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
林序秋目光落在苏软脸上,眼底兴味涌动。
“拿佛珠当棋子,当心满盘皆输。”
“十二年前,晏老爷子将这串檀珠拍下送给他时,说这108颗珠子能镇住他骨子里的疯劲。”
“他的父亲晏暨白为情死,而他为恨活。”
“他心冷似铁,可不是什么善茬。”
苏软伸手接过茶艺师递来的新茶,指腹在杯沿摩挲。
“晏听南这些年修的不是佛,而是心魔。”
“他心底藏着一团火,只是没人敢去点燃。”
林序秋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点燃了又如何?火势大了,烧的可是你自己。”
苏软抿了一口茶,不徐不疾道:“夫人放心,火势再大,也烧不到您身上。”
“您不也想看看,这尊佛爷到底能疯到什么地步吗?”
林序秋沉默片刻,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赞许。
“有意思。”
“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苏软捻着杯盖拨弄浮叶的手微微一顿。
“我要您辅助我攻略晏听南,帮我接近他。”
林序秋挑眉:“就这?”
“就这。”苏软唇角微扬。
“近水楼台,才好放火。”
林序秋轻笑一声,放下檀珠推回苏软面前。
“野心够大,胆子也不小。”
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汤表面的浮沫。
“回去等我消息。”
苏软从手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下。
名片上只有一串数字,没有名字,也没有头衔。
“夫人若有兴趣,随时联系。”
苏软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林序秋拾起桌上的名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苏软……”
她低声呢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名字裹着露水的软,骨子里却藏着穿喉刃。
……
暮色四合,晏家老宅。
今天是初七,晏家每月一次的家宴循例开席。
主位的晏弘懿白发如霜,目光掠过晏听南空无一物的手腕。
“佛珠呢?”
晏听南抬眸,淡淡回应:“断了。”
“断?”
晏弘懿眉间沟壑深了几分。
“跟了你十二年的物件,从未离身,怎么说断就断了?”
“物有尽时,线绷久了总要断的。”
晏听南慢条斯理地舀着松茸汤,语气平静。
“已经找了老师傅重制修复,您不必担心。”
晏昀野坐在下首,闻言心头一跳。
他想起昨晚苏软颈侧的红痕,混着那些荤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偏巧他爸这串佛珠断得蹊跷。
所以,昨晚和苏软纠缠的男人,怕不是他爸?
他鬼使神差开口:“爸,昨晚是在Nebula过夜?”
晏听南目光扫过来,带着几分威压:“怎么?”
晏昀野喉结滚动,声音低了几分。
“没什么,只是听说昨晚云阁套房有客人入住,想着是不是您……”
话未说完,就被晏听南冷冽打断。
“不是。”
“港岛来的厉董昨晚临时来京谈合作,我让景淮安排了套房。”
晏昀野喉头松了松,悬着的石头哐当落地。
至少,昨晚与苏软耳鬓厮磨的不是他爸。
但一想到苏软昨晚确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晏昀野瞬间没了胃口。
林序秋冷眼看着满桌暗涌,嘴角一翘。
“菜不合胃口?”
她舀着汤,目光扫过晏昀野盘里未动的鲥鱼。
晏昀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没有,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
林序秋银匙搅着参汤,笑意温软。
“年轻人,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别像你爸一样,整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晏弘懿屈指叩桌,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掠过父子二人。
“听南,集团事务再重,也别忘了根本!”
“你年岁不小了,该成家了!”
晏弘懿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