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若有委屈,尽管来寻本侯,本侯一时半会还吃不了你!”
谢惊澜这话说的,一时半会吃不了温凝,便是早晚要吃了她。
“侯爷……”
“嗯?”
温凝大着胆子,终于说出那句话,“侯爷,能不能借奴婢点银子?”
谢惊澜一怔,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问自己借银子。
“要多少?可是遇到难事了?”
“五两。”
三两银子给春杏娘亲抓药,一两银子给自己堕胎,剩下的一两还要保证她和春杏未来两三个月的吃喝用度,勉强能够了。
温凝并未说要银子做什么,谢惊澜便也没再追问。
“我在府里不曾随身携带银两,你明日到听松院来取,可好?”
温凝略一迟疑,接着点点头,“谢侯爷。”
只是区区五两银子便把这丫头难成这样,谢惊澜本不该再逗弄她,可还是不想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那你何时还?”谢惊澜一本正经地问道。
“奴婢……奴婢等发了月银便还给侯爷,只是日子要久一些。”
像温凝这样的粗使丫鬟,在侯府每月是一两月银,可她被李嬷嬷罚了三个月的月银,侯爷这五两银子,她不吃不喝也要攒上半年多,这日子……是够久的了。
温凝有些窘迫地补充道:“大概要半年多。”
谢惊澜听了眉头一皱:“这么久?。”
见香娇玉嫩的那张小脸上,眼睫微微垂落,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两弯颤动的阴影。
谢惊澜心头一紧,言归正传,“不如这样吧,除了这五两,本侯每月再多给你五两,不需要归还,但以后每逢双日,你需到听松院里侍奉,如何?”
听松院的差事比膳房要轻省许多,温凝除了月银,每月还能白得五两银子,若只算表面的账,确是谢惊澜吃了大亏。
温凝没有退路,她若想在侯府活下去,要明规矩,这侯府最大的规矩莫不过侯爷。
温凝点点头。
抬眸正对上谢惊澜审视的目光。
湘色上衣衬得她肤色如新雪初霁,一截细腰不盈一握,连接着深棕色的下裙,随意地在谢惊澜腿间铺展开来。
“本侯选的衣服可合身?”
温凝瞳孔骤然一缩,尤其想到里里外外都合身。
她答非所问,“奴婢……奴婢要回膳房了,要不又要把差事耽搁了。”
谢惊澜看着她侧脸至耳后大片绯红,这才满意地放过了她。
五两银子,温凝全都给了春杏。
春杏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温凝姐,你、你和侯爷……侯爷把你……”
温凝轻点她额头,“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先给娘亲治病要紧。”
温凝又托春杏的家人,帮着买了几副调经药,自己只需要调整一下用量和配伍,便能制成堕胎药。
……
侯府外院东北角的管事院,其中一间小厢房,唐柱正歪在炕上,疼得龇牙咧嘴,每喘一口气都像有刀子往肺里扎。
棠梨手里端着药碗,不情愿地一口口往他哥嘴里灌。
李嬷嬷在一旁絮絮叨叨,“作死的东西!让你不要招惹那个骚寡妇你偏不听,现在可好,被那个活阎王给盯上了!”
唐柱一脸不在意,反过来埋怨李嬷嬷,“你要是听我的,早早求老夫人将那美娇娘许给我,哪还会有后面这些事!”
“你们是没瞧见……”他两手比划着,“那丫头,美得简直不像话。”
棠梨听了,药碗往她哥手里一塞,瞪眼道:“看把你给迷的,那蹄子只不过是手段高了些,若不然,一向爱清净的侯爷怎会突然开小灶。还不是她一脸的骚相,惯会往侯爷房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