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找到了,可好像她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想到这些,他慢慢的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里面的细白条纹衬衣虽然质量还算优良,但看得出并不是什么昂贵的品牌,是商场里那种普通的牌子。
而且款式也有些过时,和这套纯手工的昂贵西装似乎并不匹配。
看到这件衣服,沈佳期愣住 了。
一瞬间,时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她站在奢华的包厢门口,看着里面的纸醉金迷。
“京砚,你还真穿出来了啊?这种衣服,你穿了不怕过敏吗?”
“这种打折货,她怎么送得出手?她知道你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数吗?”
“这衣服,上面的条纹该不会是画上去的吧?会不会掉色啊?”
“乡下来的丫头,该不会以为送件衣服就能赖上你了吧?”
……
无情的嗤笑声,透过灯火酒绿的空间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握紧了拳头,仿佛身置冰冷的卑微泥潭,所有的无情讽刺将她彻底吞噬。
因为,那个衬衣,是她送的。
是她在蛋糕店打工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足足两千块钱!
在他们眼里却是会掉色的打折货。
她浑身冰凉,连指尖都在轻颤。
几乎祈求的望着周京砚,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可,她到底失望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清俊到极致的脸上带着一抹醉意,笑骂似的冲旁边的人啧一声,“滚,老子愿意,吃多了大鱼大肉,吃点清淡的不行啊?”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看上了那种乡下丫头。”
“京砚,玩玩可以,你可别来真的!”
……
沈佳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她只知道,第二天她被周夫人叫去书房的时候,听到了那段让她做了五年噩梦的对话。
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她和小姨很快离开了京市。
从头到尾,周京砚都没有出现过。
现在,他穿着这件衬衣坐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沈佳期脸上露出讽刺的笑,眼里的冰霜如同实质,“周书记,这件衣服,上面的白色条纹会掉色吗?”
周京砚眉心微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这件衣服是你送我的,朝朝,你还记得它?”
沈佳期星子般的眼里全是寒芒,“当然记得,不过我很好奇,周书记这种金贵的人,穿这么便宜的衣服,会不会过敏?”
话说到这个地步,周京砚再听不出她在讥讽自己就有些傻了。
他冷沉的眸中晦涩微闪,低低的开口:“朝朝,对不起,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不在京市。”
“我不知道我母亲会做的那么过分,因为这件事, 我和她产生了很大的矛盾。”
“不必道歉!”沈佳期打断了他,神态异常冰冷,“她的确羞辱过我,方法也很极端和恶毒,但她至少明着说了我配不上你。”
“比那种明面对我表现出好感,背地里却只是想玩玩的人好太多了。”
周京砚愣住 了。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硬朗英挺的眉峰上,似乎柔化了脸上的神情,但那半垂的眼帘下,却暗潮涌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晦涩开口,“你的意思是,我当时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沈佳期冷淡开口,“无所谓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只不过,周先生,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工作,也很珍惜眼前的一切。”
“还请你不要离我太近,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