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工作的事儿不被白心良他们发现,吴大姐当即决定请假带着沈婳回家。
走时她从厂里预支了五百块钱,到了家里,她就去抽屉里拿钱和票据。
只是老两口节约,平日里还接济战友和一些孤儿院的孩子,找遍了家里只有450块钱。
吴大姐想去找左邻右舍再借些钱,却被沈婳一把拉住了。
“这些就够了,大姐。”
“那不行, 50块钱也不是小数目,你一个多月的工资呢,早知道我就从厂里多预支一些了!”
沈婳已经拿着950块钱和一些零散的票据往外走了,边走边说:
“吴大姐这些真的够了,我回去了。”
“这工作就这么定了,要是白念念往厂里问,你就说是在走流程,挡住他们就行了。”
“反正过些日子家里收拾好,我就要走了。”
沈婳最后挥手:“吴大姐别送了,你回吧。”
吴大姐最后看着沈婳的背影,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
可怜这孩子早早的没了母亲,被亲爸带着外人一起欺负,好好的家都待不下去。
她从来没有歧视过沈婳的资本家小姐出身,更是对沈老爷子十分敬佩。
只希望沈老爷子在天之灵保佑,沈婳这个小丫头能平平安安去找未婚夫。
……
沈婳回到家里,就见一楼沙发上坐着的白念念阴阳怪气:
“同事感情真好呀,聊那么久怎么没留你吃个午饭呀。”
沈婳冷笑一声:“谁跟你了呀,有脸在别人家白吃白喝。这年头粮食那么珍贵,谁会去别人家蹭饭?”
“哦对了,我忘了,你会的!”沈婳捂着嘴,嘲讽意味十足。
白念念气的“啪”一下站了起来。
“沈婳你怎么不装了?看爸爸没在家,终于露出你这针锋相对的样子来了!”
沈婳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的话,你说什么?爸爸?你死去的爸爸吗?”
“我说的是……”
“闭嘴!念念!”
李如芬从2楼楼梯上下来,先瞪了闺女一眼:沈家还剩下好些家产没有到手,这个时候你敢说穿了,看你爸怎么饶你。
随即脸上又挂起虚假的笑意,对着沈婳说:
“婳婳,别和你妹妹一般见识,她说的就是她爸爸,不是你爸爸。”
“也许是这些时日受了委屈,想起她爸了。”
沈婳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同样一副“悲伤的样子”:
“真是可怜呀,白念念,你说你爸怎么就忍心留下你们这孤儿寡女的,早早的去死!了呢!”
李如芬的眼皮跳了跳,她看向沈婳,一时弄不清楚沈婳知不知道真相。
沈婳收起翘起的长腿,站了起来,去厨房找刘妈了:
“刘妈,我中午想吃咕姥肉和熏鱼。”
“哎呀正好这条鱼刚处理干净,我还发愁怎么做呢,就听小姐的,做熏鱼!”
“咕姥肉早就做好了,知道小姐平日里爱吃,一会儿吃饭就端上来。”
“好。”
沈婳姿态闲适的上了二楼,徒留一楼气的要死的李如芬和白念念。
白念念跺着脚,被沈婳的样子给气炸了:“妈,你看她!”
“闭嘴!跟我回房。”李如芬拉着白念念去了她的房间。
到了自己的卧室,白念念彻底忍不住了。
一进去就将床头的两个枕头全扔到地上,还发泄似地又踢上一脚。
然后一屁股坐在床尾的沙发凳上,看着李如芬狂吐苦水。
“沈婳那个小贱人就算了,就连刘妈那个该死的保姆也敢不给我好脸色!”
“我平日里说想吃什么,她从来不许我点菜。说做什么就吃什么,沈家的家规一向如此。那凭什么沈婳就能点菜?”
“妈~这种憋屈日子我们到底还要过多久啊!”
李如芬站在她对面俯视:“你给我闭嘴!把这些牢骚全给我收了!”
“这关键时刻呢,闹什么脾气,这么些年了,家里哪天做的饭不好吃。你是不是忘了从前在乡下吃野菜的日子了?”
“我没忘!”白念念一提这个就来气。
李如芬直接打断她,闭了闭眼,露出疲惫:
“我们好容易来到城里,慢慢的把沈家掌握在我们手里,就差最后一点了,这个时候别给我耍小脾气!”
“再说了她沈婳点的菜,你又不是不能吃,你能吃她点的菜,那才叫你的本事呢。”
沈婳这两天的一系列举措,弄得白念念再没有从前装的好气质了,现在简直像是个行走的炸药包:
“我凭什么光吃她点的菜!我就不能吃我自己选的吗?”
李如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露出严厉来:
“想吃天鹅肉你也给我等着,等你爸完全掌握了沈家的全部家产,想吃龙肉都没人管你!”
“你再不听话,就回小家待着!”
白念念这下不敢吭声了,知道他妈是真的生气了。
别看李如芬在白心良面前一副柔弱的白莲花样子,私底下对着女儿却是十分强硬的。
没点儿心机,她也不能在乡下那种最容易滋生八卦的地方,隐忍十来年。
左邻右舍知道的都说她没男人,是被丢到乡下没人问的老小三,什么难听的话她没听说过。
她背地里恨得牙痒痒,面上见人还仍旧笑盈盈的,只说她男人外出挣钱,每月都给他们娘几个寄钱回来。
李如芬攒着一口气,想着马上她就可以扬眉吐气,大获全胜了!
沈清妍是资本家大小姐又如何?偌大的家产还不是都要便宜她和良哥,还有他们生的儿女。
至于沈清妍留下的那个小贱人沈婳,她一定会把沈婳弄到乡下去,也让她尝尝她们当年受过的苦!
更要沈婳一穷二白,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人欺辱。
凭什么她一出生就能住上小洋房?凭什么她抢了念念的爸爸十几年。
……
晚上。
沈家餐桌前,白心良特意对着沈婳提及。
“婳婳,明天爸爸安排你和王宏斌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