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折腾下来，纪星妍睡得再沉也醒了。
她睁开眼睛，祁述适时把枕头垫在她后面，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退烧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样的举动实在太亲昵。
纪星妍摇头，避开他的手，祁述欲要收回手的动作倏然顿住，轻哼着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故意弄乱她的头发。
他的坏心纪星妍怎么不明白？
嗔怪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拨弄被揉乱的头发。
祁述捉住她的手腕，拇指按在她拔针的地方。
“别乱动，等会儿该流血了。”
纪星妍这才注意到祁述的动作，抿着唇瓣没说话。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关于她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会做得细致周到。
细心的程度，连她自己都比不上。
祁述总是能那么好，把所有温柔都展露在她面前。
可是她却……
酸涩一股股往上冒，纪星妍咬紧牙关，生怕下一瞬就哭出来。
医生还没走，见状站在旁边笑着调侃。
“小姑娘，你这个男朋友当得很称职啊，刚才一直帮你盯着药瓶，给你探温看你还烧不烧，我看他那紧张的劲儿啊，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不过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合该放在掌心里捧着，不然被人抢走他就该哭了。”
祁述看过去，纪星妍把手从他手掌中抽出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
祁述又看过来，她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气氛瞬间凝滞。
医生见势不对，背着手走了。
余光里，纪星妍看到祁述从床边起身离开，这下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分手，她不能再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祁述给她的好了。
走神间，唇边突然抵来一抹温热，还散发着甜丝丝的气息。
“把粥吃了，不然发烧没好，低血糖又犯了。”
她低头，是祁述往她嘴边送来了一勺热粥。
张嘴想说话，祁述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把粥喂进来。
粥不烫，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甜，暖，顺着喉咙入到肚子里，胃里瞬间变得妥帖。
纪星妍舒展着眉眼，是难得的舒适模样，显然，这粥很对胃口。
不过她总不能让祁述一直这么喂她。
“我自己吃。”纪星妍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
祁述拿着碗往后仰。
“你刚拔针，端粥吃手不疼？”
“我没那么娇气。”
“在我面前，你永远有娇气的特权。”祁述面不改色说了这么一句，又往她嘴里喂了一口粥。
“而且以前又不是没喂过，好好吃，别闹。”
纪星妍抓紧被角，忽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厌弃。
“祁述，现在不是以前了。”
祁述拿着勺子的手瞬间收紧，神色晦暗难辨。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病房里静得过分。
僵滞的气氛在空气中无限蔓延。
最后还是纪星妍率先开了口。
“祁述——”
祁述顺势把粥喂过去，没好气的说。
“不想让我用嘴喂你，就乖乖喝粥，别说话。”
纪星妍知道这是他能做出的事情，无奈的扯了扯被角，没再开口。
吃了半碗粥，纪星妍吃不下了，摇头。
“我饱了。”
“这才吃几口。”祁述看着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腕，又白又细，像是一折就会断。
他眉头越皱越紧，动作强势，语气中却带着轻哄的意味。
“再吃两口。”
近一米九的身高窝在小凳子上本就显得委屈，更别说这么温声细语的说话了。
纪星妍同样抗拒不了这样的祁述。
她勉强又吃了两口，眼看祁述还要舀第三口，忙伸手按住他的手臂。