我不离婚!”
这就是他不想离婚的原因之一,虞家必然索要去年那笔钱。
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他没往心里去,因为不可能给。
虞燕棠很淡定,“婚姻自由,你不想离可不成!”
张美月:“对,不离可不成!”
这些事儿,燕燕可能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很久,才能这么条条款款的摆出来。
也说明燕燕在温家受了大罪!
温传宗狠狠瞪着虞燕棠,“结婚要双方自愿,离婚也得双方都同意,我不同意,你离不了!”
虞燕棠一挑眉,“行啊,那我就去法院起诉,理由是你天生残疾,属于天阉,履行不了丈夫的职责,骗婚!”
她左一句残疾,右一句天阉,气得温传宗昏了头,“我能履行,立刻就能履行!”
说着还想来拉扯虞燕棠,被谢重山眼疾手快地隔开。
虞燕棠捂脸大叫,“耍流氓啊!”
虞铁成过去就是一拳,白兰香也叫道,“当着这么多人,你就敢耍流氓?哪有你这样的大学生!”
温传宗被打得胸口发疼,抽着气道,“你,你打人……”
又看村干部们,急切道,“你们看见了吗?虞铁成打人!”
李忠秀赶紧扶住他,“看见了看见了,你先坐下!”
转头对虞铁成道,“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虞铁成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耍流氓,你没看见?”
李忠秀不以为然,“这也不算耍流氓吧,离着老远呢。”
陈红星在一旁笑道,“虞铁成也不算真打他,闹着玩呢。”
这李忠秀,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怎么着,温传宗是她干儿子?
李忠秀:“闹着玩?传宗都站不稳了!”
陈红星笑容不减,“那可能是因为他身体不太好,比较虚吧。”
天阉嘛,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李忠秀瞪她,“你在暗示什么?”
温传宗都说了自己不是天阉,她还在这儿阴阳怪气!
陈红星:“这还用暗示?”
李忠秀怒道,“你是小河湾村的,自然偏帮虞家!”
陈红星:“照你这么说,你和队长、会计都是大河湾村的,就一定偏帮温家啰?”
李忠秀:“……不是这个意思!”
赵民富不耐烦地敲敲板凳,“有事说事,别扯其它!”
对温传宗道,“传宗啊,你看这事儿闹得,往后也难相处,燕棠既然想离,那你就离了吧!”
原则上,他是劝和不劝离的。
民间有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可温传宗和虞燕棠这婚姻,它就不像婚姻。
哪家结婚一年多还不圆房?要说温传宗没点病,他都不信。
而且虞家太过坚决,但凡想留条后路,都不会直接上温家砸门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